居然是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友军,还直接接受蒋委员长和陈长官指挥。
参谋长吕伯川恍然大悟,不禁脱口而出道:“司令,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也把预备队调上去吧!”
付出巨大伤亡整整顶了两天,高桥主力锐气早被耗尽,冷欣同样不想这颗熟透了的桃子被陈大少爷摘去,咬牙切齿地说:“委座和陈长官的意图已明,命令部队全线出击!”
“是!”
兵贵神速,陈大少爷可不想天亮后被鬼子轰炸,陈长禄的电报一到,就命令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压上去,跟精疲力竭的高桥主力搅和到一起,绝不给其就地防守待援的机会。
战斗出乎意料地从身后打响,高桥果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炮兵阵地转眼间就谢营占领,泥浆被打得像是开了锅的开水,弹雨所过之处水花四溅。
日本人的动作极快,遭到火力打击,马上就有人趴下,端起步枪扣动扳机。
“乒乒乓乓”三八式步枪齐鸣,子弹呼啸而至,从炮兵阵地上方“嗖嗖嗖”掠过,划出一道道暗红色弹痕。谢文滨身边的一名士兵闷哼一声,便一头栽在满是泥泞的战壕中。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头盔下渗出,很快就把整张脸都染成鲜红。鲜血顺着下巴滴下,把身上满是泥点的衣服染成一大片暗红。
“老四!”
一名士兵扑上来,抱住倒下的那名士兵。可是中弹的士兵再也无法听到战友的喊叫声,两眼瞪得大大的,望着茫茫夜空。
谢文滨知道牺牲士兵的名字,他叫张元初,是从大刀会精挑细选出的上等兵。为了抢这个人,还同邱成松吵了一架,印象特别深刻。但现在他没时间去管那么多,端起步枪扣动扳机,击毙一个趴在地上的鬼子。打完这一枪,他低下头躲过一颗子弹,拉动枪栓,把下一颗子弹推上枪膛,从另外一侧冒出头,一枪又把一名鬼子打发去见他们的天照大神。
等到日军进入机枪火力点的扇形射界,连长谢文湖大吼一声:“机枪手!”
左右两挺捷克式“哒哒哒”吐出火舌。与此同时,马克沁重机枪手也压下扳机,帆布弹带不断向枪机中缩短,无数的子弹犹如炸窝马蜂飞扑过去。刚刚逼近到炮兵阵地跟前的日军,一个紧接着一个被这狂暴的金属热流吞噬。
机枪子弹掠过河滩,打得泥浆四处喷溅。有些子弹直接洞穿了日本人的身体。正在进攻的日军士兵只好紧趴令人感觉不舒服的泥滩上,听着前方射来的子弹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不断有人身上腾起血雾。
“嘭……嘭……嘭……”
鬼子的掷弹筒发射了,准确命中机枪阵地,射手和副射手被炸到一边,弥漫的硝烟中,隐约出现了鬼子机枪手的身影。
“哒哒哒!”
劈头盖脑的弹雨呼啸而至,将炮兵阵地打的烟尘四起。他们的机枪打得又准又狠,子弹紧贴着战壕上方掠过,让不少官兵不得不缩回脑袋,被压制得根本无法露头射击。
几个重机枪阵地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密集的弹雨将火力点前打得泥土四溅,虽然不断有机枪手倒下,但很快又有弟兄顶上去,继续操起机枪对着日军猛烈扫射。
看着弟兄们一个接一个倒下,陈大少爷心如刀绞,放下望远镜命令道:“长寿,带警卫排去增援谢营。”
“旅座!”
“服从命令!”
这仗打得毫无战术可言,如果挡不住鬼子的反扑,那别说围歼高桥了,甚至连自己都活不成,陈长寿咬了咬牙,大吼了一声“弟兄们跟我上”,就一马当先地跃过小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