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地媚笑,只见他轻巧地翻了个身,大胆地攀向秀彦的颈项,有意无意地勾引着眼前俊逸的男人.
「呵……」
对怀中人儿的挑逗,他似乎不打算拒绝,一反身即将梓压在身下,埋入了他的颈窝,汲取着属于他特有的清幽.
「我爱你……我美丽的梓……」完美无瑕的身躯随着他的动作呈现在他眼前,在赞叹的同时,也情不自禁地弯下身去,用吻膜拜着这上天的佳作,在上面印下一个个属于自己的印记.
除了自己……还有谁碰过这纤细的身子呢?
而似乎沉醉在秀彦吻中的梓,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琥珀色的眸子,楞楞地看着上方琉璃色的夜空,但正取悦自己的男人并没有发现.
天空……好远好远……
2
东宫……人人羡艳的地位,权力的象征……
有谁会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华丽的牢笼,一个为了锁住人心锁住皇室而设的牢笼?
贵为东宫,没有人会在乎他是否开心,对于丰臣秀吉更是如此,只要自己做好一个身为未来天皇的本份,其它的根本是可有可无.
所有的人关心的,是〔东宫〕而并非琣翊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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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孩子……是否也会如此?不自觉地,在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抹嘻戏于樱花间的身影,以及那双琥珀色的眼……
也十多年了……那孩子不知如何了?想必已是位相当出色的大美人,已为人凄人母了.
想起那双琥珀眼中的对自己毫不保留的信任,再瞧着当年他们相遇的樱树,琣的眼中闪过的,是抹无法再更为深沉的悲哀.
这是个不能信任的时代,无论如何亲密的人,都有可能会在下一秒背叛你,弱者为了自保……唯有选择背叛,依附强者而生,强者为了自保……唯有选择永不信任自己以外的人.
手足相残已不足为奇,他甚至见过儿子亲手将父亲的头颅献上邀功.
骗取他人的信任……永不信任自己以外的人……很残酷,但这却是迈向成功的首要条件.
但即使如此……为什么那孩子还是能够毫不犹豫的信任自己呢?
「又在回忆那孩子啦?」一清脆的女声想起,伴随的是浓浓的茉莉香味,一个大约二十岁上下的女子拖着长长的和服走入,优雅的发髻上系了根鐕子,看得出来是位已出嫁的少妇.
她就是当今天皇的宠妃──早川寺芸姬
已婚的女子出现在男人的屋阁在那时是见不合教谊的行为,所以随后进来的侍女赶紧上前拿起半透明的帘幕系在两人之间.
「我这一辈子值得回忆的事物不多,难道连这你都想干涉?」讽刺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
「呵呵……都十年了,还忘不了那孩子?」看着琣望庭园出神的样子,她不禁摇头.「这十年来,你总是痴痴地望着那棵樱树发呆,真那么难以忘怀?」
「想忘的都忘不了了,更何况是不想忘的?」不理会芸姬略带嘲讽的口吻,他跪下身为自己倒了杯茶.
他不是没想过要找那孩子,但后来他找遍了所有的客人,却没有姓氏为泉川的男人,甚至没有位女童出现在舞宴上.
那孩子究竟是谁?
「有时对一个人念念不忘并不是件好事的……你应该懂这道理才是,琣.」看不过去的芸姬提醒着.
「那么现在的你开心吗,芸姬?」抬起头来直视帘幕中的身影,虽然隔着帘幕却仍然能感受到他的视线.「拥有美貌,地位,权力,许多人一生可望不可及的一切,这样的你真的满足了吗?」
「我已满足……但我不开心……」幽幽叹了口气,芸姬倒是很大方的承认.「如果可以选择,我愿意放弃所有去过我想过的生活,做想做的事,但现实却容不得我这般恣意妄为,我不能不考虑我的亲人和信雅.」
信雅是她四岁的儿子,也是琣翊同父异母的弟弟.
「终究放不下……」芸姬是,自己不也是?
「对了,差点忘了,我这次来可是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呢~!」芸姬似乎是想起什么,赶忙转身低声跟身后的侍女吩咐了几句,侍女随后即匆匆离去.
「大礼?」这可奇了,芸姬会想送什么给自己?
「嗯……虽然不能代替那孩子,但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往门外瞧了瞧,芸姬轻启口:「梓儿,进来吧!」
「是……」
虽然只是个单音,但那清冷的音却成功的引起了琣的注意,让他不自禁的看向说话之人,没想到这一瞧,却仿佛魂被吸了似的,楞在原地.
好美的人儿……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眼……
「我叫泉川梓……参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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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的,在第一眼见到琣翊太子时,他的确暗自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传闻中的东宫居然是自己小时候迷路时遇到的大男孩.
但很快的,他立即知道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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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又是那个人的杰作……居然在十年前就设下了这陷阱,足以见那个人的心机是如何的重.
眼前的男人要是知道自己根本和陷入蜘蛛网的蝴蝶没两样时,不知有何感想?
「泉川……梓……」难道是那孩子?
「呵~!我先离开了,不打扰殿下的雅兴了.」满意地看到了琣翊眼中的惊艳,芸姬微欠身后即告退,留下侍女取下帘幕.
只是在临走前,她别有深意地看了琣翊与梓一眼.
有许她这么做是错的,但她不能不考虑自己和信雅,纵然东宫一向待自己不薄,但她已别无选择……
一切听天由命吧……
浓浓的茉莉味随着芸姬的离去而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清香宜人的昙花味,这香味他并不陌生,他知道窑子里的姑娘们经常会熏上昙花的香气以便于区分和一般良家闺秀的不同.
中性的脸庞,纤细的身躯,身上又散发出昙花的香味,梓的身份不言而明.
「你……是娈童吗?」完全不加任何的遮掩,他赤裸裸地问出这显得十分突兀的问题.
「如果殿下认为我是的话,我没什么好否认的.」抬起头来直视琣的眼,琥珀色的眸子冷静异常,似乎并不为这问题和自己的身份羞耻.
不过这太子殿下也真是有趣,以往所有见到自己的人连讨好他都还来不及,相较之下,眼前的男人太难掌握.
看来……他遇上对手了……
「那么……你经常遇上这种事对吧?被当成礼物般的……送人.」走上前,一手抬起那弧形优美的下巴,意外地发现到,在那片清澈的琥珀色中,竟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一个娈童的眼也能似婴孩般的无瑕吗?
「同一句话,如果殿下这么想的话,我不否认.」不做任何的挣扎与反抗,他柔顺的任琣摆布.
「是吗?」挑衅似的,琣突然有些想知道这美丽人儿的极限.
缓缓低下头,准确无误的寻到了那红润的樱唇,并在上印下自己的气味,感受那细嫩微湿润的美好触感,虽是点到为止,但他仍明显地感到梓在那一瞬间的僵直的身体.
「你讨厌别人吻你?」半眯起眼,他的大手抚上梓细致的脸庞.
「没那回事,殿下.」只是不习惯罢了.
秀彦很少会吻自己,以往拥有他的人也懒得吻一个男宠,不太习惯也是十分自然的事.
「那你该知道身为一个娈童的本份吧?」琣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现在的心思.
「我相信我应该做得到.」呵~!说了半天,目的还不一样?梓的眼中闪过一丝丝的厌恶,但他隐藏的很好,没让琣发现.
全天下的男人是否都这般的……愚蠢?!既然如此,会被夺取江山还不是咎由自取,能怨得了谁?
轻手解下浅紫色直衣的衣带,仅着着贴身的衬衣,包覆着纤瘦的身躯,再空出一手拔下系于发髻上的鐕子,剎时,如上等青丝般的秀发如瀑般地泄下,落在微微绽开的领颈间,看来诱人至极.
满意地听见耳边咽下唾液的声响,他从琣的眼中看到的,不只是惊艳,更是满满的欲望.
「还满意吗?」伸出藕臂,他大胆地环上琣的颈项.
而琣给他的响应是将他拉入怀中,几近粗暴的剥去他身上单薄的衬衣,用着露骨的眼光贪婪地看着那洁白的身子,并在上啃咬出一个个属于自己的印记,力道大得渗出淤血,耳边也同时响起梓的痛呼声.
「好疼,殿下……」
「身为娈童是没有喊疼的权力的.」冷冷一句话,琣对身下的人儿似乎没有丝毫的怜惜,力道也不曾放轻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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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美的身子到底曾给多少的男人抱过?看似无瑕的他究竟又在多少男人的身下辗转呻吟过?这么想的琣几乎快被自己的想法给逼疯.
自己思念了十年的人儿竟是这般,这要他如何能接受?!
抱复似的,他狠狠地将自己的欲望挺入梓尚未滋润的甬道,不顾身下人儿的痛呼与挣扎,执意地发泄自己的愤怒与欲望,完全不考虑梓的情形.
鲜红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沿着两人的结合处缓缓流下,他不是没发现,但他仍未停下……
好痛……身体好痛,但为何连心也……?
吃力地睁开眼,看着上方正贯穿自己的男人,不自觉地,泪……已悄然滑落……
3
好痛────
这是梓一醒过来时,唯一仅有的想法.
而琣……已不在自己的身边……
真的好痛,不只身下传来的阵阵疼痛,全身也是酸痛不已,完全使不上力,而股间流出的液体正提醒他度过的是怎样的纵欲之夜.
已经多久不曾如此了?
不是第一次了,虽然每次事后的疼却总是同样教人难以忍受,但这次似乎又更加深刻.
正因为如此,梓几乎是极端的痛恨xing爱,除了那仿佛撕裂般的疼痛和被迫引出的快感外,心里却是满满的空虚.
无奈……就算心里是千百个不愿意,曾被那人调教过的身子对xing爱之事却丝毫抵抗力也无.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在他最爱的娘亲过逝的那晚,那个人带了三个陌生的男人来到了他的住所──枫樱阁,冷眼地旁观着自己是如何地求饶抵抗,如何地……被强犦……
他不停地挣扎,无奈一个孩子的力道对三个大男人而言,根本丝毫帮助也无,一整晚……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强要了多少次,唯一可以感受到的,除了疼痛外,只有满满的绝望.
而他更忘不了的,是那个人冷然的双眼……
冷冷地看着他哭泣呼救,却残忍地不予任何响应,就只是看着,看着这令人羞耻的一切.
痛……那是他对第一次仅有的记忆……
那是段黑暗的记忆,从那之后,那个人将自己囚禁在后院,每晚都有不同的男人来到后院,无论他如何地挣扎,哭喊,却始终没有人愿意来救自己,直到最后,连无谓的抵抗都放弃了,像遵娃娃般的任人摆布.
那个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将自己调教成完美的xing爱工具,而他也的的确确地做到了.
那年……他才十二岁……
两年后,那个人以军权作为交换,将自己送给了丰臣手下的大将──明智光秀,后来明智光秀背叛了丰臣秀吉的事被人揭发而遭到了灭族的命运.
不用说,泄密的自然是那个人.
而他……自然又被那人带回德川府,然后再一次地有条件的送人.
这么多年来,除了那个人,曾经拥有过自己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而这污秽的身子也不知被多少的男人抱过,连他自己都快数不清了……
自己的身体,就是那个人所培育的武器……
「呵……哈哈~~~~哈~~哈~~」自嘲地笑了,虽然那笑声听起来比哭声还难听.
无力地枕在自己的臂上,梓望着和昏睡前同样的景色,却仍是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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琣一定很看不起自己吧!他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冷,那么地无情,甚至在用粗暴的方式强要自己了后,没留下只字词组的离去,独留他一人处理.
能怪琣吗?连他都看不起自己了,更何况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努力地称起脆弱的身躯,无奈股间的疼痛让他连这看似简单的动作都变得难如登天,他大口大口的喘气,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似乎开始模糊了,眼前的景物也开始的不真切.
真的好痛……
如果是秀彦,他一定会很体贴地为自己处理吧!不自觉地,他仿佛感觉到秀彦那双温暖的大手.
如果是秀彦,他一定会很温柔地待自己的……
下意识地,他伸手握住了那温暖的来源,一反手贴住了自己细致微凉的脸颊,像猫咪一般撒娇磨蹭着.
「秀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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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彦?!
那是谁?他的男人之一吗?
一股不悦在琣的心底涌起,只见琣虽皱着眉头,但仍是轻柔地抱起梓,让他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自己的怀里.
看梓全身上下的吻痕和痛苦的表情,他就感到一阵后悔,他知道自己粗暴的举动一定伤到这纤细的人儿了.
但只要一想到,梓也是同样的在别的男人身下呻吟哭泣,理智就仿佛断了线般,想控制也控制不住.
他起身本来是想去取些水和药,谁知道一回来却看到梓无力的晕眩,看来他的欲望是真的伤到他了.
既然如此,一直待在这里不是办法……
「唉……」轻叹口气,他当下决定将梓带回自己的寝室.
顺手拿过刚才梓卸下的直衣,并将之披上梓单薄的身子,贴身的衬衣早在那时就因他的粗暴而撕裂了.
曾几何时,他也会如此失控了?
印象中,自己该是个沉稳的人才是……
「呵呵~!殿下,你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好好一个大美人,看了真是让人心疼啊!」一声音突然响起,伴随的是爽朗的笑声.
沙德饶富兴味地倚靠在门边瞧着琣和他怀中的梓.
厅内还留有残存的激|情气氛,再说从仅披着直衣却仍遮掩不住吻痕及伤痕的梓看来,不难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可奇了,没想到这也可以让他发现琣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看多久了,沙德?」平静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讶异,琣似乎是已经很习惯了来人的无礼.
「没多久,只是刚好看到了你不为人所知的一面罢了.」调笑的话语说明了他对身为东宫殿下的琣并没有太多的敬意.
他和琣自幼一块长大,习惯使然下,即使于公他是琣的臣下,但于私两人可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当然……如果琣也这样认为的话……
「你知不知道擅闯禁宫是死罪,沙德?」
「呵呵~!你舍得我死吗,琣?」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扇子,沙德一边扇风一边凉凉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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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哪天受不了你的多嘴时.」低头看看梓并没有醒来的迹象,他这才放心地任沙德调侃.
「也就是说,我目前还没有生命的危险啰?!」佛虎须大概指的就是沙德现在的行为.
「沙德……」沉下的声音让沙德很识趣的转移话题.
「你怀中的美人是谁呀?美得简直像娃娃一般,恐怕连宁宁公主也比不上.」
宁宁是琣同一母亲的妹妹,也是皇室中最有名的大美人,据说她就如同精雕细镯的娃娃一般,美得教人禁不住想收藏,甚至是据为己有.
但宁宁的身子打小就不好,所以已十七岁了却仍未出阁,不过那一股柔弱的气质却更能让男人打从心底的升起保护欲.
当时的女性大多十二、三岁就出阁了,所以宁宁虽然才十七岁,但已是过了适婚年龄.
「他叫梓,是芸姬把他送来的.」没有多说什么,琣陈述着事实.
「芸姬?!」略皱起眉,沙德有些迟疑地道.「琣,你应该知道芸姬背后是德川家族在支持的吧!」
「嗯……」琣点点头.
「德川家近来有意取代丰臣一族,难保……」他看了看熟睡中的梓,要说的话不言而明.
虽说说琣极度痛恨丰臣一族,但东宫这位置是靠丰臣秀吉的扶植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说德川家真要取代丰臣一族,那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必须先下手铲除皇族中的政权.
「沙德,你该知道我从未留恋过东宫之位才是……」深深地看了梓一眼,他并非没有警觉,在芸姬将梓送给自己时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