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儿是隶属于禁宫的御花园,除了皇室的人与信得过的官员外,擅闯禁地可是死罪一条.
「丰臣秀吉那老狐狸有事找要找爹,所以我被允许进入.」看出梓的疑惑,秀彦主动向他解释.
「这样啊……」看来还真不是件小事,居然连琣和那个人都必须出面.
「梓……」一声呼喊唤回了他几乎要飘远的神智.
「怎么了?!」
「嗯……」秀彦沉吟了下,似乎是在想该如何开口.
「有话就直说吧!」梓皱起了眉头,因为秀彦不寻常的态度.什么时候秀彦也会这般支支吾吾了?!
难道……又是那个人又做出了什么要求?
思及此,他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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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那个人又要我做什么了?」看着秀彦沉下的脸色,梓知道了一件事──他猜对了.「说吧!」
「丰臣秀吉那只老狐狸已经开始怀疑德川家的野心了,一旦丰臣一族对我们有了防范之心,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爹对此十分担心.」他把近来德川与丰臣一族的变化一五一十地告诉梓.
「那又如何?难不成他要我去色诱丰臣秀吉?」那个人应该还不至于做这种没大脑的决定吧?!
「不是……」顿了下,他这才说出他要转达的话.「爹希望你能够赶紧说服琣翊太子,让他支持咱们德川家.」
「我应该有跟芸姬说过才是,那是不可能的,琣他不是个轻易被人煽动的人.」即使他极度痛恨丰臣一族.
接触过太多的人,对人性可说是看得十分透彻的梓根本不难看出这一点.
「嗯……芸姬有跟爹说过了,但爹说如果真不行的话,就……」他比了一个划过喉咙的手势.
一点也不意外,那个人对得不到的东西一向是不会留情的,但……
「他真这么说?」梓再次确认.
而他得到的响应,是秀彦无语的点头.
「不会的!!」那个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做会什么后果的.「皇室政权如今十分的不稳定,如果琣一死,那东宫之位……」
「爹打算扶植芸姬的儿子,信雅是个不二人选.」
「信雅才四岁!!」一个四岁的孩子能干得了什么?!
「正因为信雅年纪小,不懂得反抗,所以爹相信他会是个比琣翊更好的人选──因为就算你真成功说服了琣翊,也难保他不会存有反抗之心.」秀彦理所当然似的分析.
而听了他的分析,梓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怎么,不敢置信的摇头后退.
「你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放过琣了,是吧?」从他进宫的那一刻,他们就已计划要除掉琣了.
他多希望是自己猜错了,多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但秀彦连让他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将军是不可能忍受丰臣秀吉的傀儡存在的.」
「但如今大权还是由丰臣一族把持,如果冒然地由我们德川家插手,势必会有一场革命的!!」虽然德川家康的野心是天下皆知,但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以最和平的方式解决.
更何况他们到底把琣当什么了?!人偶?工具?
然而他的思绪很快就被秀彦温柔抚弄的大手给弄了乱,因为秀彦正逗弄着他细致的颈项,熟悉的温暖让他失神了会儿.
「这是德川家要得到天下最快的办法……」满溢柔情地看着梓,他的手轻轻地由梓的肩下滑自后腰,将梓搂入自己怀中.「只要德川家得到了天下,你就是我的了,难道你不期待吗,梓?」
期待?!
一声〔梓〕将他拉回了现实.
以往他未接受任务而待在德川府时,秀彦总是温柔地抱着自己,在激|情缠绵后,秀彦总是说着千篇一律却是他最爱听的情话.
呢喃的耳语,一声又一声溢满柔情的〔梓〕,曾几何时,同样的话语,他的心境已不似从前了呢?
垂下头,他双手微微使力推开了秀彦.「我曾经期待过,但不是现在.」
一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男人,却可以对别的男人拥抱自己而丝毫不在意,梓在很久以前就已明白自己在秀彦心中的份量──至少绝不是第一位.
跟那个人一样……秀彦最想要的,是权力.
思及此,他转身离去,不再留恋地.「帮我转告那个人,我一定会下手的,但不是短期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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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梓的反应似乎不太对……
「你以后少来禁宫找我,会让人起疑的.」冷淡地说了句,梓并没有回头,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没有人把琣当成〔人〕看待,对许多人而言,他只是傀儡,只是权力的象征.只是……自己又好到哪儿了?!
摆脱了秀彦回到禁宫,梓再也无力的瘫在厅里.
真的好累……
突然,他似乎感受到了一阵敌意,抬起头循着视线的方向看去,他看见了在长廊上的沙德.
他听见了自己和秀彦说的话了吗?
在下一秒,他随即失去了意识……
10
有时候,有些事情你越想忘,它却偏偏像烙了痕似的……
但也有时候,有些事你以为刻骨铭心,却不知记忆已随岁月悄悄淡去……
他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光是在何时?本以为那是他一生中,最永难忘怀的时刻,但为什么回忆起来,是那么模糊?
遥远的记忆中,童年的一切就如梦般,曾发生过,却一点儿也不真实.
不只一次的,在梦中他可以感受到娘亲那纤细却又是那么温暖的手,但梦里却总是瞧不清她的脸庞,细细回想,这才惊觉自己早已遗忘──忘了曾是自己最爱的娘亲的长相.
因为没有记得的必要吗?
总说那人冷血,没想到自己也不过如此……
朦胧间,梓似乎看见了一个约略六七岁,身穿白底红花和服的小女孩,独自一人在玩着手中的球.
因为那小女孩低着头的缘故,所以梓并没有办法看清楚她的脸孔,只觉得一股似曾相识.
好熟悉……
那件白底红花的和服……那抱着球玩耍的背影……为什么这一切感觉起来是如此的熟悉呢?
好象在哪看过似的……
不自觉地,梓悄悄走近那女孩,而那女孩似乎也没有发现到他的走近,仍是径自拍着手里的球.
啪──啪──啪──啪──啪──
拍球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不曾间断过的响着,而除了拍球声,空间里仍是一片静谧.
这女孩究竟是谁?他应该见过的,为什么会想不起来?梓不停地搜索脑海里的深处记忆,无奈似乎效果不大.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一定见过她.
就在梓骛自思索时,那小女孩似乎到现在才发现了他的走近,停下了拍球的动作,将球抱在怀中,缓缓地抬起头朝梓的方向看去,而她的这一举动,也让梓得以看见她的脸孔.
白里透红的脸颊,水灵灵的大眼眨啊眨的,写满了好奇,挺立的俏鼻,如樱桃般红润的粉唇,仿佛上天特别打造一般,一看就知道长大后必是个大美女.
很漂亮的孩子,只是为何熟悉感会如此强烈呢?
他以前曾见过这孩子吗?突然,一张神似的脸庞划过脑海,而这念头也让他猛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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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闪过的脸孔,是自己童年时代的脸孔,除了眼前女孩的瞳孔是如墨般的黑外,几乎是一模一样.
可眼前的孩子并不是自己,那就只有唯一的可能.
「舞……是你吗?」他喊出了这他许久不曾喊过的名讳,而那女孩也果然看向了自己.
这孩子真是舞?
在犹豫的瞬间,眼前的景象突地模糊,先是女孩的身影渐行渐远,远地让他瞧得不真切,再来周围的景致也变得一片朦胧,直至黑暗……
&&&
「舞~~~!!」再次睁开眼,看见的却是陌生的房间,从摆设中不难看出应该是一间寝房.
刚才的舞……是梦吗?
已经多久不曾再见过舞了?久到自己都以为已经遗忘了……
梦中的舞,是童年时代的脸庞,但如今呢?舞应该跟自己同年才是,但梓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舞的长相.
还是和自己一模一样吗?
「唉……」轻叹了一口气,梓不禁回想着,如果十年前没有发生那件意外,也许现在在这儿的将是舞而不是自己.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赶快弄清楚自己现在是在哪儿比较重要.
「咦~!你醒来了啊!」在梓四处打量时,一个声音突然从门边响起.回头看,意外的居然是那日在御花园见到的丰臣律也.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下意识的,梓问出了他的疑惑.
这儿不是禁宫吗?
「这儿可是丰臣府,如果我不在这里,那你说我该在哪儿呢?」笑着走近有些不明白的梓,他轻挑的牵起梓散落的一簇青丝,靠近唇边轻吻着.「这儿并不是禁宫,是沙德将你带过来的.」
本以为会看到梓的惊慌失措,没想到别说是惊讶了,梓甚至连表情仍是一贯冷漠也冷静.
沙德……看他对自己的眼神,早该知道他是如何的痛恨自己,没想到居然到了这地步.
为什么?!真怕自己会逼琣走上绝路吗?
「那他带我来此做什么?我相信应该不是请我来做客吧?!」
「呵~~如果你要这么想我倒也不否认,不过我希望你能够长远地留下来,我不会亏待你的.」手抚上梓的脸庞,再慢慢地下滑至颈上精致的锁骨,满意地发现这触感一如想象般的美好.
「然后直到你厌烦为止?」梓冷冷地看着律也几乎可说是冒犯的举动,但他并没有阻止.
「不反抗?」梓的柔顺让他大感意外,但也激起他更大的兴趣.
这男人果然有意思,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
「我一向懒得做白费力气的事.」力量的差距他还不至于看不出来,既然没用,那还有什么好反抗的?
「呵呵~~~你果然很有意思……」笑着说,律也的手反而更加放肆的下移,探入的梓的衣襟内,大胆地来回抚摸他胸前的突起,感觉到怀中的身子一震,他笑得更为放肆.
牵起梓纤细柔软的纤手,律也细细地吻上上头的每一指节,间或再用牙齿轻咬着,感受那份柔软.
「你的身子十分敏感,看来殿下可是将你调教地非常棒呢……」灼烫的气息在耳边挑逗着,梓的表情虽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微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的感受.「有感觉了是不?」
冷然地看着律也除去自己的衬衣,感觉到律也的手抚过自己身上的每一处,连最私密处也不放过,无法抑止的,是自己也跟着扬起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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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律也的欲望深深挺入他体内深处时,他再也受不住似的随律也而动作,承受着教人无法抗拒的快感.
火烧似的灼烫,撕裂般的疼痛,但掩不住的,是充满雄性气味的情欲.
不是早该习惯的吗?对男人而言,自己不就是个xing爱工具罢了,但……为什么心还是会如此疼呢?
因为抱自己的不是那个人吗?
蓦地,他悄然闭上了双眼,拒绝去看他不想看的,滛秽的自己.
从以前就是这样……只要遇到不开心的事,只要闭上眼咬紧牙关,一下子就会过去了……
所有的痛苦……很快就会过去了……
11
琣回到了禁宫,却已不见了梓的身影……
「奇怪了,他会去哪儿了?」梓喜欢静,所以他大部分的时间都会待在禁宫,很少会离开的.
就在琣思考的当时,门边传来一侍女的声音.
「殿下……」
「有什么事吗?」琣转身去看那位侍女,并认出她就是服侍宁宁的贴身侍女.「是有关公主的事吗?」
「嗯……」侍女点点头.「公主说她已找到些许您拜托的资料,请殿下移驾至滟晴阁找她.」
「那你知不知道梓少爷是否在滟晴阁?」也许梓是去找宁宁了.
「奴婢出滟晴阁时并没有看到梓少爷.」
「这样啊……」那梓到底是去了哪里了?
不知道为什么,琣心里一直有股不太对劲的感觉,好象发生了什么他绝不会乐于见到的事.
会跟梓有关吗?毕竟梓从不曾这般一声不响的消失过.
不只梓,就连一向跟在自己身旁的沙德也离奇的失踪,整整一天也没看见人,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算了,先去宁宁那儿好了,也许梓也已过去了也说不定.
打定了主意,琣随手拿起了搁置在一旁的直衣,并将之披上肩头,转头对侍女道:「可以走了,你领路吧!」
「是,殿下……」低头领命,侍女也顺从的走在前方,两人就这样一路来到了宁宁公主的别院──滟晴阁.
不同的是,这次宁宁已经在滟晴阁的门口迎接他们.
只见宁宁仅对琣稍点头做为招呼,便转身对侍女吩咐道:「你可以下去了,待会我和殿下有要事商讨,传话下去,叫所有的人都不许接近大厅.」
「是……」微欠身,侍女随即离去传达公主的命令.
「这么急着找我?」待侍女离开,琣才对表情似乎有些凝重的宁宁问道.「梓没来找过你?」
「他是有来找过我,不过我没见他.」
「为什么?」
「我查了一下关于德川家康这个人,结果发现了一件十分惊人的事实,在告诉你之前,我不想见他……」宁宁边领着琣到滟晴阁的赏厅中,一边说着琣拜托自己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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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接下来我要说的事,绝不是你会乐于听见的……」
&&&
结果琣回到禁宫时已是黑夜,而梓……却依然没有回来……
自从在滟晴阁听了宁宁对他说的话后,琣就始终是一声不吭的,似乎是在思索,但更像是风雨前的宁静.
为什么?
为什么命运总是该死的巧合?
诺大的宫殿空荡荡的,本以为早已习惯,但为何如今却觉得凄冷异常?从没想过,少了一个人的体温竟会如此地冷.
「梓……」不自觉地,他喊出了这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名.
梓……为什么你总是离我如此远?就在当我以为我已得到了你,为何却又让我不得不认清你我的差距?
轻叹了口气,琣望向庭中的夜樱.
这十年来,自己总是痴痴的望着这株樱木回忆着如梦幻般的意境,在残酷的宫廷斗争中,那是他心中唯一的慰藉,没想到梦醒后,现实中的梓却让他觉得比梦还不真实.
刺骨的寒风包围,心……已冷……
「又在想他?」直门被拉开,-走入的,是同样一脸淡漠的沙德.
「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别来烦我,沙德.」看也不看沙德一眼,琣仍是一贯的冷然.
「脾气这么硬,他对你而言真那么重要?」不理会琣身上的低气压,沙德径自走到琣的身旁,并跪坐下.
「我说别来烦我!!」
「假如……我知道他去了哪儿呢?」他知道这话题绝对可以引起琣的注意.
「真的?!」果不其然,琣马上看向他.「他去了哪了?」
看着琣紧张的样子,沙德仍是不急不徐的样子,与琣的紧张呈很大的对比.「每次只要一扯上那男人的事,你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这对你而言……可不是个好现象.」
「告诉我……」沉下脸,琣用冰得不能再冰的语气道.
「好吧~~!」耸耸肩,沙德倒是没有再卖关子,很爽快地说出答案.「他在丰臣府.」
「丰臣府?!」怎么可能?!
梓好好的待在禁宫,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到了丰臣府?难道……琣的视线不禁往沙德的方向看去.
「你想的没有错,的确是我送他去的.」没有丝毫顾虑,沙德倒很大方的承认,对琣难看的脸色完全视而不见.「丰臣律也对他很感兴趣,所以我就顺势将他送到了丰臣府,我想……你朝思暮想的人儿恐怕已在别的男人身下呻吟了.」
「你……」恨恨地看着沙德,琣从未想过,原来沙德的心机是如此重.
「忘了他吧!琣,别让一个男人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