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看贾诩面容,竟是只有二十出头,面容白净,胡须整齐,实在是非常年轻。
不过想到他一直活到曹睿时代,司马寒顿时就释然了,暗赞着少年豪杰的同时,便又朝其顶上望去。
然而这一看去,司马寒不由又吃一惊,奇道:“怎么可能?”
只见贾诩顶上,只有一根本命之气挺立,其色不过红中带黄,只比自己高出一线,而整体气象,更是只有一小团红黄之气,缩在金印之中,远远不如自己。
司马寒心中惊疑,一时想不清楚,只好跟着贾诩,入了内室。
此时贾诩官微,说是府邸,其实只是小宅院,自然不可能像王允那般,动不动就设宴款待,因此只是将司马寒请入书房,屏退左右之后,就开始交谈起来。
而闲聊了数语之后,司马寒见贾诩不急不躁,完全不问自己来意,不禁暗自感慨:“言谈谨慎,真是少年老成!”
当下也不愿意在磨蹭,就直言道:“在下此来,其实是有一事不觉,想请教先生!”
贾诩听了,略微一笑,就问道:“不知何事?”
“先生可知,丞相欲建郿坞?”
“哦?”贾诩听了,顿时皱眉道:“丞相私事,在下不敢多言!”
“如何是私事!”
司马寒一急,脱口道:“此乃关乎我西凉军生死存亡之大事!”
贾诩奇道:“这却从何说起?”
“先生请听,”司马寒一缓,接着道:“丞相若是迁入郿坞,我西凉军岂不休矣?”
贾诩面色不变:“将军如何知道,丞相必会迁入郿坞?”
“额...”
司马寒面色一滞,就听贾诩又问道:“即便是迁入郿坞,我军如何就有危险?”
见贾诩自己略过前一问,司马寒虽略感奇怪,却也不深究,连忙回道:“先生莫非不知,有人欲对丞相不利?”
“若是丞相迁入郿坞,京师势力转移之下,他们再无顾忌之下,我军岂不立刻危矣?”
司马寒也知道,贾诩和陈宫不同,没有那些经历,很难相信吕布反叛,因此这时,也就略去不说。
“将军之意,我明白了!”
不料贾诩果真是心思剔透之人,听了这话,就一针见血道:“莫非是担忧丞相离开京师,我军势力空虚,为贼人所趁?”
“正是如此!”司马寒大喜,连忙问道:“先生可有办法,阻碍丞相迁入郿坞?”
“哈哈!”贾诩一笑,说道:“何须阻碍?顺其自然便可!”
见司马寒大急,贾诩手一压,说道:“将军莫急!”
“丞相若是离去,不是还有将军您吗?”
贾诩说着,眼神游离起来:“将军掌握司隶校尉权利,卫戍京师,岂不正好?”
司马寒听了,也是心中一动,“也是,我如今也算是董卓贼党,李傕,郭汜等人跟着董卓走了,我却是可以请命留下,为其填补势力亏空!”
“只是,就凭我一人,能够震慑吕布,王允和群臣?”
这样想着,司马寒心中一寒,看向贾诩目光,顿时不善起来,就问道:“丞相离开,京师不就成了险地?”
“我若独自留下,岂不是自寻死路?”
而随着这话出口,司马寒也顿时恍然,明白李傕郭汜等西凉诸将,为何全部离开了。
贾诩听了,却是笑道:“将军何必独自留下?”
“莫非张济,樊稠,李傕,郭汜等人,还能陪我送死?”
“这...”
贾诩见司马寒连连发问,不由摇头苦笑:“在下就爱莫能助了。”
司马寒再问,贾诩依旧只是这话,无奈之下,灵机一动,反激一句:“先生可知丞相女婿,李先生如何教我?”
“李儒?嘿嘿!”
贾诩心中冷笑,一丝轻蔑转瞬即逝,就道:“将军勿需再言,李先生之见,在下不欲听也!”
司马寒一叹,只得告辞。
而送走了司马寒,贾诩默然片刻,就吩咐左右:“备马!”
“这司马寒能看出京师乃是危险之地,确实是名不虚传,真正是大破诸侯之人。”
贾诩骑在马上想着,竟是直奔李傕府邸而去。
“可惜,也正因为如此,董卓若死,他必不可活,故而才会这般担忧!”
“他被我这一点拨,必然会为了大局而留守京师。”贾诩策马飞驰,心中满意非常,“而他又不可能一人独守送死,凭他的才智,必然会想到调来华雄同守。”
想到这里,贾诩就忍不住一笑:“我本以为董卓一走,京师必成为大危之地,故而劝主公先行离开,等董卓死后再重新杀来。”
“不料这时,多出他和华雄二人留守,京师顿时就安全了三分,我又何必再劝主公离去?
“虽然樊稠,张济不可能劝动,但是主公只需再将郭汜劝住,就有着四将驻扎于京师,谁敢妄动?”
想到这里,贾诩到底还年轻,心中顿时野望起来:“只等日后积威深重之后,让主公反客为主,掌控朝政,反击董卓,岂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