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留下张梁。
“你随我来。”
司马寒和张梁说着,就起身入了内室,张梁跟上,两人对面而坐。
张梁坐下,便先问道:“主公,不知何事?”
“嗯,”司马寒沉吟一下,便先问道:“下一战,我军可能会和你兄长,张角对战。”
张梁闻言一怔,旋即笑道:“这有何难,像招降宝弟一样招降大哥就是了?”
“果真有这样容易?”司马寒摇头,问道:“你想一想,你大哥张角,是个什么样的人?”
“呃...”
张梁面色一滞,呆了半晌,才道:“难说,难说。”
“没事,”司马寒一笑:“你就说说他的生平事迹。”
张梁听了,回忆片刻,才缓缓道:“大兄原本只是个普通书生,可是后来不知怎的,得到了一份太平清领书,便回家乡创立了太平道。”
才听到这里,司马寒就是一惊:“这桥段怎的这般熟悉?”
司马寒想着,顿时发觉他得到太平清领书,就和自己得到七杀化血刀一样,不由猜测:“莫非那书之中,竟也蕴含这一份真人意念?”
“或者张角他自己,就是一位太平道真人?”
想到这,司马寒不由骇然,连忙打住胡思乱想,接着听了下去。
“之后,我和宝弟学习大兄说创立的太平道,三人便一同游历四方传道,”张梁说着,面色有些欢喜:“那些日子,由于我等时常施展一些术法,又多有灵验,于是渐渐就有了一些信徒跟随,加上大兄他又识人有方,手下渐渐便聚起了许多草莽龙蛇。”
“可惜,也正因如此,我兄弟三人竟是妄想为王为帝,造起反来。”说着,张梁语音恨恨道:“可恨大兄弟子,唐周小儿高密,害的马元义被车裂,使得我等大事不成!”
“不过,也是我等被猪油蒙了心肝,”张梁神色懊悔:“造反是何等蠢事?不过是做了一回马前卒罢了!”
听这这话,司马寒倒是深表赞同,笑道:“这么说来,你大兄张角真是...损人不利己!”
听了这话,张梁面色不由古怪起来,似乎欲言又止。
“嗯?”司马寒奇道:“还有什么?”
“其实,我一直觉得大兄很是古怪啊!”
司马寒来了兴趣,问道:“怎么个古怪之法?”
“他自从起义之后,几乎就不曾下过一个命令,三十六路渠帅,也都是大将军马元义负责,神上使张曼成指挥,”张梁说着,略一沉吟,又道:“反而是我和宝弟,都被游离到了权利边缘,之前我还不满,现在想来,似乎有些奇怪。”
“而最奇怪的,是他被亲传弟子唐周背叛之后,居然也没有丝毫愤怒迹象。”
司马寒听着这些,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时却也摸不着头脑,就问道:“那之后呢?”
张梁听了,面色灿灿道:“之后我和宝弟率军到了豫州,再听到大兄消息之时,他就已经病逝了...”
司马寒一怔,深思下去,也发觉得张角的举动,实在是奇特:“他既然发起了起义,为何却插手不深?”
“起义之前,还颇有着人望,怎么起义之后,反而了无动静,最后居然还病死了?”
司马寒想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幕场景:
先是拔了头筹,然后抽身而退!
再一想到张角也是身负望气之术,司马寒不由惊讶道:“难道他在阳世之时,就知道死后灵魂不灭?”
“若是这样,一切就可以解释的通了...”司马寒想着,悚然动容。
有道是‘朝运不过三百年’,汉朝历经四百年而不倒,本就已经到了天意无法容忍的地步。
而张角率领的黄巾起义,虽然短暂,但也让本就式微的汉朝大厦,彻底支离破碎。
故而虽然这一举动,酿造了滔天大祸,但却也是暗合了天数,毕竟,天道无情,不辨善恶,只看顺逆。
只是司马寒本来以为,人都死了,就算得到了天意眷顾,那又值得甚么?
然而如今结合张角起义前后的举动看来,分明是早有准备,故而才会取了天意眷顾之后,一沾即走!
“怪不得,怪不得,早有准备之下,又是提前抽身而退,凭他的手段,怕是因果罪孽,都难以缠身...”
司马寒喃喃道:“那么,他是早就打定主意,病故之后,冥土重来?”
这等置生死于无物,拿前世换今生的壮举,让司马寒毛骨悚然之余,真正是感受到了一片可敬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