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济阴国,卫县。
此县向来兵不满千,加上其地处偏远,济阴国又是战乱不断,因此足足三日,其下一乡已经为贼所克的消息,都还没有传递到县令耳中。
只见这时,卫县西乡,原本的蔷夫家中,一小案几旁,司马寒伏在其上,正观看着地图。
而正看着,就有一人入内,喊着:“主公!”
司马寒听见动静,抬头一看,见是李冰,不由笑道:“子凉来了?”
“坐吧!”
“谢主公!”
见李冰坐下,司马寒便期待道:“可是情报有了着落?”
“主公赎罪!”李冰说着,苦笑道:“此地实在偏僻,酒馆茶肆之内,百姓所知晓的消息,都不超出兖州之外。”
“居然会这样?”
司马寒摸摸下巴,说道:“本来在此处落脚,就是图它偏僻一些,不料这时却吃亏在这上面。”
“不过,有消息就是好事。”
说着,司马寒又笑道:“你就说说这兖州情报吧!”
李冰本来看着司马寒面色失望,也是无奈,这时听了,不由大喜,连忙将整理好的消息依次道出。
司马寒听着,渐渐变明了了事情始末。
原来青州自从黄巾起义过后,已历四年饥荒,百姓衣食无所依,竟是大批的做了贼匪!
而能砍杀的,都是男丁,他们走了之后,耕作之人自然不足,而良田荒废之下,凭空哪里生的出粮食?
故而就在去年四月,卜己率领的三十万黄巾军,便携裹百姓,共百万余人,竟是由青州攻入了兖州。
“怪不得少有听闻青州战事,原来是祸乱过度,人口凋零了。”
司马寒想着,顿时明白为何刘备,吕布,曹操等人,放着青州大好地盘不抢,而去争夺徐州,“原来,是贪图徐州富裕,不愿背青州这包袱!”
不过司马寒本就志不在青州,当下明白之后,也不多问,依旧是静静听着。
而听闻卜己率军,一路杀了任城相郑遂,兖州刺史刘岱,司马寒不由动容。
“上回张梁带其投靠时,我也见过,虽然也是金黄之气,却也不至于如此强大吧?”
司马寒想着,虽然一时不明白,但也懒得多想,反正他已经是有了决定,待会就让张梁施术,将其牵引过来。
毕竟,他曾经见过卜己,和张梁之气相差不大,而黄巾军的信仰图腾,都是一个模样,届时只需要按照张梁信仰的强度,抓住其死亡时机,必然可以将其成功牵引。
当下想着又得一将,司马寒心中微喜,便又接着听李冰说下去。
“卜己杀了刘岱,这兖州自然就成了无主之地,”李冰说着,缓了缓,又道:“于是兖州治中万潜,就和济北相鲍信一道,亲自到东郡将曹操接来,担任了兖州牧!”
“哦,鲍信?”司马寒听到这,不由问道:“似乎就在这一战之内,深入敌军,死在了寿张地方?”
李冰奇道:“这消息,我也是今日才知,主公如何就已知道?”
“嗯...我昨夜观将星陨落...”司马寒听了,打个哈哈,就揭了过去。
李冰也不多疑,就接着道:“而鲍信死后,曹操扬言要为其报仇,于是得以整合着鲍信溃军,如今已有精兵万余。”
李冰说着,见司马寒没有反应,不由问道:“主公?”
却不料此时,司马寒记起鲍信死讯之后,心中早已是冰凉一片。
“吕伯奢,鲍信,张邈,曹嵩,袁绍,许攸...”
司马寒想着,心中不寒而栗,“曹操的发小,亲人,似乎都死光了?”
而听了李冰后面一句,整合鲍信溃军,已有精兵万余,司马寒不由豁然,顿觉齿冷:“果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司马寒神思一动,面色不由默然,直到李冰提醒,才回过神来,“嗯?”
“虽然鲍信乃是鲍忠之兄,牵引来我郡中,日后攻打对济北国大有好处,但却也不值得主公为他失望啊!”
司马寒听了,愕然片刻,才明白李冰是以为自己没有见到鲍信最后一面,失去了对其牵引的机会,故而失望。
当下也懒得解释,干脆将错就错,就笑道:“子凉说的是,是不值得!”
李冰见了,又道:“如今曹操军队整顿完毕,不日就要攻打卜己,我军如何应对?”
听了这话,司马寒神色转变着,竟是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半晌,才淡淡道:“既然如此,子凉可去歇息,顺便帮我把张梁,张宝两兄弟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