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就算遇到任何突发情况,也足以掩护王忠嗣和周二摆脱困境。
队伍一路向东疾驰,骑在马上的周承业终于向王忠嗣坦诚了自己与李林甫的过往种种。
王忠嗣听完之后皱眉良久,然后说道:“二郎,听你方才之言,似乎对于李林甫的为人十分忌惮?”
周承业也不避讳,直接回答说道:“李林甫此人心思缜密,惯于揣摩人心,是一个口蜜腹剑的家伙!你若是觉得他在人前笑容可掬、平易和气,是个心地善良的长者,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老哥,听兄弟一句劝,今后无论你身处怎样的高位,都要提防着此人,千万小心他在你麻痹大意的时候背后捅刀子!”
见周二说的如此严肃和郑重,王忠嗣心中暗暗警惕,将周二方才的提醒牢牢记住。
周承业一脸忧郁地说道:“不瞒老哥,我这次对李林甫亲赴陇右十分忌惮,最担心他会利用手中无人制约的巨大权力对付我!比如在战事激烈和紧张的时候,命令我神威军前出冲锋,又或者孤守待援,又或者以这样那样的名目将我军分散,然后给我安上一些作战不力的名头。”
一脸怒色的王忠嗣大声说道:“若是老匹夫敢如此对你,我王某人第一个不放过他!”
“老哥千万莫要冲动!以你和我如今的地位职务,是无法跟李林甫对着干的,若是兄弟陷入了危险之地,还指望你能率军前去搭救,你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王忠嗣明白周二的意思,有谐闷地说道:“但愿李林甫能够一切以大局为重,毕竟他作为两镇数十万兵马的主帅,也是渴望一场大胜。”
说道这里,两人都不再多言,其实他们心中都很明白:神威军不过两万人,就算全军覆没,只要整个对吐蕃作战获得大胜,李林甫依然会赢得巨大的战功和威望,而周承业与他麾下两万兄弟便是为大唐壮烈捐躯的勇士。
只是,为国捐躯的勇士们终归是化作了尘土,从此渐渐被人们所遗忘。
心事重重的周二和王忠嗣赶到湟水时,李林甫还在两百里之外。
已经在城中等候的杜希望,看到王忠嗣和周承业联袂而来,有些不悦。他趁着无人之时,悄悄询问周二:“不是提醒过你了么?与王忠嗣保持距离,不要让人看出你们之间的关系!”
周二也不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道:“末将晓得了,今后会多加小心和注意。”
说这话时,周二的心里一阵冷笑,跟自己和神威军的安全相比,是不是刻意保持与王忠嗣的距离根本不重要!
第二日夜里,假扮周承业从青海湖北岸行军的雷万春一队人马也抵达了湟水城,只是他们从伏俟城离开时还是两百骑,可到了湟水城中时却只剩下不到一百骑!
看着满身挂彩的雷万春和手下一干兄弟,周二脸色铁青。
“是什么人动的手?”
“对方是在夜间前来偷袭,有三、四百骑。这些人行动十分迅速,单兵武力也强悍,绝对不像草原马贼,很有可能是潜入进来的吐蕃骑兵。因为敌寡我众,末将不敢恋战,带着兄弟们快速突围,当时伤亡并不大。”
“可恨的是,第二日夜间,我们又遭遇了第二拨更为难缠的围袭,这次造成的伤亡较大,等到我们突出重围之后,只剩下不到一百人。末将虽然不知道这些敌骑的来路,但可以肯定他们和第一拨不同,很有可能是汉人!”
听完雷万春的汇报,周二的脸色更加难看。
“想要本将性命的人还真不少啊!我倒是要看看躲在幕后的都是哪些狗娘养的!”周二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之上,顿时留下一个深深的拳印。
“这次辛苦你和兄弟们了!你们先去驿馆之中安心养伤,这次的仇本将一定替兄弟们报!”
等到雷万春离开之后不久,王忠嗣便悄然进来。
“刚才我看到你那贴身小将身上带彩,是不是路上遇到意外了?”王忠嗣一脸关切地问道。
周承业点点头,声音低沉地回答:“前后有两拨人马在途中设伏,这次雷万春带着的这一队骑兵是打着我的旗号行进的。可以肯定,设伏的敌人事前肯定得了线报,知道我这几日必然要出城!”
“二郎一向做事小心谨慎,这次出人意外地从青海湖乘船向东而行,却是正好避过了危险。不过今后针对你的刺杀肯定还有,你千万大意不得。”
“老哥你也一样,这次是针对于我,下次说不定人家就会针对你,谁让咱俩是吐蕃人的眼中钉和肉中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