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数日,孙膑化名田方,托言是田榫的使者,秘密拜访了仇余等宠臣,献上重礼,请求三人为田榫在齐公面前美言。
那仇余三人都是见钱眼开之辈,又见是这种惠而不费的小事,自然是无不应允。
一时间,齐国朝堂之上,忽然满是对阿邑太守田榫的夸赞之音,动静之大,连民间都传得沸沸扬扬。
一时间,不知情之人,尽皆以为田榫这厮是个大大的贤臣。
孙膑一直派杨步等人留意着临淄朝野的风吹草动,一见效果如此之好,心中便是大喜:那田榫,死期至矣!
而下面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仅此而矣。
大半月后,孙膑闲着无事,正就着温暖的炉火,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飘飞的雪景小酌。
酒也是热的,十分暖胃。
但孙膑却有些意兴阑珊,现在正值年关,可是,因复仇,他却不能陪伴在银玉身边,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遗憾。
不过,只能要干掉田榫,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
“公子!”正喝着,杨步忽然兴冲冲的奔了进来,低声道:“大喜啊,公子。”
孙膑霍然起身,激动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是的。”杨步嘿嘿笑道:“小人听到消息,那齐公突然召令阿邑都大夫田榫前来临淄接受嘉奖,预计明日可达。听说后天一早,那齐公就将在王宫正门广场处,接见田榫。”
“太好了!”孙膑大喜,冷笑道:“估计那田榫正为天上掉馅饼心中高兴呢,但他恐怕万万想不到,那齐侯嘉奖他是假,想要他的命才是真。”
杨步忍不住道:“公子,您说那齐侯真的会上当,替咱们除去田榫那厮么?”
“会的,我确信。”孙膑很自信的微微一笑。
两天时间,一晃即过。
一大早,孙膑几个便起了床,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直奔王宫门口,准备看个好戏。
为了不引人注意,几人的衣着和举止都很低调。
很快,孙膑几个便来到了宽阔的齐宫正门广场,广场很大,长宽各有两三百步,足可容纳好几万人。
此时,来看热闹的,已经不少了,保守估计足有近万人。
在古代,冬天因为没什么农活,所以,人们的日子还是比较有空闲的。
有什么热闹,自然想来凑一凑。
孙膑抬起头,看向王宫正门,此时,门前已经搭好了一座五、六米高的高台。
台上正中,布置着一个华丽的矮榻,铺以雪白的毛皮,上面还有宽大的顶棚。
看顶棚上醒目的公室徽章,孙膑知道,这应该就是田因齐的坐位。
而在高台附近,已经有几十名全副甲胄的齐国近卫在维持着秩序,令人不得靠近高台。
而在民众和高台之间,还立着两只大鼎,鼎下架着柴火,正自烈焰喷吐,烧得鼎身一片赤红,而鼎中似乎盛满了滚油,此时已经沸腾,呼噜有声。
鼎旁,各立着四名魁梧雄壮的力士,手持铁钯,不知是何用处。
“公子,”杨步盾得有些诧异:“这两只大鼎是用来干吗的?难道那齐公准备宴请群臣?”
在古时,鼎不仅是重家国器的象征,也是一种烹饪的工具。
所以,杨步这样问,并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