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的清早,天空还看不到鱼肚白的时候,冯家上上下下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陈煦给冯清量身定做的婚纱已经送到了府上,新娘子正在新郎官的指导下试穿婚纱。
按照大燕的传统,成婚的前夕,男女是不可以随便见面的,当然,这规矩对陈煦基本上没有约束力。
冯清天生丽质,化妆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多余,不过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更美丽一些?薄施脂粉、淡扫娥眉,整个人愈发清秀脱俗;洁白雅致的婚纱已经穿在了身上,大大的裙子、长长的拖尾,银色水晶的钉珠缀满了婚纱的上下两层,裙尾以层叠式蕾丝渐层展开,低调的奢华与大气的风度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美人与婚纱可谓相得益彰。
清妹真是太美了,她简直就是瑶池上的仙子、月宫里的嫦娥……邝雨涵、李十娘她们围着冯清赞不绝口,即便身怀六甲的旃檀仙子也躲在角落里暗暗羡慕,只有莫小大莫捕头看得直皱眉,不是说女人大婚要配大红吗?最不济也得一身粉红啊,清姑娘这弄一身白算怎么回事儿?
当然,莫小大只是在心中想想,冯澈就没这么多顾忌了。
“老三,这大喜的日子穿一身白多不喜庆?你干嘛不做成红色的……”
冯澈话还没有说完,冯夫人就让他一边凉快去了。
看着女儿,冯夫人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有欣慰亦有不舍。女儿终于要出阁了,本应该高兴的时候。她却高兴不起来,目光转向“罪魁祸首”的陈煦,她眼神中不乏警告的成分。
说心里话,冯夫人替女儿委屈,像陈煦这种“多情种子”,她真心觉得他配不上女儿,尤其女儿竟然还要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似的嫁过去,她就更加不忿了。
不过听说陈煦已经在府里铺就了红毯。想想女儿穿着洁白的婚纱、在漫天花雨中缓缓走过红毯,对一个女人而言,恐怕毕生都不会忘记这一刻,说出来不怕别人笑话,作为母亲她都期待着能拥有这样一件婚纱。
“二哥,你有没有觉得你娘看我的眼神好像要修理我一顿似的?”
常言道: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qing ren",岳父敌视女婿也就罢了。这丈母娘看女婿不是越看越喜欢吗?岳母大人何以反其道而行之?
冯澈刚刚在冯夫人面前挨了一通训斥,他没好气道,“她更年期,总爱没事找事儿。”关于更年期的说法还是他从陈煦处听来的,“我不就是不小心弄大了旃檀的肚子么?我们郎有情妾有意,水到渠成的好事儿到她那儿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事儿。我真怀疑我是她捡回来的,你说她不让我爹纳妾也就罢了,对儿子干嘛也这般苛刻?别人的娘都是儿子娶媳妇越多越高兴,怎么到我这儿就反过来了……”
冯澈与其说牢骚,莫如说在大吐苦水。正说到痛快的地方,他忽见陈煦朝他挤眉弄眼。不满的叨咕一声又道,“你说她是不是就是更年期?”
冯澈话音刚落地,他陡然感到了一股杀气,回头却见母亲正怒气冲冲的站在门边瞪着他。
“娘,你怎么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冯澈又看向陈煦,“你也不说提醒我下。”
“我还没提醒你?我眼珠子都要转出来了。”
冯澈无语,他谄笑着看着冯夫人,忙转移话题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