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硬往肚子里狠塞了些食物,饭菜下肚,竟还有些想吐。心里只求个饭大压病,不要在这个时候倒下。
昨晚实在晚了,张良对他是怎样安排的,如何让他取得沛县的控制权,又怎样与彭越周旋,鲁元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便催他去找了吕释之。奈何在吕释之那里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自己现在对格局也只算了解了一半。
刘涌却也不想去想那么多,一应的事务权且都放到后面,现在的心思都在怎样把倩儿救出来上。
鲁元与他告别时有说,次日会到军营中寻他再晤,这让刘涌颇感惊异。依鲁元的话来说,管细作的人,对于潜行暗访的细作看家本领,终究还是学了一些的。
钱士锋来报了城防方面的事务,一切如常。刘涌嘱他把哨探往胡陵方向再放远三十里,钱士锋愣了下:“那不是差不多抵住胡陵城墙边了?”
刘涌笑笑:“让你做你就做,那么多废话!”
看手下兵卒演练时,刘涌已经觉得连站着都很费力气了,走两步就气喘如牛,冷汗滚滚不断。
着令原义帝府的侍卫兄弟们又习练了一遍钩法,刘涌看着他们也算渐渐上手,心中稍安。不住看着辕门,期待集市上有消息回来。
终于看到一个近卫领着一员大汉渐渐走近,刘涌撑目看清那大汉正是跟着孙雨从萧县出来的施洪。
胸中吸入口气,却登时觉得眼前万物急旋,再也撑持不住,当即萎顿到地上,四周响起一片惊呼,已经听不清是谁喊出来的。
天一下子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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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时,赵禹一张脸上写满关切,正端着个碟子挨在旁边,碟里面缭绕出些水汽,帐中尽是药味。
刘涌吸口气,头痛欲裂,问道:“医工来过了?”
赵禹点了点头,把碟递了上来道:“给旅帅熬了些汤药,让旅帅一天三副,赶着喝了。”
刘涌叹口气,神志稍清醒些,烦闷顿时又回到心里。自己这病症的消息如果传开了,因病被挪抵了职务的话,行事更加不方便,苦笑一声:“怎么我每次晕了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你小子,我们两个在晦气上倒是很有缘份!”
赵禹张张嘴,却是没说话。
依着赵禹的性子,通常这时候是要打趣两声的,刘涌正奇怪,听到旁边一个声音道:“那刘帅看到我这张脸,觉不觉得晦气呢?”
刘涌一怔,项本的声音。
赶紧要爬起来,赵禹也撤到了一边去,项本过来把赵禹手中药碟接了,俯身按住刘涌,坐在旁边,道:“别动,先把药喝了!”
刘涌苦撑起身子,接药来嗅一下,不能说苦,简直是臭。
项本道:“刘帅晕了有一阵子了,这一上午发生了些事情,拉着手下们碰了个头,刘帅病着来不了,我只好过来了。”
刘涌惊讶,告了下罪。
项本打发赵禹出去了,帐中只剩了他们两人,项本道:“齐国出兵了,薛县遭到了攻击!”
刘涌这一下是真的吃惊,端药的碟一颤,这么快?
“齐国在这个时候开打,大概是项王要大婚的消息给他们壮了胆子吧!也不知道七伯到了薛县没有,佩哥还在不在薛县。那田荣真是胆大包了天,先前还一直扮出一副服从的样貌来,如今竟然不宣而战!”项本继道:“具体情况尚不明了,彭城方面的消息也还没到,但项庄将军已经下了令,全军戒备,随时准备东向迎击!”
刘涌吸口气,问:“那师帅呢?你怎样打算?”
“当然也要等军令,”项本道,“薛县关隘险固,片刻难以攻下,项庄将军和我的兵力,再加上薛县军兵,足够打退齐军,路程上也是我们距离薛县最近,据说齐军这次来的人大概有三四万,应该是先头部队,只是项庄的一万人过去,不一定保险。所以,我们也要做好准备。”
刘涌微微点头,心里却是明镜。项本这一句话中就有两处错误,其一是薛县关隘虽固,却可能被鲁元的内奸瓦解;其二是齐军这三万不是先头部队,只是虚张声势。
“问题有两个,”项本继道,“第一,沛县军兵都被我们收编了,如果我们都走,沛县就没有兵了。现在四方纷乱,我那媳妇丢在这里没人看着,终究不是个事;第二,今天早起有一处沛县老兵闹起哗变,抓了不少。军心仍旧不稳,要立马带着这些人去打仗,终究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