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自然是无法容纳三四万人教民的规模,很多教民干脆赖在城里,当街露天过夜。地方守备军,以及刚上任的新任朗县县尉,和朝廷派过去的军队,都在想办法让这些教民离开朗县这是非之地。
朝廷跟教民之间有矛盾,如果刘愈在的话,他肯定会下达命令,让那些喜欢在朗县过夜的教民只管呆在那便可以,只要大军将他们困住,别让教民把城彻底给占了,那就什么事都没有。教民在城里呆几天,发现神啊鬼的什么都没有,他们不散也得散,这么多人吃喝拉撒,朝廷一定不会管,他们自己的生存需要没法得到保证,不赶紧回家还能在朗县落地生根?
可刘愈在长安城,没去前线,因而这第一道命令没下去,后面也就跟着生出事端。军队、聚集的教民以及地方普通百姓三方之间,起了一些小冲突,到后来逐渐演变成公开的对敌,没什么事,也给闹出事来。
到中午时,刘愈等消息觉得心烦,便到城里去走走,长安城刚解除戒严,街上也难得多了点人,刘愈到处走走也是为散心。走着走着他也就无意识往棋楼走去。这次回到长安城,他还没回棋楼看看。
到棋楼里,棋楼的伙计已经换人,不过对他的雅间还依旧保留,刘愈上楼,坐在熟悉的地方,却觉得心内空落落的,很多事已经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这两年来的变化,已经让他彻底超脱了原来的生活,变成个他自己都认不得的人。
事情太多,物是人非。
刘愈刚坐下不久,就传来消息,说是前线上发生了事情。地方官府为了早些平息民乱,跟教民之间起了大的冲突,死伤甚多。本来朝廷军队就是去“平叛”,出了事,那些将士立功心切,当街下了不少“闹事的人”。至于被杀的到底是不是闹事的,不好说,因为很多根本就是在旁凑热闹不明真相的群众。
这大冲突一起,事情就不简单了。本来南长安大营和东水营的军队就没驻扎在城里,这一出事,城内外几万教民,把城门口一堵,城门一关,还真就把朗县给占了下来。到冬月初四晚上,刘愈得到下午传来的急报,才知道朗县落在了教民的手上,,因为朝廷军队没带攻城的辎重,他们也没霍病那一群嫡系爬墙的工夫,朗县整个成为一座孤城。军队接连攻了几次城门,都被城楼上往下摔石头块和木头的教民给打退。
城里的情况也很乱,因为城里还有少量的士兵,他们手上有武器,却只能占据一些险要的地方跟大批量的教民对抗,而普通百姓,尤其是昨夜赶教民出城的百姓,也成了教民出气的对象。刘愈从战报上知道,到下午临近黄昏时,城外的军队再攻城,城墙上的教民手上没武器的,甚至把城里居民的老弱妇孺让下扔,让石头砸人。
这一来,情势变的很紧张。刘愈本来不想亲自出手,现在看起来也不得不去走一趟。(未完待续请搜索73文学网,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