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微微有些尴尬,前番蔡瑁大败于文聘之手,此事荆州上下无不知晓,更有传言蔡瑁、张允龙阳之好,彼此暧昧,蔡家可谓是声名扫地。
刘表回到江陵后,对蔡瑁渐渐疏远,蔡氏本想借此机会吹吹枕头风,可观刘表态度,显然有些困难。
不过,蔡氏也气馁,仗着刘表宠爱,欲再做劝说。
不等蔡氏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长啸。
“报!”
只见一人匆匆入内,口中道:“启禀主公!蒯良先生有书信送至。”
“快快取来!”刘表忙道。
来人奉上书信。
刘表拆开一看,面色顿时大变,眼中透出丝丝惊恐。
“夫君!”蔡氏唤了一声。
刘表回过神来,对蔡氏道:“夫人先去休息,为夫尚有要事与众文武商议。”
蔡氏虽然心有不甘,可也不敢违背刘表,郁郁而退。
待蔡氏走后,刘表当即对左右吩咐道:“召集众人来大堂议事!”
众人领命而去。
刘表满怀心事的向大堂赶去。
半个时辰后,荆州文武尽皆到齐。
“不知主公相召,有何要事?”蒯良不在,蔡瑁职位最高,率先出言问道。
刘表叹道:“子柔传来消息,柴桑已被袁军攻破。”
听了刘表之言,众人皆是哗然。
蔡瑁惊讶道:“主公!消息是否准确?”
刘表看了一眼蔡瑁,扬了扬手中书信,不悦道:“子柔亲笔书信,岂会有假?”
“呃!”蔡瑁尴尬退下。
治中刘先出列问道:“我军已将赣水、鄱阳湖封锁,袁军如何进军?”
刘表叹道:“袁军沿大江而来,并未过赣水、鄱阳。”
“大江?如此说来,这支兵马是水军?”从未听过袁军有水军存在,刘先心中大是困惑。
“正是!”刘表点头道:“袁术必定早已算计好一切,因此才将水军消息封锁,令我等疏于防备,他好偷袭得手。”
众人听了,皆是深以为然,彼此议论纷纷。
“咳咳!”刘表轻咳一声,吸引众人注意,而后再次说道:“子柔劝吾出兵,重夺柴桑。诸位以为如何?”
张允反对道:“主公!襄阳文聘有意南下,我等自顾不暇,有何余力相助他人?柴桑丢失,豫章不可保也,不若早先召回蒯良先生。”
刘表微微有些意动,柴桑丢失,豫章已是无足轻重,此时若不抽身,恐怕会卷入袁、刘大战之中,这绝非刘表愿意看到的。
从事中郎韩嵩谏道:“主公不可!豫章乃是荆州东面之屏障,若然有失,江夏危如累卵,主公当全力救之,以保江夏重镇。”
“德高言过其实了吧?江夏乃我荆州重镇,城高墙厚,孙坚号称江东猛虎,亦拿江夏无可奈何,袁军必定也不例外。”张允反驳道。
“袁术雄才大略,岂是孙坚可比?”韩嵩不屑的看向张允,满脸鄙视之色。
“你!”韩嵩如此表情,令张允大怒,眼中闪过道道凶光。
“好了!”刘表打断二人争论,想了一下,看向蒯越。
蒯良临行前将自己的弟弟‘出卖’给了刘表,言有事可问蒯越。
“究竟救还是不救,敢请异度为吾抉择。”刘表正色道。
“唉!”蒯越心中暗叹一声,他知道这定是自家兄长的主意,否则刘表绝不会向他询问。
“救!必须得救!有刘繇在,我等只需防备襄阳即可;可若刘繇覆灭,我等将两面受敌,莫说江夏,即便荆南四郡亦难保守。”蒯良淡淡说道。
“好!”刘表当即拍板道:“吾即刻休书,传令江夏黄祖,命其出兵重夺柴桑。同时,派出探马,密切注视襄阳动静。”
最后,刘表又命人传谣荆南四郡,整修防务,以应不测。
这是蒯良信中重点提及的事情,刘表自然不敢怠慢。
蔡瑁有些闷闷不乐,从头到尾,他只说了一句话,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自襄阳一战后,蔡瑁清楚的感觉到刘表对他越来越疏远,若非双方有联姻关系,他的处境恐怕更为艰难。
“得想个办法才行!”蔡瑁目光闪烁不定,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