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还发生了一件事。”陈登对老父道。
“嗯?”陈珪一愣,问道:“何事?”
“糜竺请命,去寿春做生意去了。”陈登随意说道。
顿了顿,陈登笑道:“正如父亲所料!糜竺确实打算积累家财,为晋升之用。”
陈珪未如陈登预料的那般得意、轻松,面色凝重无比。
“糜竺亲自去了寿春?”陈珪问道。
“正是!而且其弟、妹早已先行一步,如今恐怕已在寿春城中了。”陈登也察觉到了老父的异状,心中却不以为意,解释道:“父亲不必担忧!儿自然也想到了糜家可能会一去不返。不过,儿以为这种可能性不大。”
“你何以断定?”陈珪厉声问道。
陈登自信满满,道:“父亲!此番糜竺并未变卖家中土地,只是用去了家中大半的积蓄,徐州各地的店铺也丝毫未动。相较而言,糜竺带走的不过是一小部分,糜家大半财产依旧在徐州,他岂会放弃?”
“蠢!”陈珪破口大骂,道:“寿春之繁华,你即便不曾见过,难道也不曾听过吗?糜竺是何等人?在寿春那等地方,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绝对能够赚取更多的财富,徐州这些财富,他岂会放在眼里?”
说到这里,陈珪狠狠瞪了一眼陈登,质问道:“做生意竟要带上全家!这等荒谬之事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怀疑?”
陈登听了,顿时傻了眼,呆呆的看着暴怒的老父。
其实,也不怪陈登会被糜竺骗过,陈家最看重的是土地,以己度人,陈登自然认为糜竺看重的同样也是土地,可他却没想到,或是一时间不曾想到,糜竺本质是一介商贾,他对土地的看重未必如世家一般。
看着一脸呆滞的陈登,陈珪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愣着做什么?快去向刘备禀报此事,派人前去追击啊!”
陈登醒悟过来,忙道:“儿这就去!这就去!”
说完,陈登急急站起身来,忙不迭的向刘备官邸赶去。
“呼呼!呼呼!……”陈珪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愤恨之色,他有预感,刘备即便派人前去,也追不上糜竺。
想到糜竺就在他眼皮底下溜走了,陈珪心中勃然大怒。
刘备入主徐州后,开始启用陈登,陈家也随之受益,可同样引得其他世家不满。
陈珪对此一清二楚,本来他想着慢慢恢复家族实力,对于其他世家,则是不计前嫌,以拉拢为主。
和平崛起,这就是陈珪的打算,可如今随着糜家的出逃,他的计划也被打乱了。
糜家虽然出身不好,可到底是徐州三大家族之一,在徐州影响力巨大。
如今,糜家举族迁徙他方,必定会引发徐州上层的混乱,人心浮动,若其他世家纷纷效仿,那将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可以预见,徐州将会迎来一场狂风暴雨。
“该死!”陈珪暗骂一声,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混乱。
经过之前一役,陈家元气大伤,至今未能恢复,此时的陈家已经无法承受任何打击了,能否在这场暴风雨中得以保存,陈珪心中着实没底。
想到这里,陈珪不由得埋怨起陈登,心道:“喝酒误事!”
若非陈登昨夜醉的不醒人事,他早些知晓此事,就会有足够的时间追击,如今恐怕已经太迟了。
良久,陈珪叹息一声,道:“唉!登儿虽然聪慧,可察言观色的本事一般,对人心的把握不足,这绝对是一个致命之伤,日后还需好好教导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