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似的。”
“嗨呀,你怎么还不明白?”
颜巽顿时急了,
“你以为人家周知县当真跟你坐家里什么都不懂的妇道人家一般闲?他这匾送的大有讲究。哥哥可是打探过了,沈五郎身后头绝对不简单,他,他,嘿——他是杭州通判杨蟠的弟子。”
“不可能啊!不可能,绝不可能!”
颜氏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连忙眨着眼晃了晃头,半分也不敢相信的瞪着颜巽看了半晌,这才下意识的说道,
“你这都听谁瞎说的?那痴傻上个月还他娘只知道吃喝拉撒,这才几天就成什么杨通判的弟子了?你做梦呢吧!”
“什么叫瞎说?”
颜巽现在一个头顶两个大,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才初步摆平官衙和冯二郎他们,而且还不一定能不能妥过去,自然不敢说实话。本来还指望自家妹妹在这边能替自己往回拉一拉,就算不能把沈谦引为己援,也万万不能成了仇,可一看颜氏这架势,他顿时只剩下一脸的黑,连连咽了几口唾沫才道:
“这话可是周知县亲自从杨通判那里套出来的。沈老五不单是杨通判的弟子,听那意思,杨通判对他还极是喜爱,说是要将他举荐给苏知州,将来科举做官只怕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你说你,啊,家里放着宝贝疙瘩不知道往怀里抱,还瞎着眼往死里得罪,你疯了你!”
颜巽这番埋怨说得颜氏一阵云里雾里,寒着脸愣怔了半晌,猛然间像是悟出了什么,登时眉眼一竖,冷笑一声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什么劝我,说了半天原来都是为你自己做打算呐。”
“别胡说!当哥哥的可是为你好。”
“你放屁!”
颜巽顿时吓了一跳,谁想刚要辩驳,颜氏登时怒喝一声,叉着腰便骂上了,
“别人不知道你,老娘还不知道?后市街那边是你的地盘吧,跟沈老五动手的是不是你手底下的人?噢,你得罪了人,让老娘来扛着,凭啥!”
颜巽顿觉一阵无力,底气顿时短了三分,生怕别人听到似的连忙摆手道:
“好好好,是我手下人惹了事,权当哥哥求你了行不?你说凭啥?咱们爹娘走得早,要不是我把你拉扯大……”
“滚你娘的!”
颜氏本来还只是心里顶着一口气,可听见颜巽这样说心里却是一阵冰凉,发疯了似的红着眼怒喝了一嗓子后,根本不去理会远处望过来的好奇目光,指着颜巽的鼻子便怒骂了起来,
“你还有脸说拉扯我!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拿老娘当人看过?不说先前,就说那年我不愿意给沈逋做妾,你为了你自己,问过我没有?你说,你打了我没有!把我关进黑屋子里差点饿死了没有!”
颜氏越说越气急,食指一直戳到了连连退身的颜巽鼻子尖上,
“好,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就说今天,你也有脸说为我好?呸,为我好个屁!我这辈子什么亲人都没有,就一个四郎。老娘费心费力被人骂都是为了他,如今沈老五病好了,你们一个个顺风倒,想让老娘分给他家产,没门!那些都是四郎一个人的,都是!谁也别想抢走!别想!”
颜氏像是被气疯了,失魂落魄的哆嗦着身子四下张望了张望,紧接着抬手扯下头上的孝布惯在地上,对顿时吓傻了的颜巽连理都不理,便一声不吭的踉跄跑出了门去,任凭颜巽怎么喊都不肯回头。
完了,在沈迈家把孝扔在地上,后边还不知道要发什么疯呢……颜巽口干舌燥的只觉着一阵天旋地转,突然想起他外甥沈诚应该在四进院灵堂里,想也不敢多想便连忙拔腿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