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长得壮关你鸟事!找……”
“小乙!不要无礼。”
“青云兄!你,嗐……”
……
莫小乙刚才就已经看不惯这帮书生前恭后倨的臭德行了,本来为了沈谦还强忍着,没想到自己不找事,那酸书生却先说上了阴阳话,那一肚子火哪还憋得住?不过刚忽的一声站直身捏拳瞪过眼去,还没来得及说出“找揍啊”,沈谦便拽着他的袖子拦阻了回去,而与此同时,还站在屋门口的唐恪也尴尬的喝了一声,见沈谦要息事宁人,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有辱斯文。”青云兄倒是被莫小乙那副凶样震得一凛,再加上唐恪那一声喝,多少也有些怏怏,白着眼向同屋的几名生员撇了撇嘴,接着掉过身背对上了沈谦和莫小乙,不过嘴上却绝不服软,声音带大不大的嘀咕了一句。
这他娘还没完了!莫小乙在街面上野惯了,怕过谁?眼见那位青云兄故意说给他听,登时火冒三丈,虽说在沈谦拦阻之下没当真过去开揍,可还是愤然的抬手指着青云兄对沈谦急道:“你看他……”
“好了好了,忙你的,不要多嘴。”
沈谦照样不急不躁,只低着头在榻边弯腰铺铺盖。唐恪实在看不下去了,皱了皱眉连忙挽着袖子快步走到沈谦榻边笑道:
“来来来,小弟也搭把手。”
“不必了,这被褥放久了飘尘,钦叟兄小心眯眼。”
沈谦倒不是针对唐恪。可别管什么原因,别人已经欺负到了头上,他却总不能连点表示都没有,虽然说话还是客客气气,但那层拒绝的意思却已经露了出来,唐恪实在尴尬,只好讪讪的往下顺着袖子笑道:
“仲惠兄不用慌,今天也不是论学的日子,时辰多得是,等弄利索了小弟再陪你去取衣裳凭牌。”
“好,多谢钦叟兄。”沈谦又笑呵呵的向唐恪点了点头便弯下腰继续忙活,旁边莫小乙多少平复了一些,瞪着眼不满了扫了满屋人一眼,接着拽住被头撩起来往前一送,顺口说道:
“五哥,你拽住那边,我抻一抻。”
“嗬,五哥,小乙……这主仆俩可真叫一个亲呐。”
青云兄对沈谦也就是不顺眼,可莫小乙居然敢回嘴顶撞他,这读书人面子可实在受不了,虽然背对着沈谦他们,但听见岔口却接着又调过了身,一番阴阳怪气登时引起了满屋子哄堂大笑。
这笑声透着十足暧昧,莫小乙一个十六岁的大小伙子什么不懂?心火往头上一顶,哪还管你什么生员不生员,虎着脸刷的一扔被子,两步跨到青云兄榻前,没等唐恪他们反应过来,不由分说薅住他的领子就把他拽起来高声喝道:
“老子招你惹你了!再满嘴放屁,信不信爷爷揍你!”
“这位小兄弟消消火,消消火。”
“就是呀,何必呀。”
……
莫小乙突然发作,旁边那些生员哪还敢再幸灾乐祸的看热闹,见唐恪大惊失色的冲了上去,也跟着一窝蜂的围过去劝上了架,反倒是沈谦还弯腰留在原处继续忙他的,好像根本没听见。
青云兄和莫小乙比起来也就是一团囔囔肉,可是气势却一点都不输给他,在唐恪他们拉扯帮衬之下奋力拽开莫小乙的手,气呼呼的怒道:
“你这小子撒什么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你这厮刚才胡扯什么?!”
就这么点儿犄角旮旯里头又被四五个人胡乱拽着,莫小乙一时半会儿也施展不开拳脚,趔趔趄趄的一阵怒问还没完,青云兄就跟着急上了。
“我胡扯?我说什么了!”
说着话青云兄撇开莫小乙,愤然的向沈谦一指道,
“这野人我懒得搭理。沈仲惠,我只问你一句,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莽夫,听不懂人话吗?我说的哪里有错,夸你们主善仆忠难道还落下不是啦!”
读书人就是会讲“道理”,莫小乙哪能说得过他。可莫小乙嘴上不行,心里却不糊涂,见他反倒先挑上了理儿,顿时火冒三丈,奋力挣开唐恪几个人的手高声怒喝道:
“你他娘什么意思,自己心里清楚!”
“清楚你个屁,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