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四周人们的脸上,顿时都浮现了几道黑线。
……
三月二十六日,大平军的船队沿着海岸线来到汉江入海口。之后,四艘炮舰进入汉江沿江上行,而其余船队继续沿着海岸线南下,于三月二十九日来到仁川港。
“来了!来了!郑大官人的船队来了!”
见到了船队入港,沉寂了一个冬季的仁川港码头立刻是热闹了起来。大批的朝鲜百姓都来看热闹,但更多的是码头上的朝鲜苦力。他们是通过搬运货物赚钱维生的,所以一群群苦力都分成了一团团,他们各自占据着自己的地盘,还防止他家的苦力进入。
在朝鲜,郑芝龙的船队名声响亮。自从满清成为朝鲜的宗主国,郑芝龙又与满清开始贸易以后,满清与郑芝龙的郑家就通过朝鲜开始了转口贸易,这里也成为了满清的一个重要的商道,仁川港也就逐渐地热闹了起来。
“不对啊!怎么这次的船这么破啊?”有位朝鲜苦力就奇怪道,“会不会不是郑大官人的船啊?”
“啪!”的一声,这位朝鲜苦力的头上,就被他的头目打了一下。那头目呵斥道:“你懂什么?郑大官人的生意做得太大了,咱们朝鲜可不放在他的眼里。郑大官人的大船,就跑其他方向,而来咱们朝鲜的,肯定就会差一些。你瞧船上的旗号,不是郑大官人的,又是哪一家的?”
听了这头目似是而非的解释,众苦力也就连连点头了。只要能赚钱,管他来的是不是澡盆子。
码头上虽然摩肩接踵,但是正中间却空出了一大块空地。而在这块空地上,几位朝鲜官员点头哈腰地站在十几名清兵身边,他们都围着领头的那位牛录额真,正在大拍着朝鲜马屁。
占领朝鲜以后,满清就在朝鲜常驻了一千清军。而在朝鲜首都——汉城,驻扎有五百人马,而在开城,就驻扎有三百旗丁。至于仁川港,就有着一个牛录二百旗丁了。而这位牛录额真,正是清军驻仁川港的最高指挥官。
对于八旗旗丁来说,驻扎朝鲜可是一个美差。在朝鲜官员精心的服侍之下,每一位清兵都仿佛是朝鲜的太上皇,孝敬不断、美女不断。而且又无战事,日子过得是逍遥自在。
所以为了平衡起见,八旗也就轮流驻扎朝鲜。每一旗驻扎一年,让所有旗都发发财。这么一来,那些驻扎在朝鲜的旗丁也肯定是狠命搜刮了,他们就是要抓紧时间,并抓住每一个来钱的机会。
而郑家船队的到来,正是这些清兵发财的一大来源。虽然大宗货物的交易,都有着各旗旗主、王爷贝勒的背景,轮不到他们这些小兵来惦记。但是光郑家的打赏,就能使得这些清军小兵吃得盆丰钵满,所以这牛录额真就在今天亲自带队了。
眼见着领头的那艘大船落下了帆,缓缓靠近了码头。而朝鲜苦力们也都忙碌地在系缆绳。搭跳板。
几名清兵正在对大船指指点点,说笑着些什么。而大船的船舷边上,一位年轻人正在向着清兵和朝鲜官员们在挥手致意。
看着那年轻人好像是郑家船队的主事人,朝鲜官员连忙都是拱手还礼。而清军的那名牛录额真却叠起了胸膛,他心中还在暗想道:“咱可不能丢了国族的脸。这些卑微的商人,哪里值得咱们勇士还礼呢?”
见到跳板已搭好,那名年轻人就给了那牛录额真一个灿烂的微笑。接着他大声叫道:“预备!”
船舷边的船板上突然冒出了一队火铳手,他们手持着已经点燃火绳的火铳,瞄准了站在码头正中的那群人。
“放!”
还没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的牛录额真,只听到了一阵巨响,接着就感到自己的胸部和腹部被重重地几击。接着他就眼一黑,身一软,完全是失去了知觉。
“一群傻逼!”看着躺在血泊中的清兵和朝鲜官员,指挥射击的黄定轻蔑地说道。
紧接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下了船,他们立刻在一名曾来过仁川港的船工带领下,向着清军设在仁川港的驻地杀了过去。
而在码头上的朝鲜人,看到船上杀下来一队气势汹汹的士兵,他们顿时是大乱了起来。
“海盗来了!倭寇来了!”有些不明状况的朝鲜人大叫道。
而这些叫声。顿时让整座仁川港立刻变得混乱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