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邵文花了一段时间将公司制度又仔细梳理一遍后,便将具体的执行巩固交给下面的部门经理负责。他自己则是又钻到了机械部的工场,与工匠们一起研发新的纺织机械。宝山木工坊的袁峄城因为比较感兴趣,也经常过来与杨邵文他们一起研究。
卢佟海这段时间则是在外面督促各部门规范内部管理制度,重点解决布匹被人窃收的问题。回到南丫镇后,他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邵文,咱们是不是也该变得积极一点?”
“怎么,咱们现在难道很消极吗?”杨邵文奇道。
“也不能说消极,内部管理问题确实也很重要,我们在这方面下大力气也有必要。只是……”卢佟海有些不甘道:“只是别人进展得太快了。那个联合布业目前的代工户已有一万六的规模,我们用了近半年时间,还是停留在一万出头的水平。而且,不仅是联合布业,现在外地的苏州无锡等地也成立了许多家这种类型的布业公司。我担心,等我们夯实好基础,苏南的大块市场已经被瓜分完毕了。”
杨邵文看得出来,卢佟海倒不是对公司的举措有什么不满,而是被外面剧烈变化的市场风云搅得有些心乱了。
“佟海,布匹窃收的问题解决的怎么样了?”
“这个啊,真是个顽疾,想完全扑灭没那么容易。有些情况,根本是织户与外面的不法之徒里外勾结的结果。”
尽管公司完善了许多规定,增强了员工的业务培训,这段时间也逮到了不少不法之徒,但窃收的问题并没有马上解决。还是处于一个相对高发的阶段。在卢佟海看来,这就犹如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一般。杨氏布业绞尽脑汁填补制度上的漏洞,外面的人则是千方百计的找他们制度上的漏洞。
卢佟海感叹道:“一匹新土布的零售价在5角6分左右,而窃收一匹布只需付6分钱的代工费,当中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也难怪不法商贩会一批一批的撞进来!”
“是嘛,不把这个顽疾除去,我们怎能安心地向外扩张!”杨邵文拿了块抹布抹了抹手,随手拿了个把大蒲扇猛摇。时值盛夏,机械部的工场里显得有些闷热。
“至于别人在狂飙猛进,我们不用去理会。跑的最快的,未必就是活的最久,活得最好的。”
卢佟海摇头叹息。和以前一样,他还是那么自信从容,气定神闲啊!也不知这杨邵文从哪里来的这种信心。
“对了,现在土布市场的价格怎么样,能不能挺住?”价格也是杨邵文最近关心的一个重点,他几乎是每隔几天就会问一次。
“我们的新土布还是维持在5角6分一匹的零售价,从销售部反应上来的情况看,似乎还能坚持一段时间。那些旧土布的零售价倒是由原来的4角降到了3角8分,不过在新土布面前竞争力还是有限!”
杨邵文有些意外:“手拉机现在推广的很快,以联合布业公司现在的规模,市场理应有所反应了?”
卢佟海解释道:“周逸飞也是个聪明人,他有意识的增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