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善恶得失,只有洛州以及京畿各州不隶属于都督府。太子右庶子李景伯、太子舍人卢俌等人进言说:“都督独掌生杀大权,权势太重,如果任用了不称职的人,所造成的危害就太严重了。现在御史的品位俸禄都很卑微,但是声望都很高,陛下派他们按时巡察地方,为非作歹之徒自然不敢横行。”
于是再次罢去所有新任都督,再设十道按察使。
这条消息,使王画想起后来唐朝各镇割据时的情况。
但他还是没有吭声。不过心里很佩服这个李景伯与卢俌的眼光。
还有两条消息引起了天下人的关注。
第一条消息就是因为李重福的事,李重茂被贬到集州担任刺史,在越过秦岭时,跌落悬崖,下落不明。最后官兵派了人下去搜索,才发现李重茂跌到了山崖下边的小河中。过了好久,才在下游发现了李重茂的尸体。
李旦听到这个消息放声大哭,进行了一系列的追赠活动。
但他这个哭声是发自心灵的内疚还是鳄鱼的眼泪,不得而知了。
对此事官方的说法,是李重茂失脚落下悬崖的,民间的说法大多数是说李重茂想不开自杀了,还有一种说法也很流行,说是李重茂被李旦有意害死的。不过这种说法不敢公开传扬。
李旦也觉得心里憋得慌,将看押的几百官军全部处理,实际上他还真没有产生过害死李重茂的想法,大洋洲还有两个主在哪里,害死李重茂有什么用。至少现在他没有想害死李重茂。
挺冤枉的。
知道这个内情的不过只有十几人,若干年后真相大白,李隆基同样无可奈何。
第二件事就是吐蕃被迫无奈,又派出使者请求议和,并且向唐朝称臣。
另一边,默啜也派出使者向唐朝称臣。
虽然这是血营的功劳,现在王画是李旦的女婿,又马上将西北以及血营交给朝廷,再说以前立下平定诸韦的大功,还有现在制作九州之鼎,也算是朝廷的光荣。
李旦听了十分高兴,当然现在政局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他也不想开战,于是全部答应下来。
这条消息对王画也有好处,那就是马上九州之鼎制造起来,他将吐蕃与突厥划到中央大州,如果这两国不臣服,会有争议。
同时默啜又派出使者向唐朝求亲,李旦答应下来,将李成器的女儿封为金山公主,准备下嫁给突厥。
李持盈一听傻眼了,好不容易将金城公主救回来,怎么父皇又将自己孙女嫁给胡人?
而且李成器与李隆基因为是兄弟,关系十分友好,他这个女儿与经常与李持盈来往,虽然长了一辈份,可大不了几岁,平时就象姐妹一样。
她找到正在烧瓷的王画,将他拉了起来,央请王画上书,阻止此事。
王画说道:“小郡主,我有什么办法?你父皇现在连自己立下大功的儿子都不相信,还能相信我?况且我马上将地盘一交,军队一交,等于一无所有。如果得罪你父皇,说不定,你父皇还能对我动杀心。”
这是夸张的说法,就是将地盘交了,在王画没有动身之前,也是假交。当真一无所有呆在中原?
但金城公主与他有一些感情,金城公主下嫁也是他承诺过的,如果她不愿意,会想办法将她救回来。至于李成器这个女儿,他没有必要招惹麻烦。况且这才是一个开始,后面摊到李隆基下嫁的公主郡主更多。他怎么管?
李持盈喃喃道:“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
王画说道:“做了皇帝,有皇心,就没有了人心了,你父亲也不是原来那个父亲。”
李持盈让他一句话气苦。
但另一个人很担心,沐孜李害怕地问道:“二郎,以后你不会这样对我女儿吧。”
李雪君很争气,生下了一个小子,没有碧眼黄发,只是皮肤还略略比中原人白,能看出一点混血儿的血统。
王涵也生下了个小子,但有些偏瘦,太原王家听到这个消息后,送来许多祝贺的礼物。
接着李红与李持盈传出怀孕的消息。可是沐孜李却没有动静。
王画就是对中原不产生野心,他也拥有了广大的地盘,越来越多的百姓,也等于是一个皇帝,现在是故意在与唐朝拧不清,否则早离开了。
她就这一个女儿,是留作“防老”的,可不能象唐王朝这么做,嫁到远方。
王画大笑起来,说道:“以后将她嫁到欧洲去。”
李红追着要打王画,但知道王画是开玩笑的。
但闹了一会儿,哭了。
现在王画的孩子越来越多,大家非常高兴,虽然说子女多,以后争家主的人多,可比没有的争强。
然而沐孜李只有一个女儿,心中很虚。
王画劝道:“大不了以后招一个驸马爷回来,真不行招两个三个。”
沐孜李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说的是什么话”
安抚了沐孜李,李持盈却悄悄写了一封信回京,让李隆基劝李旦。李隆基现在心惊胆战,那儿还有胆量进劝?
不过这件亲事到底告吹,与李旦李隆基无关,因为突厥人指使契丹等部族多次侵犯河北,让李隆基不开心。于是没有将金山公主放行。
但朝堂里,李旦的天平再次倒向太平公主,因为韦安石不附太平公主,所以太平公主建议下,李旦让韦安石担任了左仆射兼太子宾客、同中书门下三品,这是给了虚衔,削了实权。又让窦怀贞担任了侍中,这时,正在为金仙公主修道观,群臣纷纷谏阻,唯有窦怀贞一人表示对这项工程支持,并且主动亲自监督役夫。
百姓说他是前为皇后阿(上父下者,打不出来),今为公主邑司。
这时候张说却来到了西北。
职位是陇右道按察使,二十三州却有些复杂,大部属于陇右灵武两道,还有一小部分属于朔方道,一小部分属于山南道。
至于按察西北纯是一个笑话,这是有其他事情的。但朝廷里面找不出第二个好人选,还是派了张说。
第一个前来的任务就是看看九州之鼎,王画立即答道:“没有做。”
还在练技艺,鼎身与鼎基一样也没有做出来,甚至连开工也没有。
张说皱了一下眉头,朝廷拿出的五百万缗钱,听说王画全部砸了下去,现在还动用了他自己的钱。
也没有客气,直接将疑问问了出来。
王画说道:“跟我来。”
带到城中的一个大仓库里面,里面的材料堆积如山,但这些材料珍贵之极,王画甚至动用了五百士兵日夜看守。
王画说道:“大多数用在材料上,但材料还没有准备齐全。还有工匠薪水的支出,准备的工具。一开始动工时,花费反而会降下来。”
“王总管,你准备什么时候动工?”
“大约到明年春天吧。”
张说皱了一下眉头。
王画看出来他心中的想法,又说道:“砍柴不怕磨刀工,一旦技艺成熟,动工速度很快。现在技艺不成熟,强行开工,反而浪费更大,做出来的器具也不完美。记住了,它是九州之鼎。不但它有象征意味,还有各种天文、地理、人文、历史以及物理化学知识,为以后的国人指导一条发展的道路。会有什么效果,不是你想像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慎重。难道我喜欢铺张浪费?不过带你看看一些工艺品。”
将张说带到城外的大作坊,这个大作坊占地面积惊人,在一片戈壁滩上,光是烧瓷的瓷窑就有七八座,但这些烧瓷的所有原料都是来自全国各处。
王画将一件件工艺品拿了出来。
张说看了后只顾摇头,美丽到了极点,奢侈到了极点。都让他留连忘返。
过了好半天,他才挪开步子,担忧地说道:“太奢侈了。”
王画一摊手说道:“我承认。但正因为这些奢侈的器物,才会磨练工匠的手艺,这不是为奢侈而奢侈,而是为了技艺才来的奢侈,情况要区分对待。”
张说不语,不管怎么说,这么重要的器具,王画只要了五百万缗钱,还是朝廷欠下西北的“债务”,其他的钱是王画自己掏腰包垫付的,连御史都无法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总不能五万缗钱做九州之鼎吧,那不是九州之鼎,那是九州之鬲(也属于鼎,用来做饭的,很小,一般二三十公分高)。
于是他话题一转,说道:“王总管,你可听到朝中的局势?”
王画气苦,你这个李隆基的死忠,但发作不得,只好听他说出什么戏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