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宫只有一件。
如果单是一件工艺品,它虽然花费了不少钱,还没有上升到国宝的地位。因为王画写了八个字,立即使它的象征意义无限地升华,就是没有团圆的说法,这也是一个珍贵无比的国宝。
这个太监带着哭腔说道:“你是那一个院子里面的奴婢,为什么走路不长眼睛,这是太平公主向皇上特地借来观摩几天的,你让老奴如何向公主交待?”
本来就没有答应太平公主,听到这个价值连城的瓷瓶还在太平公主手里,袁蓉蓉心里面一阵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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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嵩来到王画家中。
虽然血营诸将,朝廷都有了分别的安派,应当安排得还不错,可是京城中,也只有萧嵩一人,其他的人皆在边关。
说到底,朝廷对血营诸将还有一些忌惮。
萧嵩得到这一安排,一是王画在那个贤臣榜上提过他,二他是出身萧家,尽管与萧至忠不是一房,可也是出身名门。所以召到朝廷做了兵部侍郎。
王画让他坐下来,看到萧嵩,他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是手下曾经的得力大将。
俩个人谈了一会儿,萧嵩忽然说道:“营督,属下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画在三让他不用这个称呼,萧嵩不改口,王画也只好洒脱,让他声称属下。
“说。”
“就是营督离开朝廷,也不想朝廷有一个烂摊子,不为了朝廷,营督也要为百姓着想。因此属下斗胆恳请营督在临离开前,替朝廷将朝纲安顿下来。”
萧嵩呐呐地说道。
有点不大好意,虽然说得很婉转,可分明是想让王画帮助李隆基。不过他是王画曾经的心腹,知道王画对李隆基与李旦现在很不感冒,自己这个做法,有些巴结新主子的味道。
但说良心话,一部分是为了未来的前程,一部分也是为了国家。
虽然他性格并不刚烈,但本心不是很坏。只是做事稳妥,不肯出头。
王画看着他说道:“是皇上找过你的?”
萧嵩尴尬地点了一下头。
“你将我今天的话记下来,留给你的子女。”王画说道,
萧嵩与萧至忠皆出自兰陵萧家,也就是梁高祖萧衍的后代。不过萧至忠因为自从祖上唐初著名大臣萧德言迁入长安后,再次迁移,到了山东。反过来萧嵩才是真正的兰陵萧家嫡系弟子。
而且萧嵩自己不知道,但王画却知道,唐朝有一个八叶宰相,也就是指一家出过八个唐朝宰相,也就是萧嵩这一脉。自萧瑀起,到萧高本人,然后到他儿子萧华,孙子萧复,萧华的孙子萧俛、萧仿,萧复的孙子萧寊、曾孙萧遘,皆做过唐朝宰相。萧仿的孙子萧顷还做过后梁宰相。
可以说是千古之未有之荣事。
正是因为萧嵩这种稳妥的家风,才使得后代子女平步青云,在仕途上一帆风顺的。
萧嵩心中有些愧疚,可是王画并没有戒意。
他继续说道:“就算我能求唐朝一时,却不能救一世。现在陛下英明过人,但是将来同样也不好说。也许你不相信,也许你自己都看不到,但你的子女却能看到。”
“你是说陛下将来会变。”
“我只是根据他的性格做了一些猜想,这一点我与朱先生也做过交谈。但事已至此,我不想做什么改变。再告诉你一句,当初张易之兄弟的何等的猖獗?太后还执掌着皇权,我还刻意安排了一千多血营将士拱卫太后的安全。然而五王一变,只有五百羽林军,立即将天下大势扭转。现在陛下执掌着皇帝大义,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不好意思,我不但不会帮助,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
王画在写给李隆基的信中,也提过此事。但没有对萧嵩这样说得坚决。
萧嵩得不到答复,只好离开,不能再涎着脸皮,否则真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实际上这一次前来求王画,他已觉得惭愧不安。
刚刚送走萧嵩,门房又进来禀报,说是一个宫女求见。
宫女?王画愣了一下,难道是李隆基与太平公主的人?
他说道:“让她进来。”
一会儿听到一阵脚步声,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女走了进来。见到王画立即伏下施礼,用清脆的声音说道:“奴婢是服侍皇上的宫女蓉蓉。”
王画说道:“你起来吧。”
但他心中还是狐疑,李隆基让一个宫女找自己干嘛?难道想用美人计,就是想用美人计,虽然这个宫女长得清秀,也不是倾城倾国。况且自己也不是好色之徒。
袁蓉蓉站了起来,她问道:“奴婢想问王候爷一件事,你替朝廷烧那件瓷瓶,想再烧出来,得多长时间?”
她没有头没有脑地问了一句,更让王画不明白了,答道:“那两件瓷瓶烧出来是一个运气。就是让我再烧,也大不易。就算不惜工本,需在许多手艺熟练的工匠协助。但现在各个匠人遣散了,而且时间也等不及,我就要离开朝廷,因此这两件瓷瓶是一个孤本。至少在以后很长时间内,再难有匠人烧出同类的瓷器。”
这也是实话实说,
“哦,奴婢知道了,”袁蓉蓉眼里闪出失望之色,又施了一礼,说道:“奴婢告辞。”
袁蓉蓉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化了重金,买通守卫城门的士兵悄悄出皇宫的。这还是她是李隆基身边的贴身宫女,否则没有其他人的命令,花多少钱,也休想离开皇宫一步。但王画说烧不出来,心中失望,但还得立即返回去。不然不管怎么说,马上就要危险了。
走就走吧,但王画心中更加奇怪。
这都是怎么一回事?李隆基在弄什么玄虚?他也往李隆基身上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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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一大早李隆基就起床了。
照例,又让袁蓉蓉替他研磨赤箭粉。
在五月的晨辉中,袁蓉蓉一双玉手在研磨着药末,十分好看。
阳光照在上面,发出晶莹剔透的光泽。
李隆基无意地看到这一幕,他眼睛一呆,不由吟道:“擢纤纤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
袁蓉蓉听了粉脸儿一红。
可是李隆基心中却后悔起来,现在情况危急,自己却在想着这乌七八糟的事。
当袁蓉蓉满怀希望地看着李隆基的时候,却看到他脸上已经变得无比的端庄,心中不由自嘲地想道,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后宫之中比你有才有德有貌的宫女不知凡几,况且你出身贫寒,就象一只小麻雀一样,怎能梦想变成凤凰呢?
想到这里,她不小心,将药捧捣到自己的手上,痛得“啊哟”一声。
“蓉蓉,你怎么了?”虽然李隆基对蓉蓉没有什么想法,毕竟是他亲自挑过来的宫女,多少有些感情,走过来,捧着她的手察着伤势,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蓉蓉看到李隆基关切的神情,心中再次闪过一丝希望。
“以后要小心了,”李隆基看到袁蓉蓉眼中闪过一丝春情,立即将手放下来,这个动作做得有些暧昧。
袁蓉蓉低声答道:“嗯。”
她低下头,准备鼓起勇气,将真相说出来。
可在这时候高力士走了进来,在李隆基耳朵边说了一句。
李隆基立即离开,是张说送来一样东西。
接到李隆基的信后,张说并没有立即回信,他派了人,悄悄将长安的消息打听了一番,然后才将这个东西送过来。
李隆基打开了锦盒,脸上神情很古怪。
里面一封信也没有,只有一把佩刀,躺在丝绒里面,闪着冰冷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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