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七章(2/2)

一人正在药屋中整理药材。

    “文姐,吕爷爷还没回来吗?”云天来到屋门前。

    “嗯。应是晚些才会回来。”

    云天见女子在分拣药草,又不能帮上什么忙,就退身回到小院中。

    不一会,女子急忙跑出医坊,远远只听见她说:“小天,帮我照看一下医坊。我去取药要来不及了。”

    “好的。文姐放心。”

    云天答应下来,拿起桌上的医坊药材录走向了药屋。他在药屋里来回走动,照着竹卷所写开始学着辨认药草,找到一种药材后他将其拿在手中,观其形,闻其味。

    “梧桐子…”

    “假苏…青藤…”

    “龙须…”

    “迎阳朵…”

    ……

    就是如此,时间便很快过去一个时辰。

    只在一个时辰内,云天就把医坊药录中所有药材全部铭记于心,且能一一分辨,若是此时吕圣医在,定会大吃一惊。

    云天将药录放回原地,绕着小屋走了几圈,就直接跳上木栏坐着休息。

    木栏下是泥地,泥地刚被翻刨过。许是冬天少有药草能生长,就成了闲置土地。

    循着泥地看去,右边泥土中居然是有一株小竹苗。

    看到小竹苗,云天心思一下就回到了丘溪。来居溪之前所遭遇的事情,是日日夜夜,不止不休在脑海中出现,令他烦闷得很。

    亦不知那小鼠与小狼生死,希望他们安然无恙。

    神思游离,恍惚中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刚收回心神时,不知被何人推下了木栏,跌坐到泥地里。

    这一推把毫无防备的云天吓得是面色全无。正在想发生了何事,只听身后一声轻呼,一名少女就绕过屋栏来到身前。

    “你没事吧?”

    “姑娘,我似乎不认识你吧。你为何如此对我?莫非是把我当成了仇人?”云天脸色稍稍恢复一些,急促吞吐几口气后才平复下来。

    “抱歉,我认错人了。没想到你这么弱不禁风。”少女低声嘟嚷着,心中愧疚无比。

    云天见少女面带愧意,本不想计较,谁知后面那句话让他有些生气:“哇,姑娘,我听你话中之意,倒还变成我的不是了。你这样偷偷摸摸捉弄于我,当然是吓到我了。”

    “我说我是认错人了嘛。”少女吐了吐舌头。

    “我瞧你眼神不差啊,怎么认错人?哼哼,定是见我肤白俊俏,心生嫉妒,才来害我。”

    “咦,第一次见人把面色憔弱说成肤白,你这人好不要脸,本见你文弱,谁知道无赖至极。”少女不想多费口舌,转身离开。

    云天见其对自己不屑一顾想一走了之,哪能容忍,跑过去将其拦下。

    “喂,你不仅对我动手,还辱骂我。就走离去,良心何在。”

    少女忽然间笑的花枝乱颤。

    “有什么可笑的?”

    “我不叫喂,我叫何芸芸。对了,你好面生,你是哪里人啊?”

    云天一愣,不明白面前少女怎么就忽然变得如此和善。

    不由多想:“我自小于丘溪长大,是丘溪人也。”

    “真的吗?我听闻丘溪景色甚美,且竹器盛名大疆,是与不是?”

    “那是肯定。”两人一见如故,一起来到树下木桌。

    云天把从小听过的故事,一一说了出来,甚至把每一种竹器亦或是竹玩的模样说的绘声绘色,而后又说了丘溪各处的山林景貌,少女听得不亦乐乎。好似二人从小便认识,没有隔阂。

    “我以后若是有机会,定去丘溪游玩一趟。”说到这,何芸芸忽然想到一些心事,本笑意充盈的脸蛋,为愁思所困。

    云天见少女如此,不知该怎么接话。何芸芸双手合腮之时,脖颈上的锦囊露了出来。

    “嗯,这一定是心上人送的香囊吧。”云天不经意说着。

    “哎呀,什么心上人,别乱说,这是我哥哥送的。”何芸芸小脸羞红,虽双手捂着脸蛋,但也被云天看透了心思。

    “我就说怎么从方才起就有一股清香,原来是由这香囊散发而出。看来姑娘的心上人很有心呢。鸢尾所制香料,不仅能提神醒脑,还能使蚊虫不近身,将其装于锦囊中,芳香气味就能长聚不散。长佩于身好处良多。”

    “你居然还知道这些。实在是心细。我这个哥哥要是如你这般就好了。他总是喜欢独自一人,亦不喜与外人交谈,在我看来,他心思笨拙,呆若木雕。”何芸芸自顾自说着。

    “就拿这个香囊来说吧,明明是很常见之物,他却听信黑商所言,浪费许些钱贝。”

    “你何不这样想?他心中十分在意你,才会不思一切想讨你欢喜。你若因他此番心意而感到开心,那他所做一切无论巧笨都已能深入你心,故此还有何求?”

    何芸芸心中渐渐开朗。

    “谢谢你。现在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两人挥手告别,何芸芸跑出医坊之际,转身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云天。”

    ——

    梧桐林中光线昏暗,夜色将至。

    凌靖萧已是能看见林中小屋,不由加快步伐时,却在山路上迎来一个身影。

    “吕圣医,你又前去山中寻药吗?”

    “嗯,是的。”

    “怎今日不带门徒,仅你一人?”

    “坊中近来事多,故我一人独去。天色已晚,我得赶回医坊,就不在此闲聊了,下次再会。”吕圣医停下急促的脚步,听其声音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是谁,言语中多了一分慌乱。

    “吕圣医慢走。”与其告辞而别,凌靖萧独自一人没入深林之中。

    (by:树下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