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的信仰也极是有限,根本施展不出多少神力。后来九天玄女又用‘造圣’的手段,将‘西王母’的神灵,放入她女儿体内,取名女妭,此女就是女妭,因为感染了恬怊罪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后又因试图夺取整个巫灵界,控制神灵‘黄帝’,被叔均放逐,变成‘女魃’。”
又道:“虽然‘西王母’之信仰,在民间寥寥无几,远不如女娲、黄帝等,但好歹她也是九天玄女造出来的‘圣’,仗着那极是稀薄的一点神力,竟然存活至今,只可惜,虽然是‘圣’,但她自身能力实在太差,几千年下来,也就混成这个鬼样,实力不济,只好利用这先天大阵,想要夺取全天下的大地神力,居然也差点被她成了。”
巫山神母盯着扶苏,又惊又疑,显然是自己的来历竟然被他说破,让她大出意料。
刘桑却不由得摸着鼻子苦笑……原来阿萝死前说的不是“八”,不是“拔”,而是“魃”。
巫山神母是“女魃”……这才是阿萝想要告诉他的。
扶苏冷笑一声,悠然踏前,淡然道:“凡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没有自知之明,却不肯居于人下,结果各种作为,都不过是自寻死路。”
女魃丑陋的脸抽搐了几下:“自寻死路?你在说谁?”
扶苏笑道:“朕自然是在说……”
“动手!”一声爆喝在他身后突然响起,紧接着三团浑黄神力、两团魔神之力、六种天玄之力刹那间冲起,同一时间,攻向“扶苏”!明明是互相敌对,势不两立的女魃、虚无道人、玄扈、县狂独、呼延一强、寇思三、何执故、怀古照,以及跟随在刘桑身后的忧忧,从暗处突然窜出的双儿和窃脂,竟在同一时间,同时出手。
三名借着大地神力“肉身成圣”的强敌,“幽冥”与“玉灵”两个魔神,双儿等五名大宗师,加上窃脂这一个妖圣,竟然随着刘桑的一声令下,仿佛早已约定好一般,以十一种完全不同却俱是强大的力量,齐齐轰向“扶苏”。
纵连“扶苏”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发生,眼看着这十一种神力、魔神之力、天玄之气便要轰在他的身上。他的脸庞闪过一丝杀气,一声冷哼,神秘的气流突然散出,裹成一个完整的圆,将他罩在其中。
明明只是一个不大的圆,但内中却有日有月,自成一个天地,三大神力、两大魔神之力、五种天玄之气轰在圆上,竟然全都被挡了下来。
所有人俱皆大吃一惊,十一名大宗师以上的绝世高手合力一击。竟然拿这家伙无可奈何?
女魃凄厉地道:“嬴政!!!”
被十一种强大力量同时冲击。玉冠蟒袍的王者,却立在他自创的“天地”间,对其他人看也不看,只是转过身来。朝向刘桑。就仿佛在他目中。三名借大地神力肉身成圣的“圣人”、两大魔神、实力接近魔神的双月王妃、五名大宗师和一名妖圣,都不及这少年重要。
他淡淡地道:“你是如何通知他们的?”这些人同时出手,连他也防不胜防。分明就是暗中约好,然而自进入九玄大殿以来,他一直就在看着刘桑,连他都不知道,刘桑是如何通知这些人,让这些人暂时化敌为友,寻找机会同时暗算于他。
刘桑立在那里,沉声道:“我早已在窃脂体内种下‘花痕’,她的魂魄刻有我留下的烙印,就算没看到她,我也能对她下令。我让她通知双儿,两人提前绕到这里,我让她们告诉他们三人,说你来了。”
双儿半飘于空中,月华天玄之气不断地冲击着裹住蟒袍男子的“天地”,当时,她方自解决掉“大凶”飞虬,听到窃脂赶来告诉她的消息时,亦极是震惊。当时,她二话不说,便急急绕到这里,那个时候,苏老仍在外头挡着县狂独等人,她一看到巫山神母、虚无道人、玄扈,便只说了一句话:“嬴政来了,我们先对付他!”
她依旧记得,巫山神母、虚无道人、玄扈一听到这个消息,俱是脸色大变,显然“嬴政来了”这句话,比她想象中的,更让他们感到恐惧。紧接着县狂独等便已杀入,他们以极快的速度约好后,双儿和窃脂立时便躲了起来,县狂独与女魃两方,装作对峙,等待时机。
明明是刚刚还杀得你死我活的两方人,这一刻,突然就放下仇恨,结成同一战线,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即将面对的敌人,乃是旷古绝今,古往今来中,唯一一个真正做到“一统宇内”的始皇帝,对着这样的敌人,谁也不敢有一丝松懈,尤其是女魃一方,他们比县狂独、双儿等更加明白,嬴政进入轩辕台究竟意味着什么。
当刘桑将嬴政在此的消息,藉着窃脂传递给其他人,所有人便不约而同,甚至是想都未想的便放弃彼此的仇怨,力图先解决掉嬴政,只此,便可知道这位空前绝后的“始皇帝”,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只是,他们虽然已经高看了嬴政,却仍是没有想到,三名圣人、两名魔神、五名大宗师、一名妖圣,这几可开天裂地的力量,再加上突然出手,又是倾尽全力,却仍然被嬴政以一己之力挡下。
嬴政竟然当着他们的面,仿佛玩儿一般,造天化地,当场造出了一个“世界”,在那圆一般的世界里,日起月落,气象万千,他们强大无匹的神力、魔神之力、天玄之气,根本闯不进去,全都被那片自成一体、悉数自足的天地挡在外头。
有生以来,他们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圣人”,而女魃、虚无道人、玄扈藉大地神力而成的“肉身成圣”,在这真正的“圣人”面前,不过就是大巫之下的小巫,皓月之下的萤火,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
嬴政看着刘桑,戏谑地道:“我本以为你会更聪明一些,更理智一些。”
刘桑毅然道:“我未必聪明,但自认为足够理智。”
嬴政冷笑道:“你要真理智,就该暗中通知他们有多远逃多远,你真以为,就凭他们这点力量,对付得了我?”
刘桑道:“我确实想过,让他们逃离这里,一旦修到‘圣人’,那和‘神’已经没有太多区别,绝不是魔神之力和天玄之气,能够对付得了的。不过,在计算一番后,我觉得……有胜算!”
嬴政眼睛微眯:“有胜算?”
刘桑道:“首先,这不是你自己的身体,我虽不知你是如何做到的,但这个身体,原本属于广王,你虽附身在他身上,但他显然在排斥你。”
嬴政冷笑道:“扶苏原本就是朕的儿子,他流的是朕的血,从小到大,皆唯朕之命是从,你说他排斥朕?”
刘桑道:“你知不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知道你不是广王的?”
嬴政道:“何时?”
刘桑说:“是在你说‘你若生于秦初,有心与我父皇争天下,只怕连我父皇,都会将你视作一生之敌’这句话的时候。”
嬴政道:“这倒是比朕所想的更早许多……莫非这句话有什么破绽?”
刘桑淡淡地道:“你说‘你若生于秦初’……我的的确确就是生于秦初,我本是秦初楚地之人,只是曾被洞真剑派的葛灭葛天师送入灰界,一觉睡了九百年。此事我早已告诉了广王,所以,你一说这句话,我马上就知道,你不是广王。此外,我还知道,广王并非自愿被你附身,若他真的出卖我,又怎会不将我的真正来历告诉你?”
嬴政失笑道:“不愧是吾儿扶苏,不愧是总军师,这世间,总有一些人能够让朕意外。”紧接着阴阴地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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