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他倒是有信心砍号重练,后宫中年纪合适的皇子公主都不少
。
但那些站在太子和信王背后的人,岂会同意皇帝无端更换继承人?
就在这时,皇帝病了。
「皇上,可有哪里不舒服?」
朱祁好不容易用汤药压住了难忍的咳嗽声,露出一个笑容:「忘记怀君夫人身边常有良医了。」
褚煦君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恍惚间都有点像上辈子的事。
「不过是些自在惯了的山野大夫,自然比不得这宫中御医的本事。皇上安心静养,不日便会龙体安康。」
「你和雪儿不愧是多年姊妹,她侍疾之时,也多是这般说道。」
「徐夫人承蒙皇恩,自然盼望皇上早日康健,才是邺国社稷之福。」
听到这熟悉的说辞,皇帝嘴角不自觉一动,他的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然后才道:「多年未见,你们容貌依旧,而朕,已垂垂老矣。」
卫凌:「皇上忧国忧民,常怀百姓,为天下子民谋福,鞠躬尽瘁。我等不过在边疆放牧耕织,自是比不得皇上劳心劳力,劳苦功高。」
这些年秦王夫妇在西北不仅经济、军事实力见长,看来这嘴皮子的功夫也没落下。
怎么,他在西北难不成是跟西北夷狄用邺国话吵架,不然哪里来的实战经验?
这话,把皇帝捧高了,不就是承认朱祁是真的老了,而他们夫妻俩没有吗?
朱祁又咳了起来。
这时,外头唱道:「徐夫人求见。」
皇帝摆了摆手。
徐雪进了内殿暖阁,看见了熟悉的故人。
美艳的面庞一时还有几分怔忪,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角已经湿润,只能先低头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雪儿你是不是要感谢朕,提前让你过来,得见故人?」
「秦王妃,你什么时候进的京?」
褚煦君微微一笑:「刚到。徐夫人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卫凌眼角余光看到听见这话的朱祁又抬了抬眉毛。
反正老的就他一个呗。
那又如何?
说不定,他都命不久矣。
这龙椅,不好坐。
批阅奏折的案桌,尤为消耗人的心血。
朱祁预设过,这件事很不容易。
但他没想到,是如此的难。
要说后悔吗?
在没看到褚煦君之前,他不曾后悔。
但现在,朱祁自己也不敢确定了。
徐雪拉着褚煦君到外头说话。
留下暖阁内的君臣,相对无言。
卫凌这些年的请安折子是固定送到京州,皇帝的案前。
但里头的内容大同小异,从来也不由卫凌亲自动手,军中有的是可以代笔的文书。
皇帝了解秦王的动向吗?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外头徐雪却十足热情:「秦王妃这些年是怎么保养,看着反而还年轻了不少?」
「徐夫人可别哄我,我会当真的。」
「谁哄你了?不都说西北风大干燥,最不养人。也有说那里瓜果甘甜、奶源充足,看来对秦王妃来说是后者了。」
「幸而这些年西北的瓜果、奶品,我可送了不少进京,不曾怠慢。」
「本宫何曾怪你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待徐夫人示意宫人出去,她才低声道:「可是皇上特定召你们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