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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二 旧例(1/2)

    三二二旧例“你不想待在这里”不待星子说完,箫尺已粗暴地打断了他,炯炯的目光里带了怒意。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看着星子长大,他心中何曾有过上下尊卑之别他今日竟将此当做了挡箭牌从前他曾多少次苦苦哀求,宁可付出任何代价,也一定要留在我的身边,如今刚醒来就想要走想去哪里“臣”星子咬咬嘴唇,知道大哥是误会了,又不知如何解释。自己若以戴罪之身鸠占鹊巢,长期住在大哥的寝宫里,甚至将大哥赶到别处去下榻,成何体统朝野上下,宫闱内外,该有多少不堪入耳的议论何况,大哥说等我伤好之后,从长计议,会是何安排星子亦是心中忐忑。想起在卧冰堂当值时,箫尺曾赐与一间偏房,不如回到那里,静养几日就好。或者,如从前那样,直接回卧冰堂当班也没什么不好。养伤,在皇帝的寝宫里养伤,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箫尺的呼吸一窒,星子欲言又止,他是又要走了么上一回我也是将他接到宫中养伤,他也是这般恭敬而疏远地谢恩,而后他仅仅待了一夜,便不辞而别,便如黄鹤归去,杳无踪影我发动各路人力,上穷碧落下黄泉,倾力寻找,却四处不见,差点儿就成生离死别。这一回他刚刚醒来,便又要往事重现吗他若要走,以他的能耐,谁能够拦住他当真一切都已覆水难收了吗巨大的后怕之情深深地攫住了箫尺,将他一颗心揉成乱麻般的一团,痛到难以言喻,难以呼吸。“不许”箫尺大吼一声。惊得随从内侍纷纷失色,跪倒一片:“陛下息怒”星子亦有些吃惊地仰起头来,清澈的蓝眸纯洁而无辜,但终究没有辩解什么,仍复叩首:“罪臣该死,求陛下息怒”箫尺方自觉失态,吸一口气,略略压下胸中的火气,挥挥手让旁人皆退下。静静地俯视了星子一会,忽开口问道:“你口口声声认罪,你可知道罪在何处”星子垂首道:“臣僭越”“不是”箫尺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是我做主,将你安置在此处,与你有何关系你若真有诚意认罪,就不要说这些不相干的事情来糊弄我”大哥生气了星子眨眨眼睛,轻轻咬住嘴唇,他是该生气的沉默片刻之后,星子方低声道:“臣不该自作主张,不告而别。”唉这一回,大哥虽不曾明言,但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我这一走,惹出了多少事端,惊动了多少人,给大哥和子扬带来了天大的麻烦星子鼻尖发酸,自己当然知道是错了,可是真要亲口承认,不知为何,又多少有些不情不愿。好容易不管不顾任性一回,不,不,我哪里有任性的资格箫尺吐出一口气,仍扳着一张冰川似的脸:“呵,你还知道错了既然如此,该当如何”箫尺的口气不像是龙颜大怒的君主训斥犯罪的悖逆臣下,倒像是家中长辈责怪闯了货的莽撞孩童。星子愣了愣,这样的语气陌生而又亲切,仿佛很久很久以前眼角竟有点儿湿润。星子定下心神,诚心诚意地郑重请罪:“臣罪丘山,不可饶恕,但请陛下重罚”“重罚”箫尺鼻中冷哼了一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既然认罪,休怪我不客气”话音未落,一把便将星子从地上拎了起来。这回星子不敢再运功抗拒,乖乖地任箫尺拎小鸡一般将他拎住,听天由命地闭上了眼睛。重罚,会怎么罚是刑鞭还是廷杖,或者再被打入天牢只要死不了,管它是什么样的惩罚呢这辈子受的刑罚还少了吗星子虽是这样想,浑身上下刚刚愈合的伤口却疯狂地叫嚣起来,直是痛不可当。忽然身子一轻,随即重重落下,摔在一团柔软的被褥之中,原来又被箫尺掷回了那宽大舒适的御榻上。不等星子有何反应,箫尺已不由分说剥去了他蔽体的黑衣。星子赤身**俯卧在床,只听箫尺沉声令道:“老老实实地待着,不许乱动”语气愈发如父兄教训少不更事的顽童。星子登时双颊滚烫,当真乖乖地趴着,一动不动,也不敢吱声。箫尺遂放下明黄色锦帐,转身离去,耳听得他似乎唤人进了内殿,吩咐了一句什么。那人即领命去了,少时回来,很快箫尺便又令他出去了,内殿复归寂静。熟悉的脚步声重回到御榻前,箫尺掀开帷帐,伫立床边,静默无言。星子似乎可感受到有两道冷冷的目光在**的身体上梭巡,良久不见动静,星子终于按捺不住忐忑之心,大哥到底要如何罚我寝宫内再无旁人,他是要亲自动手么星子侧头去看,却瞥见箫尺的手上多了二尺来长深青色的藤条,藤条约两尺来长,小指粗细,表面打磨得极是光滑,于黯淡室内,泛着幽暗的光芒。啊星子一惊,这古怪的东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藤条不是野外山林里才有么宫里几时备下的不知为何,星子竟对这小小的藤条有些本能的惧怕,悄悄地朝里挪了挪,似乎想要躲开箫尺本是板着脸,星子孩子气的小动作落入眼中,倒令他有些忍俊不禁。弯弯嘴角,随意地将手中藤条折成弯弓,“啪”地一声放开。“不多打你,二十下,你自己记着数,老规矩,别忘了”这样熟悉的语气,这样熟悉的刑具,霎时如一道强烈的电流穿心而过,令星子颤栗不已从来不曾或忘,六岁那年自己伙同猴哥,摔断了涂老夫子的腿,良心不安,向大哥坦白后,他也是用藤条教训了我那是大哥第一次责罚我,他给我立下了受罚的规矩,那种痛苦永远刻在了记忆深处,比那种痛苦更加刻骨铭心的是他温和但又严厉的教导十多年来,犹如夜空中永不泯灭的启明星,指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