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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昭阳送别(1/2)

    苏北湘说:“我要去国子监!”

    他一脸杀气, 破罐破摔说出这句话后, 早他一步到乾元殿的万月霜愣了一下, 笑到打嗝。

    阿兰充耳不闻,专心看书。

    “你听见没!”

    苏北湘实在是急得不行,又回到了以前同阿兰说话时咄咄逼人的语气。

    阿兰抬起眼皮,赏了他一个无奈的注视。

    月霜说:“湘哥, 态度好点嘛, 不然还如何好商量?”

    苏北湘这才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和你一样呗。”月霜说道, “我要去做墨城的城守。”

    苏北湘脱口而出:“你这不是胡闹吗?!”

    万月霜笑得更欢:“你这不也在胡闹吗?我做墨城城守, 还算有理有据。殿下现在苦恼,也只是担忧我刚生产完, 身体会出差错, 而不是质疑我能力。我一个从前线退下的副将, 做个管兵管民的城守绰绰有余。你呢湘哥?”

    苏北湘果然幼稚的顺着她话反驳了下去:“我是二甲传胪,去国子监教导他们也绰绰有余!”

    听听这幼稚的。万月霜十八, 苏北湘可不止十八。

    阿兰搁了笔,淡淡道:“我朝官吏变动,看样子是杂乱无章, 我有心整治吏治,不能让你们在这般随心所欲下去。”

    苏北湘心道,嗬, 现在讲话都要拿架子,一套一套了,听这词用的, 还跟他拽文嚼字!

    月霜一脸得意,撺掇道:“殿下啊,湘哥他是无理取闹,你不答应合情合理。但我和他可不是一种人,我有军功,做此决定前更是谨慎思考过,我是等不到重新上前线立大功的时候了,入仕为官当个城守,情理之中嘛。”

    苏北湘忍不住问她:“你怎么想去墨城?那么乱的地方,你以为好整治?”

    月霜:“怎么,不行?本来就想去,现在宁哥在墨城养伤,我就更想去了!”

    难怪,苏北湘斜眼看着她。

    月霜见他目露鄙视,再次补刀:“湘哥,你是真的在无理取闹。你闯了祸,降了职就安分一点,闹着去国子监做什么,你要给那几个孩子找罪受,这不就是撺掇南北离心吗?”

    苏北湘刚想反驳,又听月霜说:“再者说,你当初进的是户部,那就是户部的官员,去什么国子监。”

    “你……”你不也在胡闹?!

    月霜夸张叹气:“我?我是平级调动,折子都已经呈交给吏部办了,只是在定日期,等调令罢了。你可不是,你这是在给殿下添麻烦。”

    还真不一样。

    苏北湘半晌无话,阿兰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苦笑,扔给他一个折子。

    阿兰伸了个懒腰,道:“打开看看。”

    “这是?”

    “本人经过深思熟虑,给苏大人你安排的官职。”

    苏北湘打开一看,半晌无言:“……仓部主事,这是……协管军储?”

    “我记得这是你的老本行。”阿兰说,“看来看去,还是这个适合你,而且也不会搞砸锅,更不会有不长眼的送人给你,你觉得呢?。”

    苏北湘沉默着收起了折子,看来是同意了。

    阿兰这才对万月霜说:“你这个调令……步相说有异议,给扣了。”

    月霜说:“他公私不分!”

    苏北湘忽然插嘴道:“我侄子呢?你打算不管了?”

    “怎么会。”万月霜软绵绵道,“不过他也不能影响他亲娘的雄心壮志吧?我本想带着他去墨城,结果我爹不同意,干娘把他接走了,你要是想见,到江府看一眼呗。”

    苏北湘道:“嗯,就是要去,只是送的东西还未准备齐全……”

    “我还在乎那个吗?”万月霜大笑摆手,笑完追问,“所以你要送他什么?”

    苏北湘略顿了一下,语气奇怪的回答:“……金子。”

    他说起金子,阿兰就想起金王八,又想起跟步莲华商量的事,艰难咽了口中的茶,说道:“想起来了,莲华说要见见你。”

    苏北湘尚不知情,呆愣愣指着自己:“我?”

    “嗯,他现在在华清殿,去见见吧。”

    “等我做什么?”

    阿兰强忍住笑,面无表情道:“我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可能有事,大约和善堂有关,莲华最近正忙南辽的事,余樵两位傻将军内讧,这些日子,咱的人都不好往北边送孩子了。”

    苏北湘自言自语道:“那应该是要钱……”

    等苏北湘走了之后,阿兰才笑出声,在她止不住的坏笑声中,万月霜立刻反应了过来:“我哥他是要给湘哥画王八吗?!”

    阿兰挑眉道:“我可没说。”

    苏北湘到了华清殿,步莲华正拿一支自制的简陋鱼竿钓翅中的金鳞鱼。

    苏北湘道清来意,步莲华慢悠悠哦了一声,把鱼竿给他,说要进殿取个东西。

    苏北湘小心接过鱼竿,仔细看了下鱼钩和旁边一小盒的碎点心,皱眉道:“你这个能钓上鱼来?”

    步莲华远远回答道:“我在喂鱼。”

    “……你真有闲情逸致。”

    “很忙的。”步莲华的声音从殿内飘来,“忙中偷闲,喂鱼给自己攒福德。”

    苏北湘质疑:“管用吗?不是说你这个病能医好了吗?”

    “还好。”步莲华回答,“有些事情顺手为之,图个安慰罢了,你不必太认真。”

    苏北湘探头问道:“你在找什么?不是要说善堂的事吗?怎么了?是线人出问题了吗?”

    步莲华却回答:“别急,你别说话,专心喂鱼,都吓跑了。”

    苏北湘垂头看了眼池中聚在饵旁悠然自得的金鳞鱼,小声道:“还不如做条鱼,做人可真累……”

    步莲华踱步出来,绕到他身后,说道:“那就愿赌服输,做一年王八如何?”

    苏北湘惊愣片刻,转头一看他手里提着笔,才知上当受骗,撂下鱼竿就跑。

    苏北湘跑出好远,才敢回头骂他:“有病吗?有意思吗?!”

    步莲华笑出声来,摇了摇笔,回答道:“尚在病中,很有意思。”

    苏北湘气结:“你就和她一起胡闹吧!祸国殃民!”

    步莲华也没生气,慢悠悠跟了两步,又把苏北湘吓得跑远一截。

    步莲华道:“苏谦啊,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口无遮拦?再者,愿赌服输君子美德。”

    苏北湘离八丈远,抱着柱子反驳:“君子四德哪有愿赌服输!”

    “一统后,我写本新的。”步莲华说,“专门给你写。”

    “步奕我是来听你说正经事,不是来让你伙同阿兰戏弄的!”

    “正经事,有。”步莲华说。

    苏北湘郁郁不乐:“那你倒是说正经事啊!你这不是戏耍误国吗!”

    步莲华嘴角一扬,笑着补充道:“不过这些正经事都与被降职的你无关。”

    苏北湘拳打柱子,撂下一句病的不轻,匆匆逃离。

    步莲华提醒他:“北湘,之前你说过的话,并不是玩笑话,要遵守才是。”

    苏北湘回身怒道:“那就等她登基了,我心服口服自己画个大的,顶着王八三呼万岁!”

    “北湘,你可别说气话。”

    “你也别急,我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她顶着郡主亲女身份,称帝乃是板上钉钉。”苏北湘道,“但我服不服,还是另一说!别以为我是那种见风使舵的势力小人,你们追捧她去吧,但她要是做不好,即便是天定,我也敢不服!”

    苏北湘说完,额头上冒着黑气,愤愤离去。

    步莲华叹了口气,数着柱子,摸索着又坐回了池边,继续喂鱼,四周静了许久,他忽然说道:“余樵别宫的线断了,从别宫开始断的,你去问一下,看齐姑娘是否还在,查清出了什么差错。”

    他话音刚落,偏殿树荫中,一抹灰影一闪而过,从檐上翻走,须臾,昭阳宫此起彼伏响起了允准通行的暗哨声。

    三月下旬,傅青开了金口,说月霜产后恢复很好,步实笃也放行了,月霜终于如愿以偿的拿到了调令。

    去墨城之前,给江宁发了信。

    江宁的回信很快就到了,随信而来的还有一身如烈阳般的喜服,绣着贺族的九瓣莲,以及楼玉补好的那支玉簪。

    昭阳京的江府送了几个随行乐师,月霜出发那天,吹吹打打把她送出了东门。

    门上昭阳二字苍劲有力,春日中闪着幽光。

    阿兰带着步莲华到城外动月霜,春光正明媚之时,只见月霜仰着脑袋,一身火红喜服,高高兴兴骑着马而来。

    江迎台抱着江开,给她挥手。

    月霜跳下马,抱着江开用力亲了一口,又得意洋洋过来跟哥哥和阿兰告别。

    “哥,你要不看我一眼?”

    步莲华回道:“不看。”

    “我今天穿的喜服,我都不知道宁哥什么时候准备的,一定很早就备着了,嘿。”她一脸喜悦,撑着衣摆想找人炫耀,结果哥哥死活不摘红绫,阿兰又不懂她,还问她:“你怎么不穿官服去?月霜,你可不能给我朝丢脸,父母官呢,墨城第一任,代表着我的脸面……正经些,千万别喝酒。”

    月霜道:“殿下,你这就无趣了啊!”

    哪知哥哥也帮腔:“对,千万不能喝酒……大哥在,你肯定会收敛,但自己还是注意些,若是去了没几天,就被人参了一本回京,说你喝酒误事,那可就丢人了。”

    月霜不悦道:“知道了,你看我有哪次耽误了正事?我自己都知道的,不用你操心,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