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放大了无数倍,赵纯感到她的气息拂在他的眼睛和脸上了。弄得他的眼睛大睁,脸颊发烫。
他后退了一步,偏过头:“那个逆光的剧本,其实是你弄的吧?谢谢。”
月光如水泻下,田桑桑看到他的身影映在窗帘上。她慢慢拉住他温热的手,“你要怎么谢我?今晚留下?”
他的目光陡然落在她的面容上,静静地穿透黑暗寻视。
田桑桑知道他在看她,她没回视过去,而是望向窗外。
“今天的月亮一定很圆吧。”月光在洗礼着她长卷颤动的睫毛,她眯了眯眼,似感慨又似嘲弄:“千百年来,这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那时候古人在感慨古今,如今我们读着他们的诗词感慨古今。可是现在他们在哪儿?百年之后我们又在哪儿?谁会记得我们呢?我们的子女,孙辈。但一代一代下去后,我们终归连姓名都会被掩在黄土之下。大自然孕育了我们,大自然又葬送了我们。”
“有时候我就觉得,何必想那么多,何必为谁烦恼伤神?寂静、欢喜、悄然、今朝。你说是不是,赵纯?”一滴泪顺着她的脸庞流下,她的喉咙干燥得有火在烤。一定是感冒,让她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这么神经兮兮。一定是这样,华珺算什么?江景怀又算什么?他们谁都不能让她哭泣。
他看着皎洁的月光下她的容颜,如同暗夜中镀了一圈明亮光晕的夜明珠,她的五官逐渐清晰了起来。诗人总说月光是白色的,他以前不太明白。这时候,却能看得这么真切。月光是白色的,清冷的孤寂的白色。
花前,月下,今朝,我们。
……
第二天,田桑桑的感冒奇迹般的好了,赵纯却感冒了。
568向死而生(4)
“喝一口,这是药。”陆迟舀了一勺子,放她嘴边。
关鲲凌是个会医的,能瞧得出这药没毛病,只是加了一些陆迟所说的让人使不上力气的药。
陆迟说道:“吃了你才能好得快,你伤得太严重了。”
“把碗放我嘴边。”关鲲凌不喜欢磨磨蹭蹭。还是希望自己的伤快点好。不然行动会更加不便。
陆迟照做。
她叼起碗,仰头一饮而荆只是喝的过程中,有一些药汁流到了脖颈上。等她喝完了,陆迟接过碗,拿出一条毛巾小心翼翼地给她擦着。
“还要擦药。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他轻声哄道。
关鲲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陆迟掀开披在她身上的被子,她白嫩纤细的身体上,布满了很多伤痕,其中有一些就是他的杰作,他的眼里划过一道龌龊的光芒。
药膏擦在她的身上,伤口又痛又冰又痒。关鲲凌倚在床头,一双冷眸好整无暇地打量他。靠得太近,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
可能是太安静了,陆迟察觉到她的目光,呼吸忽然粗重了起来,心跳加速,脸也有些红。这一刻,他胆怯地擦着药膏,不敢抬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胆怯了,甚至心虚。
送去美国鉴定的dna已经有了结果,确实是陆立行本人。事关重要人物,上头对这高度重视,甚至还成立了专门的小组来调查此事。
在这繁忙之中,有件事引起了警队的注意。
狱中有个叫季芹的囚犯,隔三差五被打,被送进病房的次数,一个月内能达到三四次。这个季芹声称,是有个人在蓄意报复她,所以她每次都被打。
徐正阳问:“季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