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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一)(1/2)

    “殿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嗯,那俩孩子送过去了?”

    “已经送过去了。”

    “那胡宪成怎么说?”

    “胡总督回话说一定悉心培养,略报殿下栽培之恩’。”

    院子里,一位公子亭中正在喝茶赏花,听完身后那人的回禀,他淡淡的答应了一声,说道:“唔,他胡宪chéng rén是不错的,我安排他到浙江带兵也是希望他有所作为,日后……能进兵部是最好的。”

    这公子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来,只见他二十来岁年纪,身材修长,面容白净,留着两撇墨黑色的八字胡,双目有神,清澈透亮,好一个神采奕奕的大公子!

    这正是当今皇上的长子——惠王,陈肇基!

    这惠王虽说是皇长子,可几年来在和两位弟弟的御前捭阖之中,却丝毫没有便宜可占,反而因为自己是长子而处处被人打压,百尺竿头难进一步。

    如今朝堂之上,立储之事阁老大臣们都心照不宣,虽然缄默于口,却了然于心。不知从何时起,曾经勾心斗角,剑拔弩张的文臣武将,此刻陡然风平浪静起来。惠王心里很清楚,这是观望,大臣们都在掂量着三位皇子的胜算,都在独上高楼,静观这天下路。稳如磐石,一旦石破,必然天惊!

    惠王满怀心事,神色凝重的上下打量着站在他面前的人,心中却不由得一阵赞叹。

    那rén miàn容冷峻,双目炯炯有神,青布短衫,一身精悍之气,朝那儿一站,落地生根纹丝不动,如同铁铸一般。颇有林中猛虎之威。这人多年前也是机缘巧合,被他收入麾下,有勇有谋,很得他的的欣赏。

    惠王心中正感慨着,突然一阵脚步传来,他微微昂起头,看着那人身后,高声叫到:“这边,正好要找你呢。”

    对面那汉子一听,识趣的向旁边退了一步,让出道来。只见一个清瘦书生顺着石板路朝这边走来。

    脚步渐进,那人微微一撇,见得分明,来人正是汪青。

    惠王看到汪青神色知道西院那里应该是谈妥了。正巧自己今天在皇上那里得了彩头,便颇为得意的拿出一张纸给汪青看,原来是这惠王临的《过秦论》,汪青双手接过,仔细看了一遍说道:“殿下这手小篆练得真是瘦劲挺拔,好字。”说完就递了回去。

    惠王听了汪青平淡的话语略微有点失望,复又有些期望的说道:“前些日子父皇找我们谈及前朝弊政。我谈了亲小人远贤臣,边患处置不力的点。父皇说我年轻气盛,勇气可嘉。便抄了这个帖子今天给父皇点评。父皇给了个评语叫‘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说完自己也苦笑起来,“这算是夸我吗?”

    那汪青听完,略一思忖,诚恳的说道:“殿下,小的受您庇护栽培,信任有加,殿下如此待我,我岂能圆滑奉承?有话便直说了,请殿下不要怪罪。”

    惠王听了这话,跷着腿随意坐在椅子上苦笑了一下,摆摆手:“说吧说吧,爱骂就骂吧。”

    汪青微微笑了一下,不经意的撇了一眼身边的那人,斟酌着说道:“殿下,您这字自然是好字,关键是这文。我这几天也把往事都捋了一遍,也算有所心得。”

    惠王一听,坐直了身子,留心这“军师”有何心得。

    “殿下,咱们谋划了这么久,想的都是如何木秀于林,可我们可曾想过这皇上为何迟迟不立储呢?”

    惠王目光一凌,看着池塘边的树木花草,恍惚之间有些呆滞。

    汪青走到惠王面前,拿起石桌上茶盘里的两只空碗,斯条慢理的放在茶壶边上,一边理着思绪一边说道:“如今储君之争朝堂上下早就心知肚明,只不过没有捅破那窗户纸明说罢了。殿下气度自不必说,具我所见,梁王、景王两位殿下也非等闲。御前争宠已经持续多年,各自暗中结交张罗着文臣武将,羽翼爪牙都已丰满,都在铆足了劲的在皇上面前露脸。”

    惠王沉吟着点点头,低声感慨道:“是啊,是啊……我这两个弟弟,自小就比我机灵,如今更是看着我这个哥哥碍眼。老二好歹还是明面上的,特别是那个老三,寡言少语,息怒不行于色,看上去一副温良恭俭让的老实样,哪像我啊。”

    汪青听着惠王的牢骚,浑不在意,自顾自的端起茶壶朝一只空碗一边倒着茶水,一边说道:“景王殿下好武,昔年在山西着实打过几场恶战,皇上夸他‘一身是胆’;川陕悍匪‘火赤炼’也是他带兵拿下来的。一副鲜衣怒马,快意恩仇的劲儿,这个性子深受武将喜欢。加上他又是宣德公皇甫将军的女婿,军中威望不容小觑。”

    汪青继续调转茶壶,转向第二只空碗继续慢悠悠的倒着,浑不在意惠王又青又黄的尴尬脸色。

    “梁王殿下性格内敛,做事四平八稳,自幼便受皇上宠爱。皇上昔年御驾亲征,平定关西之时,特地将他带在身边,其中亲近便可见一斑。梁王长大chéng rén后更是多次委派独自办差,先是督查科考、后又西北练兵、前几年还办了银钱案子,办的是漂漂亮亮,跟上下官员早就打好了交道,朝中阁老对他似乎也是青眼有加。”

    嘴上话说完,杯中茶倒满。

    惠王看着这石桌上一壶三碗,一时语塞,神态也有些颓靡。他低下眼睑,看着自己手中拿半盏茶,指尖随意的摆弄着碗沿儿,心中沉甸甸的,默然不语。

    汪青察言观色,用手轻轻按着茶壶,单刀直入的说道:“如今朝堂看似祥和一片,实则早已乱成一锅粥。阉党误国,跟内阁之间的斗争你死我活,cì dāo见红。三个皇子之间也是若即若离,各有各的小九九。殿下还记得?当年有个宋时雨将军上书建议立储,结果却被皇上以‘妄意国本’之罪下了大狱,全家贬为平民。”

    惠王听着目光有些呆滞,不由得陷入沉思。

    宋时雨将军的事情,这他是知道的。当时真的是满城风雨,人人自危。后来听说皇上还特地派人去天牢找到这宋时雨,并且问话:“身为武将,不思为国尽忠,却拥兵自持,妄意国本,欲意何为。”最后那宋时雨不明不白的‘病’死在天牢之内。此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