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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我马玄黄(2/2)

边,羞愤难当,道:“你休来假仁假义,想哄骗我投降!”

    汉开边冷笑道:“你投不投降和我关系不大,我只是代为看管俘虏而已,对朝廷而言,你们也没什么利用价值。”

    白宗涨红了脸,怒道:“前番真该将你擒杀,我家妹子就不该把你放了!”

    汉开边道:“我也感念你家妹子的恩情,所以,你们现在毫发无伤,吃的还是我军营里最好的酒食。”

    贺阙怒道:“谁稀罕你的酒食!”

    墨城听了,讥笑道:“那你倒是别吃啊,就你吃得最多了。”

    贺阙气得两眼圆睁,直欲扑出来杀了墨城,但脚上挂着铁镣铐,哪里走得出来?墨城又瞥了白宗一眼,笑道:“还想擒杀汉将军?若不是汉将军心存仁念,你现在还能在这大放厥词?”

    白宗一口气被噎住,嘴里半天憋出个“你”字,又像皮球泄了气似的,没了下文。白成则一言不发,他觉得没有面子,却又不想逞口舌之利,当下有些灰心,只顾着用他那双长满老茧的大手,紧紧攥住白云儿的小手,以庆幸一家人尚能团聚。

    真正经历过战乱的人,总会特别珍惜亲情。

    白成想起了多年前就因战乱而失散的小妹,也不知她流落到了何处,心头一酸,不由得叹了口气。还好,大哥和云儿还在身边,还好,自己仍能牵着mèi mèi的手。他甚至有些埋怨大哥,怪他还有心思与汉开边斗嘴,败军之将,何足以言勇?

    白云儿终究是女子,心细如尘,察觉到二哥的异样神色,便对白宗说道:“都别吵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

    汉开边道:“你现在确信他们没事了,可以选择回南都去,我会给你一匹马;也可以选择留,暂且在此住下。”

    白云儿听了,笑道:“留下?难道你不怕我找机会把他们救了么?我终究是你的敌人,你就放心我留在这里?”

    “哪有什么敌人?”汉开边道,“我们都是大国州人,都希望停战,为什么会是敌人?”

    “巧舌如簧,你这个人太可怕。”白云儿皱了皱眉,“我想,你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吧?”

    汉开边笑道:“果然瞒不过你。”

    “可你还欠着我两个人情,不想着还,反要再欠一个?”白云儿道,“你的脸皮也太厚了。”

    “这件事关乎我的性命,你必须帮。如果我死了,百里丞相就失去了dài lǐ人,也就没人能再限制住张时。风火连城破金阵,便是张时的策略,他可是打算一把火把你们烧个干干净净的。我想,你应该对此有所理解。”汉开边道。

    白宗怒道:“你这厮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汉开边道:“你们连朝廷里谁主战、谁主和都不知道么?百里丞相不希望战争继续下去,而经略王却相反。我和张时分别作为他们的dài lǐ人介入南国,自然是皇帝的意思,他希望取得一个平衡。但现在,有人一直想暗杀我。”

    白云儿点头道:“这个我可以证明,而且派出的shā shǒu是荆棘榜排名第三的失梦人,武功奇高,极难对付。”

    白宗是知道这件事的,而白成与贺阙也听说过失梦人的名号,登时讶异不已。

    “他已经对我发动了第二次袭击,若不是身边有老刀在,”汉开边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西门仰,“我这条小命就没了。”

    白家三人与贺阙一齐朝老刀看去。白云儿惊道:“将军竟能对付得了失梦人?”

    老刀淡淡道:“只是把他拦住。若要殊死搏斗,老夫没有必胜把握。”

    南国诸将骇然。汉开边这一番话,除了巧妙辩解以外,还着实有些炫耀武力的意味。白宗等人暗自思忖,能抵挡住失梦人的老刀,该是有何等水平的武艺?

    “张时一心要在南国建功立业,丝毫不顾生灵涂炭。若我在,尚能尽力让事情不走向极端。若没了我,张时怕是不计一切手段也要倾覆整个镇南将军府。”汉开边道,“到时候,你们就真的没什么存在的意义了。”

    白云儿最终选择了留下。

    兄长在哪,家就在哪,即便回去南都,她又无军衔官职,能有什么作用?

    汉开边心下竟有一阵窃喜,甚至有些佩服自己胡说八道的能力了。他自然是希望白云儿留下的,因为几次接触下来,他对白云儿竟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产生了一种久违的情愫。但对于一个三十岁的男子来说,这种感情实在太过珍贵和脆弱,因为纷纷扰扰实在太多了些,要考虑的事情也太多了些。汉开边回首看了墨城一眼,忽然油然生出羡慕之意,墨城这个年纪,正是可以大胆热烈地表达爱意的时候,而自己却早已有些患得患失。

    “如若官仪现在在我身边,怕是会狠狠地嘲笑我一番哟……”汉开边如此想。在他看来,汉官仪必然会指出,他是为了借金阵对付失梦人才留下了白云儿。

    还好现在汉官仪并没有闲工夫管这种事。

    他正端坐在姜素业的面前,神气沉静,等着对方先开口。

    “先生,你到底能怎样帮我?”

    姜素业这开口一问,便打开了连环计的最后一环。张时、汉开边、汉官仪三人的奔波劳累,为的就是最后这一环。

    驿馆外是久违的明媚春日,南国的微风穿过厅堂,摇晃着茶杯上方的水汽。

    汉官仪表情严肃,道:“公子,我是南国人。”

    “当然,这个我当然知道。先生是韩城人,当然是土生土长的南国人。”

    姜素业隐去了自己想到的另一层意思——韩城人轻农重商,多出富贾,热衷于交易。

    “作为南国士人,我怎可坐视南国倾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