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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新婚非佳人(2/2)

赵子恒向自己走过来,距离自己很近很近,当赵子恒的气息和白沫的气息互相混杂在一起时,白沫眼睛闭上眉头紧皱着,就把头随意地向一个方向偏过去,心跳还是第一次相识那样地快。

    等她再睁开眼时,是因为右手疼痛感刺激了她,原来赵子恒帮自己把输液的针头拔掉了。

    “你就不能等护士来吗?”白沫的嘴翘起来,表示严重抱怨。

    “我学过这个,没事的”对方语气笃定,一字一句地叔。

    白沫睁着眼睛,点着头,赞许着眼前的人。

    或许女人喜欢男人本来就是从男人身上的才气和神秘感开始的。白沫也只是个等待爱情盛开的普通女人。

    医生和白沫说她只是疲劳过度,精神紧张造成的昏厥,回去静养便好。

    也就是在这时,白沫对赵子恒说:“你就是新来的舞蹈老师赵老师吧?”

    赵子恒点头,“我会的东西还挺多,以后再慢慢教你吧。我会跳舞难道很让你吃惊吗?”

    “是有一点,毕竟男的基本都是学习交谊舞,能够彰显自己的地位和交际才华。你学的可是民族舞蹈。”两人走出了医院门口,白沫打趣道。

    “好了,你还是回去好好静养吧,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好好休息最重要,等你有精神再打趣我吧。反正,我总是你的老师。”赵子恒的眼睛,看上去很潮湿,像是有一潭碧蓝的池水装在了他明亮的眼眸中。

    “好的,我知道了,赵老师,那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了,再次表示感谢……以后的舞蹈课,我会好好学的。”白沫没有敢大胆说出最后一句话,其实那句话是“再次见到你,我很荣幸。”

    赵子恒送白沫坐上一辆马车,看着马车离开,白沫回头和他挥手告别,他才知道,他心底是愿意再见到她的。

    白沫当天晚上睡得特别好,第二天早上伸了懒腰,穿好了衣服,感觉整个人都特别有精神。

    她一推开房门,发现全家上下都在忙活,佣人端着盆子的,拿着布匹的,穿堂过街的,男女老少的都在迈着腿前进着,后退着,左走右走,穿梭来涌过去,似乎为了告诉白沫,白府的人员可谓是构成了人山人海。

    她才记起来,妈妈说过今天是哥哥的婚礼。仍旧一如既往地,白沫去大太太房间问好之后,去了三太太那里。

    “妈妈,哥哥今天状态还好吗?”白沫小心翼翼试探,她注意到三太太脸上没有血色。

    “你哥哥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也不爱说话,整天出去见不到影子,现在还没回来。”看到三太太面有愁容,白沫竟然无能为力,她很想过去抱抱妈妈,可是她也是主张自由恋爱,接受西洋墨水的民国新青年。

    她从另一个角度上,又是关心哥哥的终身幸福的,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哥哥荡着秋千剧烈抖动的身子。“妈妈,我只是想知道,安素心会对哥哥好吗?她为人怎么样?”

    “说起来安府,大太太生的长子我不清楚为人,但我知道二太太人家大家闺秀名门望族,虽然现在安府成了做生意发家的商人,二太太教育出来的女儿自然不会差。”三太太还是对白衍的婚事很上心,白沫能够看出来。

    白沫知道三太太一直不看好靠做生意突然发家的生意人,她喜欢乱世造英雄,像白星河这样的枭雄;对于女性,她自然喜欢出身名门,大家闺秀,内外兼修的。

    孙妈在门口,脸上都是喜悦的光彩“太太,xiǎo jiě,少爷回来了”三太太立马像满载了所有精气神的仙女,空气一般地飘到门外。“衍儿,你怎么醉成这样子啊?今天可是大喜之日。”

    几个老佣人搀扶着白衍回了房间,好在距离迎亲还有段时间,大太太的服侍丫头红梅马上煮了醒酒汤,几个男佣给灌了下去,又吐了几回,白沫才瞅着哥哥脸上的酒红不那么明显了。身子也不那么滚烫。

    后来,白沫才听雪莉说,为了让哥哥同意这门婚事,大太太陪着哥哥两整天没有吃饭,一粒米一口水也不进,嘴唇干裂,面容枯槁,也不出门,也不更衣,更不梳妆,头发也是散开的,就整天待在香房给观音烧香拜佛,一遍遍抄着经文。

    哥哥第一天出门很晚才回来,当天晚上回来看见大太太这样,他劝了很久,大太太也无动于衷,嘴里就那一句:“你成亲,我就吃饭”。

    哥哥直到第二天傍晚回家时看到大太太依旧如此,才答应了婚事,只是就消失了踪影,直到现在才回来,没想到醉成这个样子,雪莉还说,三太太嘱咐家里所有佣人不得和二xiǎo jiě说。

    白府娶媳妇可是上海滩的大事,不到九点钟门口大街上就远远近近地挤满了观看热闹的老百姓,门前的闹市区更是车水马龙,幸亏白术提前找了警局的副局长派出兵力看守,硬是把迎亲的大道给空了出来。

    为了图个吉利和求个早字,白府的轿撵在十一点十八分出发,白衍穿着一身红的长袍,头戴圆式男礼帽,骑着高头大马(矫健的马步比白衍整个人都要精神,更别提马尾和马头鬃毛上挂的红花)在八抬大轿的最前面引路。这是要去安府迎接新娘。

    轿撵刚起,白府门口就放响了两挂鞭,围观,等着看新娘子的老百姓和过春节的心情一样激动,拍着手叫好。那婚事喜庆的大红灯笼和彩纸囍字大街小巷都可以看见。其热闹程度足以令人瞠目结舌。

    因为整个婚礼走的都是中式路线,新娘子自然也是一身红装,大红盖头,虽不是三寸金莲,那小巧的步伐,细致的纤纤身影和婀娜多姿的喜气也让安府上下欢乐不断,喜庆更多。

    白衍拜别了安槐和安府大太太,二太太就把安素心引上轿子,看着安素心坐稳了之后,白衍像是完成了一件使命和履行了一件承诺那般地定心,骑着马头也不回地走了。一路上轿子后面吹奏乐器,打击乐器从没停止奏乐。

    声音悠扬而喜庆,传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传遍了大上海的家家户户,也穿透了安素心的心。

    一路的喜庆和围观气氛更是增添了这场婚礼最后注定的平凡味道,开始太好的最后收尾都不会太好,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公平说。

    到了白府,白衍扶着安素心下了轿子,佣人们引着路进了宅子,大太太、二太太和三太太都坐在大厅的高坐,等着新婚夫妻拜见。

    其他的佣人按部就班地在指定位置站岗,今天的白府异常地干净整洁,更是平添了一种平静祥和之中的喜庆。

    主持请的是白衍上的学堂的教务主任,他也穿着异常精神整洁,待新郎新娘在大厅中央站好后,用尽力气用饱含jī qíng的声音喊着:“一拜天地”,白衍和安素心转过身子,对着庭院正中央的位置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回响起来时,夫妻二人转身正对三为太太拜了一拜。

    “夫妻对拜”一响,两人对拜了之后,白衍还是绅士地牵起了安素心的手,把她从冰冷的地上拉了起来,白衍看不见红盖头下的安素心的样子,但他感觉拉手的那一刻安素心的身体有小小的颤动。

    之后就应该是夫妻入洞房一说,但是由于这次婚事是完全在白府举办,所以白府在乾隆大酒庄大摆筵席请安府和其他宾客共同赴宴,而新娘新郎则回到新房揭了盖头换装后也赴宴。

    白衍关上了新房房门,房内点的果香很好闻,安素心静静坐在床边等他,白衍没有迟疑,他也不愿意安素心在盖头下面呼吸着,忐忑着,担心着。

    他一手就扯下了安素心的红盖头,安素心小巧白皙的面容就呈现在了他的面前,她的眼睑很薄也很美,眼睫毛很长,动得时候像是蝴蝶在拍打着翅膀,口红颜色也非常鲜艳,和今天的婚礼相得益彰,头发梳成云髻,朝天空的方向延伸着,攀爬着,生长着,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和生命力。

    “你先换衣服吧,早点休息吧,今天我们彼此都累了一整天,我出去了,你不要等我。”白衍转头走了,留下安素心一个人。

    红颜有命享云海,不道情郎无心猜。

    白衍还是和安素心一起乘qì chē去的乾隆大酒庄,因为他们是最后到场的。

    这次的装扮换成了颇具现代风的西装和礼服。安素心穿得天蓝小礼服,礼服曼到膝盖处,下身穿着雪白sī wà,红色婚鞋。头发散下来,烫了大卷,大大的波浪很是妩媚,配上圆式大边褶帽,很是淑女高贵。

    安素心和白衍在一起,已经足够给他长脸了。男人身边的女士百分之百的都是为了给自己长脸,这一点没有例外。

    白衍还是很感激安素心的精心装扮,她是懂事的好女子,知道分寸有礼数。自己该好好待她,但是他就是对她无法动心。

    感情这事,或许真是化学物质作祟,没有理由可以解释。

    婚宴进行地非常顺利,欢声笑语祝福不断,新人除了添酒水给宾客们,就是笑脸接受祝福。

    大家中途还照了很多相,这早已经是新婚习俗,留影纪念美好的时光。宴席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才开始散场,依旧是把大上海闹市区的道路堵得人车不通,白术还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和警局配合着调动着指挥着车辆依次过往。白术在哥哥婚礼上真的是交通上的得力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