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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兄妹初误解(1/2)

    自从白沫上次听见妈妈说话,还是三天之前。白沫记得自己当时坐在妈妈身边,她轻轻地劝了妈妈一句“妈妈,您稍微吃一点点好吗?即使只是一点点都可以的。”可是白沫低下头就看见了眼前的这位可怜的女人。

    白沫看着她一脸苍白透露着说不清的憔悴和绝望,顿时白沫就觉得她第一次知道一个人失去了自己心头的一片天原来是这个样子。

    现在的好消息是,白沫发现,她今天来看望妈妈的时候,她已经停止了哭泣,但是依然还是不怎么吃饭。即使负责妈妈饮食的张嫂总是安排侍女小琳送过来“正常的一日三餐”,有时候还有下午茶和夜宵,但是白沫发现妈妈根本就没有动过这些看上去冒着热气、营养丰富、颜色搭配美艳的食物。

    白沫知道劝妈妈根本没有用,全家似乎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旋涡里一样,好像爸爸的离世就像是一场带来了巨大的风暴一般,席卷了每一个人。而妈妈和大太太是明显被完全吞噬了的。白沫坐在妈妈的床边,眼神中充满了对妈妈的爱恋,但是也写满了无助,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做一点事情,能够对于眼前的形势有所帮助,这种帮助哪怕只是一点点,对于白沫来说也是莫大的安慰了。

    正在这时,白沫看到妈妈疲劳地眨动了一下她仍然美丽的大眼睛,慈爱地对着白沫看了一眼。“沫儿,你哥回来了吗?你让他过来找我一趟,今天下午的时候你爸爸的棺椁就能到家了。我希望他在这时候能够像个男子汉一样,为这个家做一点事情,作为家里的大少爷,他的所作所为让我失望透顶啊,沫儿,你看你能不能帮妈妈劝一劝你哥哥?今晚还要给你爸爸守灵。按照咱们白公馆的规矩,守灵都是要求男性继承人来完成的,守着你爸爸的魂灵再待最后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要出殡了。那时候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听到妈妈说了这么多的话,白沫心里觉得舒服多了,好像是过去的这三天时间内,白沫一直有一种身体被沙土活埋的感觉,那种透不过气、无法呼吸的困难和痛楚从她的每一条神经中伸延过来,一点点地吞噬着她。

    “好的,妈妈,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吧,其实哥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对于爸爸的去世当然和我们其他人一样悲痛难过的,妈妈,只是他现在不在家而已。我这就去找他,告诉他守灵和明天出殡的事情。”白沫着急帮哥哥白衍解释着这几天不在家的借口的确很无力,这并不是她自己敷衍,只是她的确想不出更好的理由能够圆这个谎。白衍的确对于爸爸去世这件事并不上心。这让白沫实在无力再去予以任何评价。

    “你不用尝试为你哥哥解释了,白衍这孩子从小就被大太太宠坏了,虽然这孩子是我亲生的,但是并没有经过我手来抚养,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怨恨着这一点,或许就是对于你爸爸给安排的这桩婚事并不满意,反正这孩子现在完全不像个人样。我感觉你爸爸这一走,我这边更是没有什么期盼了。活着也是没有意思的,沫儿。”妈妈的话语里面满是对人生的“倔强”理解。这让白沫很难过,但是她又不知道该采取什么具体的做法才能更好地宽慰妈妈,因为她知道自己还没有经历过一场真正的爱情。

    “妈妈,我现在去找哥哥,您不要想一些太消极的事情了,您看我这么好的性格难道不是完全遗传了您和爸爸吗?所以,暂时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吧,妈妈,我会亲自把哥哥叫过来找您的。”白沫想了想,此时除了这一句话,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在她看到躺在床上的妈妈微弱地咧开嘴角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好温暖,就像是在五月份上午的十点钟站在阳台上深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饱满的阳光拂面。

    “沫儿,你去吧,有你在,我也放心多了,之前你出了那次意外之后,我就在吴潭山整整上了几天的香火,我和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说,只要你能够醒过来,一切如以前一般,我愿意折寿十年甚至更多来偿。但是现在你爸爸他怎么会提前帮我还了愿呢?你说人生是不是很奇怪?沫儿”白沫想不到妈妈竟然再一次陷入了失去亲爱的人的这种巨大的痛苦之中。她只知道这就是一个无限循环,妈妈永远成为了一个在森林深处迷路的孩子,永远也走不出了这特意为她设定的迷宫了。

    白沫帮妈妈掖好了被子之后,在妈妈的额头上浅浅地亲吻一下,然后说了一句“妈妈,好好休息,沫儿去去就来了。”然后就转身走出了房间,泪水在她一转身的一瞬间就大把地滚落下来。

    白沫和徐景要了白衍在外面另外租的地方的地址,然后急匆匆地叫了车到了哥哥那里。白沫看到哥哥租住的地方并没有她想的那么“豪华”,这让她对哥哥的印象又好了几分,毕竟像白衍这种上海滩赫赫有名的公馆人家的少爷,随便从账簿支钱花销也是很常见的做法,况且加上白衍在外面又有了别的女人,觅一处位置处于繁华地段、周围设施良好的房子还是很简单的。

    白沫看到眼前的这个房子看上去很朴实,就和普通的上海居民的房子一样。不过倒是二层小楼,这种设置的小楼一般都是一楼被主人设为接待客人的大厅,带一两间厢房,但是主人居住的一般都是二楼的房间。白沫发现大门是敞开的,所以就直接走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圆形的花坛,花坛里面最里面种了一些栀子花,这些洁白如雪的小花此时正在开放,虽然还没有完全盛开,但是这时候的花苞也已经吸引了几只勤劳的采蜜蜜蜂。

    栀子花丛呈现了一个圆形,同花坛的形状一样,栀子花的四周又种植了一些白沫并不认识的花朵,花杆细细的样子看上去很纤柔,开着淡紫色的三瓣花。白沫看到除了显眼的花坛之外,大厅的两边立着两根朱红色的圆柱子,圆柱子两边对称地种植了两颗木兰树,木兰花这时候有的盛开着白花,但是有几朵白色的花朵却已经开始衰败了。随一阵风轻轻地在空中旋转着飞舞着缓缓落下。

    正在这时,一位年纪看上去四十多的男人从大厅正门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几朵白木兰,冲着他右边的房间大声喊了一句“王婆,你不要偷懒了,起来扫院子了,木兰花又落了”,也正是这时候这位穿着一身墨黑色长袍的男子才注意到了眼前的白沫。

    “三xiǎo jiě?您怎么来这里了?啊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光顾着看木兰花了,没有注意到您,快请进。您一定是来找大少爷的。”男子一眼就认出了白沫,虽然白沫还没有认出来眼前的男子。但是根据他的口气和话语,白沫能够推测,这人应该是常跟在白衍身边的主事管家张豹。这人的长相和身材也同雪莉和她说的比较像,大大方方的国字脸,基本看不到颧骨,因为脸上几乎都是肉,身高不高,看上去也就是167的样子,眼睛很小,但是头上总喜欢戴一顶圆形毡帽,虽然是在家中。

    白沫决定试探一下自己对眼前男子的身份猜测是否准确。“张豹,你是很好奇我怎么找到哥哥这里的吗?”

    “当然不是了,三xiǎo jiě,我知道徐景已经知道了大少爷的这个地方的地址,您从他那里打听消息也是不难的。”显然,白沫的推测正确,而且白沫也看了出来,眼前的这位男子不愧是哥哥的得力助手,他为人很聪慧。

    “哥哥起床了吧?都已经这时候了。”白沫进入了大厅,并没有四处去找寻哥哥,她在大厅中左侧的一排椅子上随意地坐了下来。

    “那三xiǎo jiě先在这里坐着休息,我这就去叫大少爷下来见xiǎo jiě。孙妈,快给三xiǎo jiě山茶。”张豹一眨眼的工夫就能妥善地安排眼前的事情。张豹和三xiǎo jiě点了头表示了礼貌之后,就从大厅的正门走了出去。

    白沫开始环视大厅的周围。白沫发现大厅的左右两边都是直接通到了另外的房间,难怪厢房并不住人,这的确不是很方便住人。大厅中的布置很简单,除了大厅北面的两张主人红木雕花椅子之外,两把椅子中间也是一张配套的厚实的方形桌子,这张桌子的北边还放置着一套茶器。茶壶和茶杯都是雕花白瓷精致而成,从瓷器的肌理上可以看出来做工的细致。

    在大厅的左右两边则是依次放置着三张客人专用座椅,这种椅子比起主人的红木雕花座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