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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手绢传到你了,白沫(2/2)

后来白星河去世后,白府最初也是乱成了一锅粥,后来又接二连三地经历了安素心的事故、赵xiǎo jiě的出现、白术的fù chóu等各种事故,如果没有大太太一个人全力支撑,白府早就已经沦为平地了,白府上下几百口人也早就陷入水深火热的痛苦中了。

    所以此时安常远见到大太太也是表现出很尊敬和膜拜的样子,他等到大太太让他坐下的时候才安静有礼地重新坐下了。不过这次他没有坐在老太太床边,而是坐在了饭桌旁边的较远的位置,因为大太太自然地坐在了老太太身边。紧紧握着老太太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慈爱。

    “妈,怎么样了?您怎么还起身了呢?医生不是说了,您这个病得静养,春儿,你好好把老太太枕头放下吧。也不知道是哪个没教养的惹着老太太休息了?真是该打!”大太太虽然没有提到名字,但是安常远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她尖锐的目光。

    三太太帮忙春儿把太太重新安顿好,然后大太太重新掌控了现场混乱的被动局面。“常远啊,你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易许再次向白府提亲吗?是这样吧?”

    大太太看了一眼三太太,三太太安顿好了老太太之后,也坐在了大太太身边。三太太看上去皮肤有些苍白,脸色很不好,大太太轻轻握住了三太太叠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是的,大伯母,三伯母,今天小侄来得目的很简单,之前小弟屡次求婚硬是没有被白沫xiǎo jiě答应,我爸妈那边也是着急,让我这次过来问问,如果可以的话,小侄愿意替小弟再一次求婚,毕竟小侄此次前来也是带了礼物和家父家母的同意的。”安常远果然聪明,他在陈述事实的时候故意把“再一次”、“家父家母”这些重心词汇说的很重,好像是故意强调给在场的人听的。

    “常远啊,你这孩子平时都是聪明懂事的,怎么这次突然犯糊涂了?求婚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代替别人做呢?那么白沫答应了的话,是你是新郎官还是易许呢?傻孩子……再就是想必你肯定熟悉发生在素心身上的不幸了,自从那可怜的孩子去世之后,我们还哪里敢随意安排亲事了?现在你都不知道,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容易,和你们这些小辈说话也说不到一起,你们又都学习了新东西,嫌弃我们这些老古董、旧思想,所以我们也不打算干涉你们恋爱、结婚。常远啊,你看这事……”大太太的话没有说完,她只是偶尔地瞥向了三太太的方向,三太太立马知晓了其中的意思。紧接着大太太的话继续说“再就是,作为白沫的妈妈,我觉得吧,常远,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易许是个好孩子,这点我们都知道,但是易许也向沫儿求婚几次了,沫儿没答应,我想自然是有她的理由。她一个女孩子家,想的事情呢又多,性子呢又傲,我不喜欢强迫她做决定,而且从小来说,我都是培养她自己做决定,毕竟这是她自己的人生。我是觉得,沫儿和易许之间的事情就交代给他们这些小的自己来办是最好的了。你觉得呢?”

    三太太还是正襟危坐的样子,她的脸色依旧看上去很不好,眼袋深深地陷了下去,但是从两位太太说话的口吻中,傻子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这时候是正常人就会送上礼物,直接找个借口告辞了。

    但是偏偏安常远就从小不算是正常人。

    “既然这样,我也是听清楚了几位长辈们的意见,常远这里还有一份文书呢,是需要几位长辈过目的,其实之前就想拿过来给几位长辈看了,但是呢一直因为最近一直都在忙各种生意上的事儿,没有腾出功夫。现在正好来府里一趟,就想着一并把这文书捎给长辈们看一下。还请过目。”安常远奸诈的笑意中透露着必胜的信念,从他开始第一次接触生意开始,安常远就不知道失败两个字是为他准备的,因为他永远只能成为一个成功者,一个胜利者,一个最终会品尝到胜利滋味的赢家!

    今将自家府邸房契无偿给孙常先生,以弥补所欠孙常先生的债务。特立此文书以兹证明,所言无虚假。

    抵押人签名:白衍

    抵押时间:xx年xx月xx日

    盖章

    安常远很有礼貌地递上了手里的这份“致命wǔ qì”,他知道,这份文书将会决定不只是一个人的命运,他也知道自己从来就不会失败,他更是要知道,是时候让他们在场的所有人知道到底谁才是说话算数的人。

    但是为了他亲爱的弟弟的利益,为了他家族的颜面,也为了他自己的威严和信誉,他这次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这次是他为弟弟准备好的大惊喜,真的是只许成功。

    看完安常远手里的文书之后,三太太是表现最不自然的一个,原本体质就很弱的她脸色看上去更不好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份文书意味着什么,但是大太太再一次表现了自己从容镇定的姿势,轻轻用手抚摸了三太太的后背。然后转向了安常远的方向,声音稳定地说着“常远啊,这份有白衍签字画押的文书怎么会在你手里?这是什么意思呢?这位孙先生和你是什么关系?”

    “当然了,伯母问得很好,我是有必要解释清楚,这是小侄考虑欠妥了。是这样,据这位孙先生说,他和白衍是在一次‘豪华赌局’上认识的,白衍因为豪赌而压上了白府的府邸,但是因为后来输光了所有而把白府府邸房契输给了孙先生。而孙先生又欠了我们家很多钱,当然了这又是生意上的另一码事了。总之,孙先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够把白府房契抵押给我们家当做是还债吧。小侄现在是这么想的,如果易许和白沫xiǎo jiě能够顺利成亲,咱们两家自然是亲上加亲,就是一家人了,这府邸房契什么的也就自然是应该归还给贵府的。当然了,这也是家父家母的意思,况且本来易许和白沫之间过去也是小打小闹地,之前没闹起来他们也是极其恩爱的啊。后来郭府的紫菱xiǎo jiě那也算是误入,至于白沫这边,我也听人说了,早就和赵先生分开了。现在是天意要他们在一起,我们哪里有什么拦着的理由呢?不知道两位伯母意下如何啊?小侄自认为是权衡了所有利弊,尤其是以白府的利益为重而说出的以上的话,因为是考虑即将成为自家人,说话不勉直白了一些,如果有得罪之处还希望两位伯母见谅啊。”安常远胜利的姿势已经摆了出来,他只所以全程没有提到老太太是因为老太太的耳朵很背,安常远现在所坐的位置说话,老太太自然是听不清楚的。

    三太太继续地颤抖着身体,一言不发,她的眼睛红肿着,嘴唇也开始颤抖着,好像来一点风就能够把她整个人吹走。大太太还是继续装作很镇定的样子,但是实际上这时候怎么可能会有人的心不为这件突如其来的意外而颤动吗?又或者说,比颤动更妥帖的词汇应该是恐惧吧。

    没错,安常远令在座的所有人都感到恐惧和害怕。

    “好了,常远,你肯为我们考虑,为白沫考虑,为易许考虑,我和你三伯母已经是感到很欣慰了,你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这件事虽然你给出了建议,但是考虑到毕竟还是关乎白沫的大事,所以我和你三伯母认为,还是先私底下和白沫说清楚最好了。你看,你能不能先回家去等我们的消息呢?你三伯母的身体也不好,老太太又极其需要静养,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在大太太的建议之下,安常远只好暂时告辞。

    但是他清楚地明白,自己下一次出现在白府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是会以胜利者的身份来的,而现在能做的就是给这些可怜的人一个互相交流的机会,让他们知道,在这样一个尔虞我诈的年代生活,要么就要作出风险、不断付出;要么就要学会找好关系。

    “那小侄就先告辞了,东西我就让仆人放在客厅吧,就是孝敬二位伯母和老太太的。还希望你们能身体健康!告辞!”安常远暂时的离开也让白府彻底陷入了一片狼藉和混乱之中。

    是失去住处还是让白沫成为一切过错的承担者?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