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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突破(2/2)

走神,还请道长勿怪!”

    “殿下应该是在想那个刘仇现在躲在什么地方吧!”虬髯客抚须道:“刚才仁贵也跟贫道说了一些关于刘仇的事情,既然刘仇曾为河东巨寇,又为家仇而隐忍十年,甚至连堂堂的函谷折冲府果毅都尉都是刘仇安插的人,想必他也是狡兔三窟,想要缉拿他,恐非一朝一夕之功,还不若就开门揖盗,等他送上门来!”

    “道长教诲,元婴记下了!”李元婴一脸谦恭地说道,不过心里面却不由暗骂,站着说话不腰疼,开门揖盗,丫丫的,老子身上可没有像韦小宝那样子的宝甲,当初在辰州沅陵县,如若不是有忠心耿耿的宁飞给老子挡上一箭,老子早就game_over了,还开门揖盗?引狼入室才对吧!

    “不知道长可愿将观天之术授于仁贵兄?”心里暗骂了一阵,李元婴又恭谨地问道。刚才他的思绪都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对于虬髯客和薛仁贵说了些什么,他是一句话也没有听到。

    虬髯客皱眉道:“既然那个苏定方已经得到了药师的全部真传,这观天之术应该也在其中吧!”

    这个李元婴和薛仁贵还真不知道呢,毕竟薛仁贵拜苏定方为师的时间并不算长,相视看了看,还是由李元婴说道:“既然道长刚才断言这场迟来的黄梅雨最早也要在后日才能降临,所以元婴和仁贵兄也至少要在卞山上呆到后日,难道道长就不肯勉为其难吗?”

    “那好吧!”虬髯客叹了一声气,也许是刚才虬髯客在李元婴和薛仁贵面前,并没有像上次那样避讳当年的话题,而是打开了记忆的阀门,使得虬髯客和李元婴、薛仁贵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又或者是因为虬髯客担心苏定方也是学了个半吊子,恐会误人子弟,毕竟观天之术同医术一样,经验要比理论重要得多,反正虬髯客是很痛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抬了抬手继续说道:“滕王殿下明日还要暴身求雨,应该要早些休息才好!仁贵,这里和项王祠之间的距离虽然不长,但亦常有野兽出没,你先送滕王回项王祠,然后再到贫道的草庐来!这观天之术说难也难,但说简单亦简单得很,最重要的还是自身的经验!”

    薛仁贵大喜,连忙跪地道:“学生薛礼见过张师!”

    “这就不必了!”虬髯客将手一拂,摇头道:“你既是药师的徒孙,那亦为贫道的徒孙,受你观天之术,也无可厚非!”

    李元婴在旁笑道:“仁贵兄,避尘道长说的在理,这声‘张师’可就乱了辈分了,你可是要称道长为‘师伯祖’的!”

    薛仁贵被虬髯客扶起,连连点头道:“徒孙见过师伯祖!”

    这回虬髯客就没有反对了,只是淡淡说道:“快回去吧,虽然贫道预测后日黄梅雨将临,但明天太阳之毒,更甚于今日,滕王殿下还是好好保重吧!”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李元婴脸不红心不跳地抱拳道:“避尘道长,告辞!”

    “等下!”虬髯客突然又叫住李元婴。

    “不知道长还有何事?”李元婴见虬髯客欲言又止,不禁愣了愣,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虬髯客如此表情呢,连忙拱手道:“道长乃是仁贵兄的师伯祖,而仁贵兄与元婴虽身份有差,但亦情同兄弟,所以道长也是元婴的前辈。道长若有事,尽管吩咐元婴便是!”

    虬髯客嗫嚅几下,踟蹰道:“上回听滕王殿下说,一妹……嗯,就是卫国夫人,她如今已经病入膏肓,药石难愈了?不知是否属实!”

    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虬髯客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难得也不好意思一回,低声叹道:“所言自然非虚!道长隐居卞山多年,不知可否听说过药王孙思邈这个名字?”

    “当然!药王孙思邈早年隐居郿县太白山,周静帝即位后,杨坚辅政,曾征辟其为国子博士,不过孙思邈称疾不就。在那个时候,孙思邈‘药王’的名声就已经传扬天下了,只是贫道也没想到他最后还是奉了李唐的诏!”听到“所言非虚”这四个字,虬髯客不禁黯然神伤,而说话的声音也随之低落了下来。

    薛仁贵回道:“孙师之所以留在京师,那是因为圣人采纳了滕王殿下的建议,令殿中省尚药局、太常寺太医署和秘书省著作局协助孙师编撰《千金要方》,故而孙师才留在京师的!”

    “孙师?”虬髯客诧道。

    李元婴解释道:“仁贵兄幼年即与孙道长相识,也算是孙道长的半个嫡传弟子,故而仁贵兄一直称孙道长为‘孙师’。其实元婴听说卫国夫人的病况也是因为仁贵兄的缘故,毕竟卫国公李宅已经多年杜绝宾客了!滕王府和卫国公李宅相距不远,所以孙道长应卫国公之邀为卫国夫人诊病后都会在滕王府小坐!”

    “原来如此,谢滕王殿下告知!”虬髯客落寞地说道。

    李元婴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道:“避尘道长!孙道长曾言,卫国夫人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唉,如果道长有暇,还是去见见卫国夫人最后一面吧!而且听孙道长说,因为卫国夫人的病情,卫国公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了!当年卫国公是借故致仕,而现在却成谶了!”

    不过虬髯客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叹息道:“殿下请回吧!对了,仁贵等下过来的时候,就不要让摩迦也跟着过来了!”说罢便背过身去,慢慢地一步一步踱回草庐中。

    “摩迦……”李元婴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不过薛仁贵已经在旁边催着他离开了,李元婴也只好摇了摇脑袋,等等躺回床上去再想吧!只是吩咐道:“回去之后某刚才遇到两头狼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免得又生什么麻烦来!”

    薛仁贵指了指李元婴紫襕袍上那一片一片已经干了的暗红色血迹,无奈地苦笑道:“殿下!这个……恐怕不成吧!”

    ※※※※

    回到项王祠,可能是因为前面薛仁贵离开的时候闹出了太大的动静,独孤延寿、郭文忠、觉明、觉岸等这些人虽然没有和薛仁贵一起去虬髯客的草庐,但也都立在项王祠门前,等候着李元婴归来。呃,其中当然也有郭迁的影子。

    “独孤表兄,你们这是在?”李元婴奇怪地问道。

    独孤延寿拱手道:“延寿刚才从郭舍人那里得知滕王殿下去了虬髯客张大侠的草庐中,不敢打扰殿下,故而只好在这里等候殿下!”

    李元婴不由看了看觉明、觉岸那几个老道士,对独孤延寿提到“虬髯客”这三个字并没有露出诧异之色。李元婴可不认为以他们这一把年纪了,不知道虬髯客是何许人,想来应该是早就从独孤延寿口中得知了。嗯,现在看来,虬髯客在卞山上恐怕也不好再呆下去了!

    不过很快,在项王祠门前挂着的两个大大的灯笼的照射下,独孤延寿也看到了李元婴衣服上的血迹,顿时大惊失色,瞠目道:“滕……滕王殿下!您这是怎么回事啊?”

    郭迁更是刹那间眼泪就从眼眶里一滴一滴地滚了下来,咬着右手急道:“殿下,您刚才可是遇到什么野兽了?没有受伤吧!”

    “没事儿,两头豺狼而已,你家殿下难道就这么不中用!”李元婴知道这要是被他们纠缠起来,还指不定又要干什么呢,马上就不悦地说道。

    豺狼……这个字眼好耳熟啊!郭文忠朝觉岸那边看了看,迟疑道:“滕王殿下……”

    “没错!刚才某就是遇到了你们所讲的既咬死了羊,又咬死了鱼的那两头豺狼!”李元婴微笑地看着郭文忠和觉岸说道:“既然没有什么要事,那你们也就别都站在这里杵着了,回去吧!都回去吧!”李元婴挥了挥手,径直就走了进去,留下郭文忠和觉岸给那些“唐僧”盘问去了。

    回到项王祠给他备的那间厢房,让李元婴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迟了李治还会留在这里。

    看到李元婴推门而入,正无所事事地看着手中的《左传》的李治立刻就丢下书卷,迎了上去。不过和独孤延寿一样,看到李元婴身上的血迹,也连忙关切道:“小皇叔,您没出什么意外吧!”

    李元婴爽朗地笑道:“雉奴放心好了,小皇叔这条命可硬着呢!”随即解下身上的襕袍,将它丢给跟在后面的郭迁。

    “殿下,擦把脸吧!”薛仁贵端着一个铜盆走进来,也把它递到郭迁手上。

    李元婴颔首道:“仁贵兄,你先走吧,莫让你师伯祖等急了!”

    看到薛仁贵退出房门,李治狐疑道:“师伯祖?小皇叔指的是虬髯客!看来今天小皇叔在虬髯客那里应该很有收获吧!”

    李元婴微微一笑,让郭迁过去把房门关紧,一边拧布擦脸,一边绘声绘色地将今晚的事情详述了一遍。

    虽然李元婴已经简略了遇到那头狼时的惊险,不过还是让在旁边侍候着的郭迁脸上一片惨白。李治也心有余悸地说道:“小皇叔,这也太危险了!您以后还是不要再轻易犯险了!也怪雉奴,忘记提醒小皇叔带上两个亲事!上回在富阳县,雉奴听那个许诌说,要是不小心被狼或者狗给咬了一口,很可能会得恐水症的!”

    李元婴摇摇头道:“小皇叔去见虬髯客是为了什么,雉奴还不清楚吗?就算你让小皇叔带上两个亲事,小皇叔也不会带的!今天遇险还是因为忘记把弓箭带在身上了,否则的话,别说是两头狼,就算遇到吊睛白额大虫,那又有何惧!”

    李治无奈地摇头笑笑,也就没再提这茬,转而问道:“小皇叔,既然那个虬髯客称五日内必降甘霖,那小皇叔准备怎么做?对了,这虬髯客不会是欺世盗名之辈吧?”

    李元婴皱眉道:“欺世盗名之辈,又岂能为卫国公的至交!不过虬髯客也说过,他只有八成的把握!没有关系,反正我们这次祈雨,也没有打算真能求下雨来!如果五日有雨,那当然最好,就当是项羽为湖州百姓降下的雨,若是五日内依旧无雨,那就要未雨绸缪地准备预防更大的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