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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沉醉的晚上-第3部分(2/2)

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过了好一会儿,她看到两人下了车,一起笑着上了楼。

    看得出来,高建军跟这个男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除此之外也看不出有什么蹊跷。自从高建军向她提出离婚后,一直夜不归宿。她也找人查过,却没查出他跟什么女人有瓜葛,只是晚上喜欢在酒吧里坐着,常常坐到很晚才离开。调查的人提供给她的报告中说,高建军大部分时间都跟一个男孩子在一起,那个男孩很年轻,是个歌手,行为比较检点,目前没有查出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因而推测两人应该是朋友关系。

    调查者很清楚,高建军本人并不是同性恋,而那个年轻的歌手过去也没有同性恋史,因此不敢妄下结论。高建军可不是普通人,万一弄错了,他们只怕要吃不完兜着走,所以在报告中的措辞十分谨慎,很有分寸。

    伊琳拿到报告便放了心,现在亲自跟踪,看到这一幕,她再一次认为自己是神经过敏。高建军应该还是在跟自己赌气,又不想搞外遇,所以才跟这个男孩子在一起,那也算不得什么。

    高建军跟着沈安宁进了门,蹑手蹑脚地去了厨房,悄悄地开始做菜。

    沈安宁小心翼翼地把卧室推开了一点,仔细看了看甄陌,见他睡得正熟,连姿势都没变过,便放了心。

    他们关上厨房门,轻声嘻笑着,一起忙了起来。

    高建军做主力,沈安宁打下手,锅碗瓢盆齐上,很快,厨房便飘起了阵阵香味。沈安宁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笑起来:“这下陌陌更要大吃一惊了。看我的手艺多好,那是特级厨师的水平,嘿嘿。”

    高建军疼爱地抚了抚他的头发,轻声说:“你开心就好。”

    沈安宁使劲点了点头:“我现在最开心了。”

    高建军看着他那纤尘不染的小脸,忍不住狠狠地吻了吻,心里却叹了口气,自己这就算是*边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扶正,又能跟他住在一起。

    沈安宁站在他的身旁,瞧着他动作麻利地做出香喷喷的菜和汤来,不由得食指大动,一副很想马上大快朵颐的模样。高建军看得笑不可抑,这孩子对美食完全不能抗拒,实在是让人捧腹。

    等到做完了,高建军去洗干净手,一回身便紧紧抱住了沈安宁,重重地吻住他的唇。

    沈安宁立刻激动起来,抬手抱住他的腰,热烈地回应着他。

    高建军的欲望迅速抬头,却又不敢造次,只得强忍着。他的鼻息越来越热,喘息越来越急,整个人都像在火里熬煎。

    沈安宁也是,浑身都在发热,喉咙里忍不住发出了轻微的呜咽。

    过了好一会儿,高建军猛地离开了那香甜的唇舌,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良久,他才平静下来,叹息地说:“我是不是得走了?”

    “嗯。陌陌也许快醒了。”沈安宁紧紧抱着他,轻轻地说。“要不,你先吃了饭再走?”

    “不用,这是做给你和陌陌的。”高建军看着他微笑。“我回去吃,没事的。”

    “你今晚要回家吗?”沈安宁不便多说,不过心里却有一丝丝的苦涩。

    “嗯,我睡客房。”高建军温柔地抱着他,轻声说。“你放心,我不会再碰她的,这样才对得起你,也才对得起她。”

    沈安宁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嗅着淡淡的古龙水的香气。良久,他才微微点了点头。

    高建军吻了吻他,这才轻轻地说:“那我走了。”

    沈安宁握着他的手,依依不舍地将他送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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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建军温和地笑着说:“明天你要去唱歌吧?我到酒吧去看你。”

    沈安宁这才高兴起来,笑着点了点头。

    高建军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出门去。

    沈安宁一直看着他下楼,转弯,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了,才把门关上。

    高建军上了车,掉头往家里开去。

    伊琳遥遥地在后面跟着,却感到了意外的惊喜。

    坚持不懈果然是有用的。她的丈夫并没有背叛她,到底还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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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连着几天,高建军都住在家里。虽然每天他都回来得很晚,而且坚持睡客房,伊琳却已经有些高兴了,想着他这个样子,也无非是觉得不能就此轻易下台,等再硬上一段,也就烟消云散,夫妻自然和好了。

    每天早上,高建军起床后会下去跑会儿步,然后回家吃早餐。每天大概只有这一顿饭他是在家里吃的,伊琳以前并未操心过,都是保姆安排,这时却按照那班姐妹淘出的主意,打叠起精神,不断地变换花样,让高建军觉得舒服。

    虽然她也不过只是出出主意,真正天不亮就起来,熬粥做菜或者出去买豆浆油条的人还是保姆,不过,她这份心思却是十分难得,高建军对此当然能够感觉到,也不是不明白。

    如果是以前,没有遇见沈安宁的话,他为了儿子,往往也就算了。就像他那些朋友说的,夫妻嘛,也就是过日子,哪里还会有什么激|情?不过是责任而已。只是,到底是原配,跟自己吃过苦,又为自己生儿育女,只要没有原则性错误,大家也就凑合着过,通常都不会真正闹到离婚的地步。

    那时候,高建军同意他们的这部分意见,只是对另一部分不敢苟同,那就是“外头的人”。他见过不少那些人的情人,看着也是恩爱甜蜜得很,不过一提离婚,朋友往往断然拒绝,最多是说点甜言蜜语哄一哄,再买些名牌衣饰敷衍着。如果对方不肯,坚持闹起来,要他们给个名份,便被指为“不懂事”,通常的下场便是分手。

    这世上,喜欢有钱人的女人太多,他们并不愁找不到新欢。隔个三两日,带出来的就又是另外的美女,然后再把这种戏码演一次。当事人乐此不疲,他这个旁观者却会替他们觉得累。

    他是个传统的人,并不认为多了几个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所以他现在的性格以及做事的风格跟以前完全一样,从来没有改变过。可伊琳却变了许多,生活上的奢侈倒也罢了,毕竟以前吃过不少苦,现在享受一下也无可厚非,只是,她说话变得刻薄,待人接物都要端着高人一等的架子,动不动便自居“开国元勋”,在公司里颐指气使,盛气凌人。不仅他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就是公司里的那些高层管理人员也很看不惯。那些人都是社会精英,并不是除了他们这儿就没地方去了,猎头公司把这些人盯得紧得很,所以他们根本不买伊琳的帐,常常明刀明枪地跟她对着干,令她下不了台。对于这些,伊琳从来不肯反省,总是暴跳如雷,变得更加蛮不讲理。

    每到这个时候,高建军都觉得头疼。现在,伊琳一改往日的作风,使用怀柔政策,他也同样头疼。

    实际上他们的婚姻是无法挽回的了,可面对笑容可掬的伊琳,他无法再断然提出离婚。好在最近甄陌回来了,沈安宁一直不准他去,只能每晚到酒吧里,在他唱歌的间隙中说说话,然后就回家。这让他有了时间从容思考,希望能想一个万全之策,再跟伊琳好好谈谈。

    坐在早餐桌上,儿子高天华乐得什么似的,一张小脸简直是阳光灿烂。他只有早上才能看到父亲,这时便会叽叽咕咕地把幼儿园里的事拿出来说个半天。高建军与儿子有问有答,颇为热闹,趁机也就不必跟伊琳多说什么。谈工作到公司就可以,讲日常生活他完全没有意见。他现在看的书都是财经和管理方面的书,偶尔会看看《国家地理》、《探索》、《三联生活周刊》这类的杂志,而伊琳爱看的却是时装方面的时尚杂志,还有那些无聊的电视剧。两人实在是话不投机,这两年来在家里几乎无话可说,现在就更不想说了。

    放下碗,高建军亲了亲儿子,拿起外套便出了门。伊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情很复杂。这几天,看上去他跟儿子很亲,似乎是不打算离婚了,可仍然与自己十分疏远,这滋味可不好受。那帮太太团说,如果她这时候再闹,那就是把丈夫往外推,所以一定要忍耐。她一生好强,每次低声下气的时候都觉得特别难熬,很委屈,又有点为自己不值。想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保姆按时送儿子去幼儿园,这才出门去上班。

    高建军走进办公室,迎接他的是一连串紧张的工作。马上就要春节了,有很多事就要在放假前处理完结,过了年就要开始新的计划。他的办公室川流不息的都是人,伊琳来过两次,一推门就看见里面坐着人在谈事,便一句话不说就替他带上门走了。

    一眨眼就到了中午,高建军有应酬,约了建委主任吃饭。他一边匆匆地往停车场走,一边给沈安宁打电话。

    一般来说,以往这个时间沈安宁刚刚才睡醒,总是迷迷糊糊地跟他说话,常常把他逗笑。今天沈安宁却显然很清醒,开心地说:“我和陌陌在剪头发。”

    “哦?你头发不长嘛,打算剪成什么样子啊?”高建军坐进车里,一边戴着耳机继续跟他说话,一边把车开了出去。他的脸上一直有着愉快的微笑。

    沈安宁笑嘻嘻地说:“是陌陌觉得自己头发长了,想剪短。我陪他来,反正没事,就把头发染了。”

    听着他那明快的笑声,清亮的声音,高建军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要染成什么颜色啊?”

    沈安宁哈哈笑道:“好几种颜色呢,金色、栗色、咖啡色什么的。”

    高建军逗他:“我听着怎么有点像西游记里的妖怪?”

    沈安宁大笑:“陌陌也这么说。”

    “你看,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高建军笑着,开心地与他聊了一路,直到来到目的地,这才结束了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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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仍然很忙,晚上仍是应酬,自然又要拼酒。如此连续作战,高建军颇觉招架不住,幸好韩卫国也打算要约他今晚请的客人,便索性赶了来,与他一起向对方敬酒,算是为他分担了一半酒量。

    等到宾主尽欢,握手离去,高建军才算松了口气。

    韩卫国跟他一样,已经半醉,却并不打算就此回家,笑着问他:“怎么样?有什么活动安排?”

    “还有什么安排?你不累?”高建军微笑。“我要去酒吧坐坐。”

    “那我也去。”韩卫国忙不迭地说,脸上满是好奇。“听说你这一阵天天泡吧,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怎么?是想泡谁吧?”

    “别胡扯。”高建军捶了他一拳。“你我相交十多年,我是那种人吗?”

    “所以才让人觉得不好理解啊。”韩卫国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走走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那里有什么在吸引你?不管是什么,能吸引你高建军,那就一定很不错。你也不要太小气,要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也让我瞻仰瞻仰。”

    高建军拿他没办法,知道这次如果拒绝他,这人搞不好会弄出什么别的事来。他看了看时间,知道沈安宁这时候应该在与狼同舞表演,便带着韩卫国去了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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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这里已是人山人海,吵得厉害。高建军带着韩卫国径直挤到吧台边,要了一扎啤酒,坐在吧凳上慢慢地喝着。

    台上是一个乐队在唱,气氛十分热烈。高建军常常来,现在也知道这个乐队是唱摇滚的,很受这些泡吧的年轻人的欢迎。

    他们刚坐下不久,他们的歌就唱完了。伴随着掌声和口哨声,下面的人大叫:“再来一个。”

    那个主唱的声音十分浑厚动听,这时便大声问道:“想听什么?”

    整个酒吧的年轻人异口同声地高呼:“逼——上——梁——山——”

    那个主唱立刻说:“好。”

    顿时,一连串急骤的鼓点响了起来。

    这歌韩卫国没听过,高建军却听过不少次,非常喜欢。他微笑着坐在那儿,手里握着啤酒杯,一直看着台上。韩卫国也认真地听着,显然也觉得不错。

    这时,一只手攀上了高建军的肩头,随即有个人*了过来。

    高建军笑着转过头去,眼光立刻扫向他的头顶。

    沈安宁容光焕发地站在他身旁,笑吟吟地任他打量着。他的头发果然染得五彩缤纷,又穿了一件白毛衣,让他看上去不见突兀,只显漂亮。

    “不错。”高建军笑着点头,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喂,不要乱摸。”沈安宁笑嘻嘻地打开他的手。

    韩卫国转头看向他们,不由得一脸震惊。

    高建军很自然地为他们介绍:“这是沈安宁。安宁,他是韩卫国,你叫韩哥吧。”

    沈安宁便客气地对他笑笑:“韩哥。”

    他根本就不记得韩卫国了,对他十分礼貌。韩卫国其实也对他没有太深的印象,只是觉得看起来有一点眼熟,却想不起来。他笑着对这孩子点了点头,心里却仍是惊得一时回不过神来。

    歌声太吵,他们的说话几近喊叫,这时便不再多说,只听着台上的歌。

    已经唱到尾声了,全场的年轻人一起高声唱:“哦——好——汉——哦——造——反——原来他们都是,逼,上,梁,山。”真是气势磅礴。

    台上的主唱说了一声“谢谢”,乐队便开始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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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安宁已经离开了他们,等在台边。等他们下来后,便上去坐下,唱起悠扬的情歌来。

    他也很有人气,不时有女孩子高声大叫:“小帅哥,我爱你。”

    沈安宁便微笑着冲那边点一点头,看上去颇有风度。

    高建军喜欢平时生活里的沈安宁,也喜欢看他在台上唱歌时的模样。这时一直微笑着,看上去十分愉快。

    韩卫国的惊愕这时才算平息下来,不由得摇头:“建军啊建军,你这可是真人不露相啊。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你也好这口?”

    “什么叫好这口?你用词不当。”高建军淡淡地笑道。

    韩卫国看着台上的沈安宁,凑近高建军,诡秘地笑着问道:“怎么样?他的滋味一定不错吧?”

    “别用这种口气说他。”高建军严肃起来。“他是我爱的人,我是认真的。”

    韩卫国神情一变,赶紧一本正经地点头:“好好好,是我错,我道歉。你高建军难得有回情人,我明白,我明白。”

    高建军笑着推了他一把:“别耍宝了。”

    韩卫国想了想,忽然说:“最近你老婆总爱打电话给我老婆,说是你小子闹着要离婚,还问我老婆,我们是不是一起去逛过窑子,找过小姐?弄得我老婆还跟我闹过几回,真是烦死我了。哎,你当真要离婚?”

    高建军皱了皱眉。他特别不喜欢伊琳这个德性,一点事情便到处说,闹得满城风雨。不过,韩卫国是他的好朋友,他也就没有隐瞒。“对。”他点了点头。“我打算离婚。”

    韩卫国看了一眼沈安宁:“不会是为他吧?”

    “不全是。”高建军理智地说。“我跟伊琳早就过不到一块儿了,只是这两年一直都在忙着搞事业,能凑合就凑合,也就没有当真要离。现在,我不想委屈了安宁,也不想再耽误伊琳,所以决定离婚。”

    韩卫国连连摇头:“建军啊,这事我倒真要劝劝你。听我老婆的口气,伊琳压根儿就不想跟你离婚。你们儿子也这么大了,我看这事还是要慎重。男人嘛,在外面玩玩也是应该的,不过也没必要闹到离婚的地步。”

    “我不是玩玩。”高建军沉稳地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从不玩感情,对安宁,我是认真的。”

    “是是,我知道你是认真的。”韩卫国立刻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没必要离婚。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离婚了,难道还能给他个名份?你们能正式结婚吗?还不是只能算地下情?与其这样,又何必闹离婚闹得伤筋动骨?你就让伊琳继续在家当你的太太,至少也能替你把儿子带好吧?外面嘛,你把这孩子安顿好,让他衣食无忧,房子车子置好,好好地对他,不也很好吗?”

    高建军沉吟片刻,缓缓地道:“卫国,你说的这些我都反复想过。事实上,我认为那都是借口。法律不承认这种感情,难道它就不是感情了?是男人还是女人根本就没有本质的区别,都应该一心一意地对待。再说,我既然不准备再与伊琳和好,又何必用个名份拘住她?将来她要是有了喜欢的人,那是不是要说她红杏出墙?我觉得,离婚不但是对安宁负责,也是对伊琳负责,也是对我自己的感情负责。至于儿子,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