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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诱惑第18部分阅读(1/2)

    很大,优雅的红木柜,华贵内敛的欧陆风格灯具,泛着柔和幽光的皮质沙发,头顶老式的转页风扇,四处回荡的若有若无的爵士音乐,混合出一派阅尽人间春色后惆怅与安详的氛围。

    门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卡斯特罗和他的战友切格瓦拉抽雪茄的肖像画。老卡手执一根粗大的雪茄若有所思,老切口叼雪茄凝神沉思着。用这样两个历经沧桑的革命领袖兼老男人做形象代言人,雪茄仿佛不再是普通的易耗品,摇身一变成为衬托男人品味和身份的权杖。

    前参赞吩咐手下的那两个小妞儿从恒温恒湿的雪茄房拿出一个西班牙杉木制成的雪茄盒,给我们每人递上一支hiba雪茄的奢侈,在于抽一支50美元的雪茄,却可能需配置2万美元烟具,包括保湿箱、雪茄剪、裁刀、穿刺器、烟灰缸、旅行装羊皮套、长支无硫火柴……总而言之,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便是奢侈。

    “你们知道吗,上等的古巴雪茄,是由当地的女工放在大腿上一支支搓卷出来的。”

    前参赞暧昧地笑着说,他转动着手里的hiba,接着说道:“这个品牌按西班牙语发音,就是‘狗尾巴’。”

    两个女孩儿熟练地拿起大卫杜夫的金剪,切掉雪茄的密封端,再用雪松木将烟身烘烤,点燃。我深吸一缕,倒真是有那么股子烟叶发酵多年才有的岁月醇香,再低头看看手里的hiba,烟灰白如雪。

    葛达裕哈哈大笑,说他则喜欢称之为狗鸡笆,说下里巴人通俗易懂。

    “要是在挂一幅克林顿和莱温斯基一起玩雪茄的图片,你这里就是北京最牛逼的雪茄吧啦。”

    我也在一旁调侃说,旁边两个长腿细腰美女掩嘴偷笑,本来满室充溢着阳性十足的醇厚味道,顿时掺乎进了些许香艳的气息。

    大凡雪茄吧,必储备上好的红酒。据说红酒堪比内秀外慧的美妙女子,雪茄则是挺拔沉静的轩昂男性。但老傅不搭理这茬儿,他掏出从机场免税店拎回来的两瓶朗姆酒,前参赞吩咐两个女孩儿打开酒瓶并在我们杯子里倒上些酒,接着又往里面加了些可乐。

    “这就叫‘自由古巴’,按诗人的说法,朗姆酒是男人用来博取女人说‘是’的最大法宝。它可以使一个女孩子从冷若冰霜变得柔情似水。”

    前参赞抡起掌故来如数家珍。

    葛达裕端起酒杯使劲闷下一口,咂巴着嘴说道:“怎么这洋酒全是一股子怪味儿,还是国酒好喝呀,说法也比较不绕弯子:喝了茅台酒高嘲随时有,喝了五娘液保证不早泄,喝了剑南春随便插多深,喝了人头马床铺都搞垮,喝了口子窖整夜不睡觉,喝了二锅头伟哥算个球……”

    前参赞微微皱眉,却并不分辨,只是淡淡地解释说,朗姆酒又称火酒,还有“海盗之酒”的叫法,横行在加勒比海地区的海盗都喜欢喝这种以甘蔗为原料的佳酿,为这种酒平添了股子爷们的味道。

    我对海盗心有戚戚焉,一想到那伙子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们灌下几口火酒,月黑风高杀人越货快意江湖,就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叛逆的自由存在。当年切格瓦拉在丛林游击战时腰里挂着的酒壶中想必灌满的就是朗姆酒吧。

    “你们先聊着,我一会儿再来陪,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一声。”

    前参赞知道我们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商量,便恰到好处地起身,同时示意那两个姑娘也跟我们暂别。

    老傅不动声色把话题拉到正题上,说我那天出的打破奥驰中心僵局的主意不错, 他跟葛老板也认真商议了,策略可以采纳,不过不能让北宸集团入局,可以考虑接受格罗斯的捷顿基金参与。原因很简单,曾荃和马守节走得太近,他们联手别人只有听吆喝的份儿。

    “操他妈的马守节,就是一只喂不饱的白眼狼,当初我也没怠慢过他,平地生事叫我们修改奥驰中心的设计方案,一下子让我里里外外损失一万多平方米建筑面积。后来我退一步向他要求按修改后的面积计算降低土地出让金,这孙子不置可否,拖到国务院”831“条例规定日期后将项目收回,欺人太甚。”

    葛达裕恨恨地发泄说。

    我思索一下,问他们是否已经跟格罗斯谈妥。老傅说捷顿基金巴不得能染指奥驰中心这块肥肉,我说那就等我跟曾荃沟通一下看他的意思,另外市政府的态度可能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

    葛达裕阴惨惨地一笑,“我要吞不下奥驰中心,曾荃也未必能从马守节那里捡到多少便宜。”

    说罢,他把手里的雪茄烟在青冷色的烟缸中使劲儿掐灭,死死盯着我,一字字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转告曾荃,葛氏兄弟宁愿这个项目不挣钱也要争口气,不惜一切代价,奥驰中心早晚得回到我手里。”

    下部 (76)

    从烟雾缭绕光线昏暗的雪茄房出来,大街上夏日明晃晃的阳光刺得我的眼睛生疼。我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路边行色匆匆的人群,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想找个跟我一样闲得蛋疼的家伙,再找个啥地方把酒言欢虚掷光阴,却见有几条新短信没有发觉,打开一看,有几条是卖机票和卖发票的垃圾短信,立马删除。有一条是王信义发来的段子:王小丫提问给女选手,“用伟哥的目的是什么?”

    女选手思考很久,回答:想——不——出——来——。小丫当即说:恭喜你答对了。台下观众一片议论:她可太有才啦!

    看罢哑然失笑,随手转发给若干人等,不一会儿就收到若干条回复。

    余阳刚的回复比较含蓄:一老汉和一少女结婚了。洞房花烛夜老汉出一上联:老司机开新车得心应手。少女考虑后出一下联:新钢筒旧活塞压缩正常。横批:注意保养。

    西玛回复的也算艺术:山上住着一群尼姑,小尼姑下山购物都爱骑自行车。一天,老尼姑忍无可忍,召集她们开会说:从今以后,如果谁骑车再大呼小叫的,我就把车座重新安上!

    蝴蝶的则就比较生猛:演出结束,领导上台拉住漂亮的蒙古女演员的手嘘寒问暖不放手,还一个劲的问叫什么名字,女演员激动的说:玛勒格碧 凇首。

    俞悦回复说,你就尽管yy吧。李聪小丫头善解人意:哥哥又无聊了?我带你去一个fb的地方玩好伐?

    我禁不住龙颜大悦,赶紧拨号过去,李聪在那端乐呵呵地说:“帅哥, 做过泰式健身水疗没有?有老板请客呢。”

    “那不都是女人玩的一套东西么?咱大老爷们谁稀罕那些虚头八脑的玩意儿。”

    我心下深感失望,“你还是陪我喝杯白酒,交个朋友,花前月下小酌一壶吧。”

    李聪气哼哼地说:“你这个土鳖,spa是不分男女都可以做的。反正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你爱去不去。”

    美女生怨,天地色变,偶只好低声下气答应着哄她高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自从杨泓人间蒸发以后我都很久不近女色,李聪这小妮子其实也很不错,只是跟我老是不远不近,若即若离,关系处得更像个哥们儿,今天正好趁机套套近乎,有枣没枣先打上一竿子再说。

    我们要去的那家泰式养生馆开在昌平的一个别墅区内,沿着立汤路驾车一路往北前行,道路两旁绿色葱茏,疏密的树丛间不时闪现一座座别墅楼盘的巨幅广告牌:中海瓦尔登湖别墅、威尼斯花园、麦卡伦地……

    “我们已经驶离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来到八国联军驻华租界,请尊小姐系好安全带,准备着陆。”

    李聪啐我一口,说道:“奥北地区聚集景观、逸事、阳光、溪流、运动、温泉等多种要素,开发商们号称要在这里打造中国新兴财富阶层以第一居所呢。”

    “真他妈的一帮猪脑子,一点想象力都没有哦。”

    我忍不住骂骂咧咧说,中国人的居住方式自打抛弃传统栖居模式向西方现代建筑靠拢,就连名称也变得谄媚起来,想当年蒋家王朝在庐山盖的别墅叫美庐,鲁迅大人在北京住的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外一棵也是枣树,毛主席率百万雄师打进北平前,落脚的是香山双清别墅,都还是蛮有文化很富诗意的嘛。

    车至大柳树环岛,按路边指向牌右转,不一会儿就来到著名的纳帕溪谷别墅区。

    泰式spa馆坐落在会所一层,宁静的湖面和茂密的树林环绕,果然是一处幽静清雅的所在。我跟在李聪屁股后头往里走,当她亮明身份后,服务台前的两个身穿花衫的姑娘无比殷勤地予以接待,随即安排一男一女两个年轻技师伺候把我们领进一个大套间,室内馥郁的香气让我产生一股子要猛打喷嚏的冲动。

    女技师长得珠圆玉润,皓腕若雪,端来一个撒满花瓣的铜盆,接着跪在地板上,把我的脚浸在水中仔细地清洗,轻轻地把脚放在她的膝盖上,用毛巾擦试干净。偶自打生下来双脚到处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的脚被人如此尊重,有这么重要。

    过了一会儿她再回来时,又端着一个托盘袅袅婷婷地送来姜茶和水果,柔声说等我们沐浴完毕大约40分钟左右他俩再进来服伺按摩。当她躬身退下,带上房门后,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李聪问道:“你是不是也是第一次来做spa哦?”

    这个私密性极强的大套房分三部分,最里间是更衣室,中间是一个大双人浴缸,温泉水面洒满玫瑰花瓣。最外间则摆着两张按摩床,与沐浴间用半透明的帘幕相隔。

    很显然,人家误会把我俩当成情侣安排了。李聪也醒过神来,顿时俏脸绯红,跺脚起身说要找他们另外再安排一间房。我一把拉住她,嬉皮笑脸地说:“不好再麻烦人家了,我就咬紧牙关为你牺牲一把色相吧。”

    “去死吧你,这里可是正经地方,不许胡来的。”

    看她似怒似嗔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

    我哈哈大笑,赶紧安抚她说,自从看过那幅著名的《马拉之死》的油画,革命领袖被刺客撂倒在浴缸里的情景就使我不再迷恋泡澡这回事儿。我就老老实实在里间的蒸气室排汗,等她美女出浴后再招呼我出来按摩好啦。

    李聪大概也觉得折腾人家换房有些难为情,跟我这种情形下共处一室又感到不尴不尬,于是坐在沙发上有些不知所措。

    我从衣橱里拿出一套浴袍递给她,说你就踏踏实实去水疗好啦,我要真想看你光屁股的样子早就下手了,也不用等到今天哦。

    她终于气急败坏地抱着睡衣往外跑,带上门之前回转头来狠狠地骂道:“杨尘,你-就-是-个-臭-流-氓。”

    下部 (77)

    我褪下衣物,赤条条钻进蒸气室。眼前水雾朦胧,空间混沌一片。

    待我汗流浃背晕头涨脑地出来,才想起沐浴间在外间。于是轻启门扉,偷偷往外小觑一眼,发现李聪正躺在一片红玫瑰花瓣中闭目养颐,裸露出一小截白皙滑腻的身子,娇柔若美人鱼一般。

    我蹑手蹑脚往淋浴室走去,轻轻拉开门钻了进去。等我冲洗干净再出门时,不防备脚下一滑,差点摔个马趴,弄出很大的声响来。李聪猛然一睁眼看见我裹着浴巾站着她面前,下意识地双臂抱住胸脯,嘴里大声嚷起来:“你,你这个臭家伙,怎么不吭气就跑出来啦!”

    “我进去冲澡哦,反正你也睡着了,看不到我走光的样子。”

    我嬉皮笑脸跟她贫嘴。

    “快滚开,离我远点!”

    她冲着我直嚷嚷,腮帮子鼓鼓的,几绺头发湿漉漉地耷拉在精致的圆脸蛋上,好一幅宝钗春浴的图意。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冷不防这丫头突然用手捧起水劈头盖脸向我浇过来,“我叫你偷看,哼!我叫你敢再偷看!”

    这当口门铃忽然响起来,恰是技师按时间来上钟了。

    等我们换好衣服,干练的按摩师吩咐我们分别趴在柔软的高脚床上。女技师温柔细腻为我涂上薰衣草精油,先是感觉到一丝冰凉,手指在身体间游走按压,继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与释然,周围的梵乐优雅飘逸,我的灵魂似乎也脱离开躯体,自由地游荡在湖泊上,消失在丛林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那个年轻的女技师在我耳边轻唤,先生您的全身养护已经做完了,是不是需要再这样躺着休息一会儿呢?我昏沉沉恍若梦中,含糊地答应着她,说马上就起来,我们也该撤离啦。

    tnnd,奢华真是一种让人上瘾的毒药,快感则是一种比信仰更强大的力量哦。

    从会所出来,到旁边的停车场把车开出来,李聪一脸容光焕发的样子,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说:“你这会儿白里透红,就像做过了换肤手术的迈克 杰克逊。”

    我也反唇相讥,说她就像褪了壳儿的煮鸡蛋,或者是刚在开水里抄过的红皮大虾儿。

    正在说笑间,汽车驶到大门警卫处时,车速放慢准备过减速墩,迎面一辆敞篷小车也开进小区来,我赫然发现开车的那个长发飘逸的女孩竟是杨泓。

    我一把打开车门跳将出去,把身体横在那辆泛着蓝光的i oper旁,瞅着驾驶席上吃惊得嘴还没合拢的杨泓,“妹妹好俊俏的功夫,一眨眼就混入上流社会了哦。不打算带我们参观你的豪宅么?”

    杨泓垂下眼帘,低声分辨说:“你别瞎嚷嚷好不好,我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帮助打理产业而已。”

    接着她抬眼往我车里望去,嘴里说道:“恭喜哥哥,又拿下了一个无辜美女呀。”

    我咧咧嘴,却不好分辩。李聪见状也下车走过来,一边冲杨泓挥手打招呼:“杨姐,你才是真正是香车美女呢。”

    杨泓笑笑,不咸不淡地回答说:“房子和车都是亲戚的,他们一大家子都定居在加拿大,国内的房产投资委托我帮助照料。”

    “嗯,理财师倒是一个新兴职业,我什么时候也遇上这样的机会就好啦。”

    李聪也装傻充愣地附和着。

    我斜睨她一眼,“我委托你帮我打理一下吧,要有个美女经纪人或者私人助理,让我觉得自己也是成功人士呢。”

    李聪撇撇嘴,说:“就你那一套旧房,一辆破车,一个懒人,简单至极,哪里还需要打理?”

    我们仨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又过来几辆车,阻在杨泓的车后面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岗亭里的警卫也往这边走过来,我们见状只好挥手道别,假惺惺相约2008在驶出这片高尚社区的林荫夹道时,我不禁怅然若失,感叹万端。“都他妈的说金钱是万恶源,可都想捞;都说美女是祸水,可谁都想沾;都说高处不胜寒,可谁都想往上爬。”

    李聪扑哧一笑,补充道:“都说烟酒伤身体,可谁都不戒;都说天堂最美好,可谁都赖着不去。”

    在开到亚运村前的漫长路段,我们谁都没有说话的欲望,彼此保持着一种奇怪的沉默。半晌,李聪忽然开腔道:“你觉得余阳刚这人怎么样哦?”

    我随口答道:“什么怎么样哦?论外貌算是帅哥,论内里也是才子,论身价呢又是金领,要是论床上功夫,偶就没法子回答你了。还是送你一句老话:要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得去亲口尝一尝呀。”

    “又耍贫,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前天他约我吃饭,跟我求爱来着。”

    靠,看来我还真得考虑加入阿拉伯籍,抛弃这可恶的一夫一妻制。要不,周围的美女们不久都会变成别人的老婆、情人或者小蜜。

    心里这么想,我嘴上却说:“不错呀,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自古美女嫁得金龟婿,就算是身有所托呢,更何况你是跟余阳刚而不是他那个弟弟……”

    李聪一脸疑惑,侧过头来看看我:“你是说余阳刚还有个弟弟,我怎么没听他说起过呢?”

    我哈哈大笑,说余阳刚的孪生兄弟就叫余阳伟,要是女人跟了他可就倒了霉。

    李聪略一琢磨,就明白了我话里有话。她抬手就在我胳膊上狠命一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我叫你欺负人,你这个猪头啊。”

    下部 (78)

    国家遇到大事要商量,高官们往往跑到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