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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幽韵之冷颜暖心第1部分阅读(2/2)



    敛晴吓得一哆嗦,忙低着头,应声道:“奴婢知罪。”扶着我的手一下子温热湿滑起来。

    明明要出门的人是我,我又怎么忍心让敛晴来帮我担罪,从小到大一人做事一人当的习惯我从未丢失过,而这种良好的“美德”到后来也演变成我提醒父母重视我的存在的一种方式。如今……我只能尽力而为,清了清嗓子,我慢慢的开口,声音很轻却决不卑微,“今天是个好日子,爷又何必动怒,既然是我来迟了,一会儿尽了礼数,再请爷发落如何?”

    我的声音婉转轻灵,再加上我不卑不亢的语调,应该十分悦耳才对,可是它却像是一枚炸弹,被我扔在了正厅的中央,震得所有人仿佛都失聪了一般,就只剩下用眼光来提醒我他们的震惊。再一次我被淹没在这无数道惊诧莫名的眼光里。我看了看他们的座次,只有这位爷旁边的椅子空着,想必是留给我的吧!我握了握敛晴的手,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虚扶着向我的座位走去。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我坐好了身子,眼光以顺时针方向一一看过去,不无意外的关闭了这些红外线般的目光,只是身边的那两道,我却无论如何也切割不断。没办法,我只能无奈的任他观望研判。整了整心情,我刻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风轻云淡,心里则不屑的默想着:“您老要看,请随意!”

    我一坐好,门外的虞总管就扯着嗓子高声叫了起来:“请侧福晋向爷敬茶。”一身红色旗装、打扮艳丽的女子,跪在垫子上,手捧茗茶向上举着,口中说道:“亲身钮祜禄氏兰歇给爷敬茶,爷吉祥。”胤禛伸手接过了茶碗,喝了一口,便放在了桌上。那女子起身站好,接过丫头递给她的另一碗香茗,又走到我的面前,屈膝跪倒在地,高举茶碗,“亲身钮祜禄氏兰歇给福晋敬茶,福晋吉祥。”

    我学着刚刚胤禛的样子,也将茶碗拿了过来,小口的抿了一下,放在桌上。兰歇抬头看着我,我也仔细的看了看她,十三四岁的模样,圆圆的脸庞,肉肉的鼻头,倒是一副福气相。我向她笑着点了点头。她也回了我一个极灿烂的笑容,好像我的认可对她来讲是个莫大的恩典一样。

    伺候过我们这里,兰歇便转身向其他几位美人敬茶。左手边第一位美人年纪二十岁左右,细高挑的身材,妖里妖气的,一双丹凤眼,眼稍高调,带着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兰歇手持茶碗,只是略福了福身,递上茶去叫了声“眠芳姐姐。”我眼睛里打着问号,转头看向站在我身侧的敛晴,她很聪明的俯下身子,在我的耳边轻声说:“这位是侧福晋耿氏。”我随手端起茶碗,点了点头。眠芳见兰歇给她奉茶,不敢坐接,站起身来,很程序化的伸手接过茶碗,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有劳。”

    兰歇对着眠芳善意的一笑,便转过身来,走向我们右边的第一位。这位美人应算是这屋里最标致的一个吧,明眸皓齿,纤肤凝脂,只是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一副病西施的模样。兰歇恭敬的递上茶碗,叫了声“玉芊姐姐。”我一抬眼,敛晴就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这位是侧福晋年氏。”

    兰歇一个漂亮的转身,又转回到左手边。这一位美人可谓身材丰韵,红光满面。兰歇自去敬茶,而我也不用再抬头,敛晴早就凑了过来,介绍着:“这位是爷刚刚抬举起来的侧福晋李氏,那边那位是庶福晋宋氏。”我有些不耐烦,不晓得干嘛要弄来这么些个女人,光是敬茶就绕得我头都晕了。我转过头去看他,却发现他正闭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对于屋里发生的一切完全不去理会。也许是感觉到我在看他,他睁开了眼睛,冷冷的回看我,不知为什么他突然眉毛拧了一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便又重新闭目养神去了。我被瞪得一愣,随即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可惜他早就闭上了眼睛,算是我做了无用功,人家根本没有接收到。

    折腾了一整天,又是逛寺庙,又是坐在那里充当“雕像”,还真是把我给累坏了,晚上早早的就睡下了。可能是因为我还没有出月,又加上劳累,总之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懒懒的躺在床/上。好在自那日之后,除了这些个侧福晋们每天早上来请个安问个好,也没有人来打扰我,至于胤禛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看不见个人影儿。想必他也挺腻烦我的吧,想起他瞪我的那眼,我不禁有些好笑,看来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索性让敛晴传出话去,免了那些福晋们的请安问好,我也乐得清静。

    正文 第2章 考验(一)

    考验——未知是一种考验,或者也是一种福气。+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安静的日子我过得倒也习惯,原来的我就是个标准的宅女,不上班时就窝在我那二十多平方的单身公寓里上网、听音乐,总能找出乐子来消遣。这会儿没有了电视、音响,我又不喜欢看古书典籍,就只好把脑子里记忆的那些数字写在纸上,排列演算。说起来,我虽然性格内向,却是偏理科偏得厉害,像政治、历史这些文科类的课程我都是十分头痛的,反而数学、物理却是我的最爱。如果说现代社会有什么是我留恋的,大概就是我在统计局里的工作吧!不知道等我哪天穿回去的时候,单位还会不会保留着我的位子。

    一阵胡思乱想,我觉得自己相当无聊,只是手里的毛笔总是用不顺溜,很想把它倒过来使用。想了想,我突然别出心裁,我在纸上大致画了个钢笔的模样,让敛晴拿出去找人用木头给我做一支笔来。敛晴拿着我画的图,纳闷的细看了半天。我看着她那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有些好笑,却也不去理会。转天,虞总管就拎着我的图找了过来。

    “主子,不知道您要的这个物件是做晾衣服的杆子还是顶门的栓子,工匠们瞧不明白,也不知您要做成多大、多长、多粗的,奴才特来请您示下。”虞总管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

    我翻了个白眼儿,我要杆子、栓子做什么,我只想要支笔!想了想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支毛笔递了过去,“就照这个大小粗细来做,笔的尖部要打磨的圆滑一些。”

    “这是一支笔吗?”虞总管听了我的话,差点儿没咬掉舌头,一下子就红了脸。

    我嘴角微微上翘的瞧着他那副后悔不迭的样子,不置可否。看我不再说话,他忙打了个千退步走了出去。

    我心里有些淡淡的开心,无论是敛晴、虞总管,还是那些看似恭敬的福晋们,他们对我表现出来的重视,可是我从前从不曾体会过的。我迈步走向窗边,对着外面大好的太阳,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刚转过身来,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遮在门口。我稳了稳心神,只好略福了福身,“给爷请安,爷吉祥。”

    “嗯。”他只哼了一声就大步走了进来,不管不顾的坐在桌边,见我还傻愣愣的看着他,他不耐烦的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这才明白他是要我给他倒茶。我心里早就甩了一个很大的白眼给他,可是面上却还是淡淡的,走过去倒了杯茶放在桌上。

    他并没有喝我倒的茶,而是清咳了一声,开了口:“你准备一下,一会儿跟我进宫。自从你病了后就一直没有进宫给额娘请安,府里的事儿也撇下不管了。现在可是一切如常了?”

    如常?怎么如常?我根本就不知道原来的“正主”到底是怎么样的,倒是像我自己的平常还差不多。对上他探寻的眼睛,我不禁心里有些迷糊起来,“他就是日后的雍正皇帝?居然成了我的丈夫。”

    见我不说话,只盯着他看,他的眉毛一拧,努了努嘴就要发火。我连忙收拾好心神,心里嘲笑自己白痴,嘴上却说:“府里的事情如果从前是归我管的,那么我试着再接过来就是,只是有不到的地方,还请爷示下。要说进宫,我有一件事情说出来,还望爷不要生气。”

    他的脸色缓和不少,“说吧。”

    我瞧了瞧他,做好他再次发火的准备,轻声道:“进宫的规矩我都不记得了,还请爷找个人来给我讲讲。”我说的是事实,就算他生气我也没有办法,要是不懂装懂,到时候进了宫才露馅,丢脸的可不是只有我一个。

    “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他的表情还算客气,我稍稍放下心,接着非常配合的点了点头。

    他长出了口气,“好吧,我就让府里的老嬷嬷给你说说,不过时间紧迫,你一边儿准备一边儿听吧!能怎么样就看你的造化了!”说完也不看我,就这么走了出去。

    我看着兀自放在桌上的那杯茶,心里却不安起来,他的话语有些怪异,可是我偏又不知是哪里不对劲儿,仿佛心里突然塞进去了一个没煮熟的栗子咯得难受。

    坐在镜子前面,我一边看着敛晴帮我梳着两把头,一边听旁边的老嬷嬷连说带比划的讲着宫里请安问好的规矩。规矩真是多如牛毛,光请安问好就分几种情况、几种问法,这么短的时间要我全部记住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也只能拣要紧的记了下来。心里头还有些生气,明明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要进宫也不早说,弄得我这样手忙脚乱的。

    满人的旗装相当复杂,先着小衣(类似汉人的肚兜),再穿长袍,外罩大褂。我选了一件绿色镶金边的褂子,却被敛晴给拿了回去,她有些着急的说:“主子,爷最不喜欢绿色了,您怎么忘了?”忽然想起我本来就失忆了,她不禁有些局促不安的望了望我。

    “那就只穿件绿色的小衣吧。”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了件深绿色的小衣穿上,穿在里面他又看不见,谁让我喜欢绿色呢!看来我们连喜好都没有任何共同点,真是悲哀!穿上了一套淡紫色的宫装,踩着马蹄底,我有些站立不稳的挪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分明是一张陌生的脸孔,却有着熟悉的神情。我扯了扯嘴角,弯弯的眼睛与眉毛恰到好处的展现着笑意。我不禁对镜子里的自己摇了摇头。

    马车上,我和胤禛对面而坐。回想他刚刚瞧见我时的眼神儿,我真的有那么一秒钟觉得自己是不是很美。可惜,一秒钟过后我便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再没有多看我一眼。穿着贝勒的朝服,他的威严与英气更是无法阻挡的闯进我的眼里,看着他紧抿着嘴唇闭目养神,我心里的不安却越发放大了起来。

    老天为什么会选择我到这里来,又成了他的福晋?如果是为了让我帮他最终成为雍正,那真是高看我了。对于我这个重理轻文的人来说,清朝历史我知道的事件简直可以用“可怜”二字来形容。而大部分的信息还都来自于电视电影里的情节,初高中时学的那点儿历史早就卖到爪哇国去了。对于康熙,我只知道他智擒鳌拜,力平三藩,可是看看目前的状况,这些应该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了。对于他的那些儿子们,我也只知道眼前的这个胤禛便是日后的雍正,而继他之后成为乾隆皇帝的是弘历。至于清朝的那些大臣,刘罗锅、纪晓岚、和珅又好像都是乾隆时期的。要说我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人,估计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我和这些古人一样,不知道他们的未来,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我叹了口气,心里对他竟有些愧疚,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真应该好好学学清朝的历史。

    马车一路晃着,走得奇慢,还好,就在我用尽了所有耐性后,它终于停了下来。下了马车,胤禛正要向我交代两句,猛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响,清脆爽朗的笑声接踵而至,“呵呵,四哥你可算来了,让我好等啊!”

    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去,一个俊秀白净的小伙子已然到了跟前,我还来不及细看,他已经一个千打了下去,“给四嫂请安,得知四嫂病了,也没去给您请安,是胤祥的不是。”

    我一愣,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只好干笑着说:“快起来吧,不用如此多礼。”胤禛见我不明所以的眼神儿,一垂眼睑,接着道:“十三弟,哪有那么多礼数,都是自家兄弟。”

    胤祥起了身,冲我一笑,便凑过去和胤禛说起话来。我也趁着这个功夫,暗暗的记下了胤祥(十三)的模样。要说帅哥,眼前的这位十三爷便是了吧,颀长的身材,白净的脸庞。粗重的眉毛显示着豪爽,可是那双有神的眼睛似乎又带着几许文人的气质。胤禛的眼风扫了过来,见我在那边下死眼的打量胤祥,似乎有些不爽。扭头对我说:“你先去永和宫给额娘请安吧,等要回去的时候我派人找你。”

    “是。”我依照老嬷嬷说的规矩,福了福身。看他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我一翘嘴角,与胤祥寒暄了两句便走了。说实话,故宫我从来都没有去过,这里面大得有些离谱,三绕两绕的我就晕了,幸好前面有一个小太监弯着腰一路带着,才让我摸着了永和宫的大门。

    刚进第一进院子,就有眼尖知事的小太监进去禀报了。我站在院子里抬头望去,只见前院的正殿是黄|色琉璃瓦歇山式的屋顶,檐角安着走兽,檐下是单翘单昂五彩斗拱,描绘着龙凤和玺的彩画。不一会儿,里面走出了一个伶俐的宫女,引着我进了第二进院子的同顺斋。

    正文 第2章 考验(二)

    一进门就见榻上歪着一位贵妇,要不是事先和敛晴打听了“情报”,还真看不出眼前的贵妇竟有四十几岁的年纪!瞧她的眉目和胤禛还真有几分相似。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我心里不禁暗暗的嘲笑自己白痴,人家是母子长得当然像了。敛身行礼,口称:“额娘吉祥,媳妇儿给您请安了。”德妃见了我似乎也很高兴,忙叫人拉我起身,又指着身旁的墩子叫我坐下。离得近了我才发现,德妃真的是个美人,而且美得淡雅,一点儿都不俗气,想必年轻的时候更加美丽脱俗吧!

    “萱荟,身子可大好了?”德妃的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只是我总觉得里面似乎少了些什么,听起来并没有那种窝心的感觉。

    我连忙回答:“多谢额娘记挂,媳妇儿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只是这些日子没有来给额娘请安,还请额娘恕罪。”我尽量做到恭谦敬顺,虽然这些我并不擅长,但是装装样子,应该还不至于会泄底。

    德妃一笑,“你这孩子从来都是这么有礼有节的,罢了,自家骨肉就不要说见外的话了。我只盼着你呀,和老四能够好好的就行了。”

    我和胤禛从前过得不好吗?我心里纳闷,可是脸上却始终挂着笑容,“是,谨遵额娘教诲。”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在笑,可是我知道只要我咧着嘴角,配合上我目前的眉眼,看上去应该是一副“笑脸”。一抬头正对上德妃的眼睛,她不禁一愣,随即又带着满面的笑容说:“昨儿个皇上还提起呢,说是老十三也指了婚,下一个就轮到老十四了。萱荟呀,你眼神好帮着额娘好好挑挑啊!”

    十四阿哥胤祯(祯,旧时读zheg阴平,即“争”音),胤禛的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连名字的发音都那么接近,敛晴告诉我的时候,我还纳闷了好一阵,如果兄弟两个在一起,叫他们的名字时稍微发音含糊一些,知道是在叫谁吗?给十四挑媳妇儿,八竿子也打不到我这里呀,不过既然德妃说了,我也就只能硬着头皮笑着回话,“是,额娘。我一定帮着留心。”

    “留心什么呀?”我正尴尬着不知道底下要聊点儿什么才好,一个带着嬉笑的声音印入耳膜。我兀自向门口望去,一撩帘子,一个身影风风火火的蹿了进来。上前一礼“给额娘请安。”

    德妃喜得连脸上仅有的几条皱纹儿都笑开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额娘念叨孩儿什么呢?”十四阿哥站起身来,一扭脸儿瞧见我坐在一旁,忙打了千:“原来四嫂也在呀,有日子没见了,听说你身子不爽,不知道好了没有。”我一抬手就想站起身来,“十四弟不必多礼。”倒是旁边的德妃按住了我,“老十四你就是嘴好,既然知道你四嫂病了,怎么也不去瞧瞧。”

    十四阿哥一听就不干了,噌到德妃的脚踏旁,一屁股坐了下去,“额娘,这话可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