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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幽韵之冷颜暖心第14部分阅读(2/2)

此不堪吗?”

    我的心猛地揪紧,这种不受重视,感觉不到爱的滋味儿,我再熟悉不过了,我抬头去看胤禛,发现他脸上的肌肉也在不停的抽搐,因为这种感受他同样也体会深刻。我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手臂的疼痛一波一波的传来,我强打着精神,温声道:“天底下怎么会有不爱自己儿子的父亲,更何况你还是长子,你阿玛对你的期望有多深,你难道还不能体会吗?如果说因为你不是世子,而让你在其他皇孙面前抬不起头来,那么你的阿玛也同样是他那群兄弟中唯一没有世子的皇子,他就不会觉得难堪吗?如果他能够给你,他一定会给你,这是你永远都不用怀疑的。弘时,皇阿玛是很爱你的,只是他选择了严厉作为表达爱的方式,他对你有多严厉,就说明他对你的期望有多深啊!不要再倔强了,快给你皇阿玛赔罪,请求他的宽恕啊!”

    “皇上,”我转过头看向胤禛,恳求地说:“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这也是我不宣太医的原因,胤禛有多爱面子,我最清楚不过,只有不被外人得知今天发生的一切,才有可能让他放掉弘时。

    胤禛有些动容的盯着我,目光慢慢的从我的身上转移到弘时的身上。弘时抬着脸,死死的咬着嘴唇,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胤禛,他的鼻翼缓慢的噏动着,却始终一声也不吭。

    我额头上的冷汗直流,眼前已经开始有些模糊起来,看着他们父子这样僵持着,我简直心急如焚,“弘时!”我出声提醒,直到此刻我才发现自己根本一点儿都不了解弘时,他的性格居然如此固执,心里的怨气竟如此强烈。

    胤禛的目光变得犀利冷硬起来,胸膛一起一伏剧烈的振颤着,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我看看胤禛,又看看弘时,竟一时没了主意。“皇上!”我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我知道此时比起我手臂上的剧痛,胤禛的心恐怕要痛上千万倍。

    胤禛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他的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向外面叫了声:“小桂子!”

    小桂子应声跑了进来,一眼看到我袖子上的血迹,他顿时呆在了那里,甚至忘了要向胤禛施礼。

    “宣镇国公允祹速来见朕!”胤禛清冷的下着旨意。

    “呃,是!”小桂子一惊,忙躬身称是,倒退着走了出去。

    “弘历,去宣太医。”

    “是。”弘历一抱拳,转身也出去了。

    我这会儿只觉得头晕目眩,靠在胤禛的身上借力站住,眼睛却始终不肯离开他的脸。他脸上的线条绷得僵直,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眼角、唇边的皱纹竟仿佛瞬间深了许多。我不懂他宣允祹来做什么,可是直觉告诉我,弘时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胤禛将我扶到西暖阁的炕上躺下,掀开我的袖子察看伤口。他的宝剑是削铁如泥的宝刃,幸好我只是被他的剑尖划到手臂,如果是真的被砍下来,恐怕我现在就已然成为独臂人了。即便如此,伤口仍然又深又长,忍痛挺了这半日,我早就已经没了气力,本想跟他说自己没事,不用担心,可是嘴唇哆嗦了半天,竟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胤禛的脸上有种心死般的平静,可这抹平静却让我莫名的感到害怕,弘时的态度就像一个千斤的重锤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上,我真的很怕他会承受不住这份痛苦。

    弘历带着太医急急的走了进来,经过一番止血、包扎,我竟觉得眼皮沉重,朦胧中只听到胤禛冷冷的声音:“今天的事情不准写进脉案,更不准对外声张,否则朕必定要了你的脑袋。”我在心里重重的呼出口气,任睡意侵袭而来。

    不知睡了多久,张开眼睛时,已是掌灯十分了。我慢慢的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的头脑清醒,眼珠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西暖阁里。坐起身来,除了还有轻微的头晕外,手臂已经不那么痛了。

    小桂子从门边儿跑了过来,小心地说:“娘娘,您觉得如何了?”

    我对他笑了笑,“我很好。”忽然想起胤禛,我连忙问:“皇上呢?还有弘时呢?”

    “皇上吩咐不让扰了娘娘的休息,自己搬到东暖阁批阅奏章了。至于三阿哥,”小桂子有些为难地说:“奴才就不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便想要下炕。小桂子想拦又不敢拦,只急得说:“娘娘,您这是要……”

    “本宫没事了,”我打断他的话,“本宫想去看看皇上。”

    小桂子见我这样说,便不再阻拦,而是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往东暖阁走去。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虚弱,也许是因为流血过多脚下有些虚飘,其他倒也还好。到了东暖阁门口,我让小桂子在门外守候,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走了进去。

    东暖阁里既有火炕又有床塌,炕上放着一张矮桌,胤禛盘膝坐在炕上,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抵着额头,正在假寐。听到我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说:“起来做什么,怎么不好生歇着!”

    “皇上怎么知道是臣妾?”我边向他走去,边好奇的问。

    他坐直了身子,语气慵懒地说:“这个时候,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胆子敢来朕的跟前啰嗦。”

    我哑然失笑,凑到他身边坐下,心疼的抚摸着他眼角、唇边的皱纹儿,却还是不得不问:“弘时呢?”

    他脸上的肌肉一僵,挑起眉毛,有些不自在,“朕让允祹把他领回府去看管,”叹了口气,接着又说:“朕对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他要怎么看朕这个阿玛,朕是管不得也顾不得了。”

    “弘时不过是受了他人的蒙骗,在十二弟那里也好,十二弟最是宽厚平和的,有他劝着,过些日子弘时总会想明白的。”不忍心看他那副失落的样子,我温声劝着,可是说实话,弘时会不会转变过来,就连我自己心里都没有底。

    “哼!他们不是要拿年羹尧来做文章吗?朕就给他们这个机会,这年羹尧朕不但要办他,而且还要重重的办他。至于那些在背后捅朕刀子的小人,朕一个都不会轻饶。”他咬牙切齿的说。

    一股凉意从脚底一直涌向心里,每当他说这样的狠话时,我都会莫名的打冷战。我知道,他不仅说得出,而且绝对做得到,只是这样的胤禛让我感到分外的陌生,心里更是分外的不安。

    默默的抱住他盈满怒气的身子,我用无声的语言传递着我的情愫,感觉到他在我怀里逐渐变得柔软,我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只是我知道,弘时在他心里种下的那根刺,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在我的怀里融化。

    正文 第29章 亲情(二)

    果然,胤禛的怒气首先指向了年羹尧,他下令革去年羹尧所有官职,并将其押送北京会审。+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年羹尧原本就依仗胤禛的宠信嚣张跋扈,连允祥和隆科多都不放在眼里,其他的官员就更不用说了。于是一场揭发年羹尧罪行的运动,轰轰烈烈的开展了起来。到最后议政大臣们向胤禛提交的会审结果竟给年羹尧开列了92款大罪。

    我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墙倒众人推,可是这种推法,却也着实让我大开眼界。就算年羹尧再混蛋,应该还不至于如此罪大恶极吧!其实我也清楚得很,不管他有几条罪状,既然胤禛已经下了决心要办他,那么就算会审的结果是他一条罪过都没有,他也照样必死无疑。只是玉芊那里叫我怎么和她说呢!

    这些年来,玉芊虽为胤禛生了三位阿哥、一位格格,可是存活下来的却只有福慧一个。她的身体一向孱弱,几个孩子的夭折无疑又是雪上加霜,这一年多来她更是缠绵病榻。自从“隆兴寺事件”后,玉芊一直都很安分守己,收敛了嚣张狂妄的态度,又变回了从前的那个谨言慎行的玉芊。况且这些年我一直将福慧带在身边,对于玉芊也就不再计较那么多了。尤其是胤禛继位后,我与玉芊的关系相处还算融洽。我知道她一定会为年羹尧的事情来找我,只是我该如何才能告诉她年羹尧已然必死无疑的事实呢!

    宫女进来回话,说是玉芊请我过去,我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索性一次解决所有问题,也省得我想东想西,举棋不定。

    九州清晏的“天地一家春”是一座很大的建筑群,里面的每一栋院落都独立存在,我住在离胤禛的寝宫最近的聚春轩,玉芊则住在靠近北侧较为清静的凝春阁里。刚一进门,一股浓重的药味儿就扑面而来。玉芊见我走了进去,便想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我忙让人按住了她,笑着说:“得了,都是自家姐妹,不用那么多礼了,你身子不好,就躺着吧!”

    玉芊半坐起身,歉意的笑了笑,细声细气地说:“劳烦皇后亲自过来,臣妾真是罪该万死,这会儿又不能给您见礼,还望皇后恕罪。”

    我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看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不禁倒吸了口气,几日不见她竟憔悴如此。

    玉芊见我惊异的神情,不禁苦笑了下,“臣妾自知命不久矣,因此特请皇后前来,臣妾有事相求。”

    “玉芊,你不要胡思乱想,放宽心安心养病,这样病才能痊愈啊!”我真不知该如何劝慰她才好。

    玉芊的眼泪顺着脸颊慢慢的流了下来,她拉着我的手,哀恳地说:“皇后,臣妾知道当年是臣妾和哥哥做了对不起您的事,可是您大人有大量,这么多年来对玉芊一直很好,而且还对福慧关怀备至。如今,臣妾的哥哥命在旦夕,还望皇后能够救救哥哥,玉芊就是死也瞑目了。”

    我有些皱眉,就算抛开我们之间的恩怨,年羹尧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他咎由自取,更何况我深知胤禛的心意,想要救年羹尧是绝不可能的。“玉芊,”我艰难的开口,“年大人的性情你最是了解,皇上本来是极重视他的,可是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别说后宫不得干政,就算是本宫在皇上面前求情,恐怕也是无力回天。”

    玉芊叹了口气,垂下眼睑,“臣妾知道哥哥恃才傲物的性情,也知道他犯了不赦之罪,可是作为妹妹,臣妾无论如何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上断头台。”玉芊望着我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笑容竟是那样凄美,不禁令我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皇后,臣妾知道您一直对福慧疼爱有加,有您的照顾,臣妾相信福慧一定能够平安的长大。臣妾就将福慧托付给您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轻声劝道:“你放心吧,本宫一定会善待福慧。你安心养病,我们一定能够一同看着福慧健康平安的长大。”

    玉芊对着我笑了笑,“但愿如此。”

    从凝春阁回来,我一直心神不宁,玉芊带着淡淡微笑的脸总在我的眼前晃,那种异样的感觉久久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不禁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遣人过去看望玉芊,幸好每天带回来的消息都还不算坏,虽然并没有病情好转的征兆,却也没有病情恶化的迹象。

    早晨一起床,我便觉得心里烦躁得厉害,刚端起茶碗儿,手一滑竟掉在地上一下子摔得粉碎。热茶、碎片顿时渐了一地,宫女们忙着上前来收拾,可我却被这清脆的响声震得惊呆在了原地。

    “皇后娘娘,您还好吧?”瑜馨轻声的问。瑜馨是此次选秀中我挑选出来留在身边的丫头,无论是模样和性情都是秀女中最出挑的,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十分细心沉稳,服侍我也是尽心尽力。

    我回过神儿来,对她点了点头,“瑜馨你去凝春阁替本宫瞧瞧年贵妃,看看她可否好些了。”

    “是。”瑜馨对我福了福身,便快步走了出去。

    宫女们摆上了早膳,可是我却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坐在椅子上,眼皮跳得厉害,心里的烦躁更是不可抑止的蔓延,就在我即将失去耐性的时候,瑜馨终于回来了。“娘娘,”瑜馨的神色有些慌张,“贵妃娘娘不大好,一直昏昏沉沉的,现在竟认不得人了。”

    我向椅子深处靠了进去,有些颓然的叹了口气,这是我最不愿听到的消息,可是这一切却还是发生了。

    “娘娘。”瑜馨担心的望着我。

    “我们过去看看玉芊。”我站起身,任瑜馨搀扶着,向凝春阁走去。十一月份的天气,虽然只是走了不远的几步路,寒意却早已渗透到了体内。原本清静幽雅的小院儿,此刻在我眼中却显得凄凉无比,一股让人揪心的死亡气息,牢牢的笼罩在凝春阁的上方,就连太阳都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脸。我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望着阴沉的天空,心中不禁一叹,难道竟连太阳都不忍见到这让人伤感的景象吗!

    玉芊静静的躺在床上,她的容颜依然姣好,可是她的生命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我竟一刻也不想离开。回想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虽然一屋子的美人,却仍然无法遮掩她的美丽,明眸皓齿,纤肤凝脂,好似西施重生,让人惊艳不已。她是胤禛所有妻妾中最美的一个,假如没有我的出现,她应该会是最受胤禛宠爱的吧!假如没有我延续“萱荟”的生命,她会不会才是胤禛真正的皇后呢?我无力的叹了口气,除了回忆,我什么都挽留不住。

    一整天我都坐在凝春阁里,玉芊一直昏睡着,期间醒了两次,可是却全然不认得我,口中只是一声声的唤着“哥哥”,让人心疼又哀伤。

    从凝春阁里出来,我就径直去了西暖阁,我想和胤禛谈谈,为了玉芊,或者对年羹尧就从轻发落吧,即使不能恢复他的官职,好歹也免了一死!

    西暖阁里气氛有些怪异,宫女、太监个个低眉顺眼的站着,仿佛连大气都不敢出。胤禛背着手站在窗边,我看不清他的脸,却隐隐的感到他的情绪并不好。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我心里不禁忐忑起来,不懂为什么烦恼竟会如此之多,如影随形躲也躲不开。做了个深呼吸,我努力的露出一张笑脸,福身施礼,“参见皇上。”

    胤禛转过身来。还好,我松了口气,他的脸色虽然低沉,还不算难看。

    “玉芊怎么样了?”他低声的问。

    我一愣,没想到他居然也知道玉芊的状况,更知道我是从玉芊那边过来的。“不太好。”我小心的措辞,“她的身体每况愈下,不过心病却更为严重。”

    他眼神犀利的瞄了我一眼,便向案桌边走去。

    “皇上……”我刚要开口,却被他摆手制止住了。“如果你是要为年羹尧求情,就不必说了。”胤禛沉着声道,“朕不想再听到第二个人为他求情了。”

    “第二个人?”我不解,如果我是第二个为年羹尧求情的人,那么在我之前还有谁呢?

    正文 第30章 覆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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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叹了口气说:“弘历刚刚来找过朕,他觉得大臣们对年羹尧的罪行罗列得太过严苛,求朕看在他过往的功劳和玉芊的份上,能够饶他不死。”

    我深感意外,没有想到弘历居然会为年羹尧求情,这孩子竟不惜担着惹恼胤禛、失去恩宠的风险敢直言力谏,真是令我大为欣慰。“皇上,弘历能够有这份心实属难能可贵,您千万不要生他的气呀!”我担心的说。

    胤禛瞪了我一眼,不过随即又叹了口气,“朕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他是个仁厚的孩子。只是年羹尧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的,不仅是他,还有……”

    “可是皇上,”不想听他放狠话,我急急的打断了他的话语,“玉芊那边要臣妾如何与她说呢?”

    胤禛想了想,大声喊道:“来人,传朕旨意。”门外传旨太监应声而入。

    “传朕旨意,册封年氏为皇贵妃……”

    我慢慢的垂下了眼帘,胤禛又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到,心里有些酸楚,册封为皇贵妃是胤禛给玉芊的恩典,更是一种补偿。只是这些对于玉芊还有什么意义呢?!

    “萱荟。”胤禛有些低哑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我猛地抬起头来,他的眼睛仿佛窗外黑如泼墨的夜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