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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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对手?”大蛇丸低声故作惊诧的重复了一遍,“您是说宇智波斑吧。不得不说,您对于对手的定义真是古怪,如果彼此戒备提防,又为什么要同住于一个屋檐下呢?明明做着情人之间的事,却用‘对手’这个词来粉饰太平。”他嗤笑一声,“您是想企图掩饰您的弱点吗?可惜它暴露得太过明显。”

    “是人总会有弱点,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柱间心平气和的微笑着,“人一旦执着于某些事某些人,就不可避免的会有了破绽。从前是我一味追求严谨,最后才会陷入自相矛盾之中。”

    大蛇丸啧啧嘴,转身看着那个从容不迫的男人:“真不知道是该夸奖您勇气可嘉,还是情深意重。不过这也正是我所需要的,”他伸出舌头舔过自己的下唇,笑容森冷,“虽然这个宇智波斑的出现很突然,不过,就好像您的弱点是他一样,他同样拥有您这个弱点。只要知道了一个人的弱点,就不愁没有铲除他的方法,不是吗?”

    柱间的手指一僵,但他很快掩饰了这个不易察觉的失态动作。他抬起头,看着旁边墙上挂着的一幅油画,仿佛对那上面的人物刻画很感兴趣:“是吗?”

    “我要的,可是一个尽在掌控之中的伦敦,不臣服的棋子,当然要全部剔除。”

    “你要对他做什么?”柱间蓦地开口,随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皱起眉,闭上眼。

    大蛇丸笑出了声,微微眯起细长的眼:“宇智波斑一旦发现您失踪,必然会四处追查您的下落。而在法国外交大使视察伦敦塔桥的那天,我会给他一条与您相关的线索,然后赶赴到伦敦塔桥。到那个时候……”他松开手,手中的高脚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红酒溅在地毯上,染出一片深色,“再厉害的人,也躲不过那样多的黑火药。一场爆炸,什么痕迹也不会留下。”

    柱间不以为意的一笑:“那可未必。”

    一直恭候在暗处的兜上前收拾了细碎的玻璃渣,大蛇丸看着自己最得力的下属,笑得更深:“您是想说他有办法找到这里来吗?他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调查到这些。不过,我也早就有所准备。兜。”

    兜在大蛇丸面前毕恭毕敬的欠了欠身,笑着回禀:“大人,外面的人手都布置好了,君麻吕也随时待命。”

    “君麻吕,”大蛇丸注意到柱间那一瞬间的疑惑,开口解释,像是在介绍一件自己心爱的藏品,“他可是我手下一把例无虚发的枪,指哪打哪,任何狙击手在他的面前都要自惭形秽。”说到这里时,他仿佛很遗憾的叹了口气,“虽然这把枪的子弹已经快用尽了,不过足够替我征服这座城市了。”

    柱间一直沉静的表情有了些微裂痕,尽管想要克制,可眉头还是不自觉的紧皱。他搭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像是被戳中了软肋一般坐得更加笔直。

    大蛇丸重新回到圆桌前坐下,满意的欣赏着柱间的表情,向着身边的管家嘱咐:“去把棋盘拿来,我想和千手先生好好较量一下。倘若您能赢我,或许我会考虑,让您与他见上最后一面。”

    第三十三章

    烛火明灭不定的大厅光线晦暗,在棋盘上投下晃荡的阴影。

    象牙雕刻的棋子触手圆润,雕工细腻,依次排开在棋盘上,战车,骑士与主教拥簇着国王与王后,一列禁卫军列阵在前。黑与白两相对峙,旁边摆放着计时的秒钟。双方各自起手第一步后,柱间捻起自己的兵,向前进了两格。

    “王翼弃兵的开局。”大蛇丸审视着柱间的走法,微微笑了起来,“您可真是大胆。高明的棋手很少会使用这样难以把握的开场。”

    手腕上扣着锁铐,抬起久了整条手臂都变得酸麻。柱间按了钟,将手收回,搭在腿上:“从来没有绝对在掌控之中的事情。”

    大蛇丸进了一步自己的棋:“只要把握好每一颗棋子的价值,就从来不会有什么意外。”

    “就算自己稳扎稳打,有时候,对手也会走出让你意想不到的一步。”

    “是吗?那我很期待,您的布局。”

    柱间稍稍垂下目光,仿佛是在观察棋局,垂在膝盖上的手中捏着一根细小的短铁丝。

    诺丁山的地图铺展在男人的膝上,上面密密麻麻标注了许多记号点,一条红笔画出的线条从地图的一端一直延伸到诺丁山附近的某一处。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行驶着,一路颠簸,而斑始终端坐不动,手平放在膝头。

    “我交代的,都办好了?”他合上地图,抬眼看着对面的带土。

    “绝已经按你嘱咐的,在伦敦塔桥附近制造动乱,引起苏格兰场介入。”带土低声回答,“只要他们不是笨得无可救药,就一定能按着绝的布置发现石料有问题。后面的,就是伦敦政府的工作了。其他的人手调配,也遵循你的布置,潜伏在四周,随时待命。”

    斑简单的应了一声,掀起旁边的帘子确定了一眼现在的位置,随即转头盯着带土:“那么你呢?”

    带土伸手碰到了身后军绿色的长匣子,目光是少有的冷沉,依稀有些从斑身上耳濡目染的气势:“我也准备好了。”

    “一直以来伦敦的局面都太安逸了,你虽然上过战场,见识过真枪实弹的打拼,但这种对决,还是第一次。好好学着。”斑冷淡的开口,平静到仿佛冻结的眼神中,有一种让人颤栗的威严,“对手一旦露出了破绽,就要抓住这个机会,将他彻底钉死在棋盘上,不给他丝毫翻身的余地。”

    “你抓住了大蛇丸的破绽?”带土仿佛有些惊讶,踌躇了一下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现在难道不是你被他戳中了软肋吗?”

    斑看了他一眼,突然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浅薄的冷笑:“他最大的败笔,就是自信抓住了宇智波斑的弱点,以此设局。”

    带土先是茫然,片刻后隐约从他话语中察觉到一种微妙的情绪,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睁大眼睛,有些错愕,还有些深藏的不忍:“你……你的意思是说……”

    “他以为自己无所不知,却独独没有算到最重要的一点。如果这是一局棋的话,那么他就是败在了我先手的那一步王车易位上。”

    “可是……”

    “什么?”

    带土看着斑冰冷的目光,半晌后讪讪开口:“太突然了。”

    “突然?”斑嗤笑一声,笑意却半分也不曾蔓延到眼底,“现实可从来不会给你优柔寡断的时间。大蛇丸抓了柱间,无外乎就是用来引我上钩,一切陷阱都是设计给宇智波斑的。而这场决战,我要赢,只需要……”

    “叔。”带土匆匆截住了他的后半句。

    斑微微抬眉:“收起你那些无用的担心,我送你上战场,是让你去学习怎么狠下心肠。拿刀的手如果不稳,怎么能一击致命?”

    带土被他堵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只得改口再问:“……你这次去,是为了赢这场仗,还是为了救千手柱间?”

    “有区别吗?这场仗的胜利也好,柱间也罢,”斑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