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挚看着这个少年天子实在无语,年轻人还是需要时间的历练才能成熟起来。
太甲把成汤所立的典刑都丢在一边,处置朝内赏罚全由着自己喜好,弄得朝内大臣都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天子。
“大王,如此下去大商恐怕就危险了!”伊挚开始只能忍着,规劝太甲要实行天乙的仁政。
太甲瞪着伊挚,“厚父,祖上又不是后羿,你又不是寒浞!”
伊挚吓了一大跳,赶紧跪下。“大王,伊挚可绝无寒浞之心!高祖也绝非后羿!”
太甲看到伊挚紧张的样子,得意的笑了。“厚父,不要过于紧张,朕这个比方有失偏颇,不过外丙和中壬王叔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伊挚缓过神来,“大王的父亲太丁之死和你外丙王叔有关系吗?!”伊挚恢复了坚定的目光,冷冷看着太甲。
“对,那个有妊氏还活着,朕一定要为父亲报仇!”
“大王想如何!”伊挚声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他根本不是在问太甲。
“还不简单?直接朝堂之上拖出去砍了脑袋不就行了!”
太甲没听到伊挚的回答,看向伊挚。伊挚目光中竟然有惊恐之色。
“哈~哈~厚父,你不会害怕了吧!”太甲第一次看到伊挚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大笑起来。
太甲依旧我行我素,继续后宫内欢歌夜夜。
西亳内大朝。
群臣一进大殿就发现今日应该有大事发生,伊挚早已经站在王座旁边,冰冷的目光扫视着群臣,他在等太甲,此时太甲睡眼惺忪的走了进来,坐上王座还打着哈欠。太甲不习惯这么早起来上朝,平日里太甲都是快天明才睡,醒来时候就已经中午了。
伊挚率领群臣行礼完毕。伊挚展开手中的竹简,朗声宣读,“众位,先王顾諟天之明命。以承上下神祇。
社稷宗庙。罔不祗肃。天监厥德。用集大命。抚绥万方。
惟尹躬克左右厥辟。宅师。肆嗣王丕承基绪。惟尹躬先见于西邑夏。自周有终。相亦惟终。
其後嗣王。罔克有终。相亦罔终。嗣王戒哉。
祗尔厥辟。辟不辟。忝厥祖。王惟庸。罔念闻。
先王昧爽丕显。坐以待旦。旁求俊彦。启迪後人。
无越厥命以自覆。慎乃俭德。惟怀永图。若虞机张。往省括于度则释。钦厥止。
率乃祖攸行。惟朕以怿。万世有辞。王未克变。”声音响彻大殿,群臣都为之一震。
太甲本来就没睡醒,伊挚又说的是正式的文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伊挚把手中的竹简卷呈给太甲。
太甲接过伊挚的上书之后看了看,还是不知道伊挚说的什么,太甲一向政务都问伊挚。
“厚父这写的都是什么啊?”太甲厚着头皮问伊挚。
“先王成汤顾念天的明命,供奉上下神祇、宗庙社稷无不恭敬肃穆。
上天看到高祖成汤的善政,降下重大使命,使他抚安天下。
伊挚亲身能辅助君主安定人民,所以嗣王就承受了先王的基业。
伊挚亲身先见到西方夏邑的君主,用忠信取得成就,辅相大臣也取得成就;他们的后继王不能取得成就,辅相大臣也没有成就。
嗣王要警戒!
当敬重你做君主的法则,做君主而不尽君道,将会羞辱大商的先祖!”
“厚父,朕哪里羞辱大商的先祖了?”太甲有点一头雾水。
伊挚没有理会太甲接着说:“先王在天将明未明的时刻,就思考国事,坐着等待天明。又遍求俊彦的臣子,开导后人,不要忘记先祖的教导以自取灭亡。您要慎行俭约的美德,怀着长久的计谋。好象虞人张开了弓,还要去察看箭尾符合法度以后,才射出此箭;您要重视自己所要达到的目的,遵行祖先的措施!这样我就高兴了,千秋万世您将会得到美好的声誉。”
太甲不知道道,伊挚要向他下手了。
--子氏天乙说--
《史记-殷本纪》:帝中壬即位四年,崩,伊尹乃立太丁之子太甲。太甲,成汤适长孙也,是为帝太甲。帝太甲元年,伊尹作伊训,作肆命,作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