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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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行驶。不知开了多久,雨声渐渐消失,感觉车停了下来,白真才慢慢掀开自己的西服盖头,发现车外一片昏昏暗暗——这哪是什么地铁站,分明是个地下车库。

    “我家比较近,上来休息下等雨停吧。”徐方边熄火边说。看白真没接茬,他又继续道,“放心,我又不会吃了你。”

    “……”白真倒不是这个意思,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有点过意不去,只得道:“……谢谢。”

    从地下车库乘电梯直接到了九楼,白真一路沉默跟着徐方走。一进门就听到外面稀里哗啦的雨声,才知道外面雨势依旧。徐方出门前开了窗通风,这会儿不仅通了风了,还顺带通了不少水。落地窗边溅了一圈水。

    徐方先进去关了一圈窗,雨声骤减。回了客厅发现白真还傻站在玄关,把人拉到沙发前坐下。

    “……你不用去上班了吗?”白真问道。

    徐方抚上白真的脸颊,拇指摩挲了一下,沾了一手湿凉的水渍。他笑了一下道,“我陪你。”

    白真有些愣神。他看着徐方又起身去卧室翻了一阵,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只耳机,边走边道,“这房子隔音效果一般,试试看这个。”

    说着便把耳机扣在了白真头上。这耳机隔音效果非凡,白真感觉自己忽然聋了一样,什么也听不见了。其实他只是不能雨天在车里,对雨声并没有那么避之蛇蝎。可他又有点舍不得拿下这耳机。

    徐方又去倒了杯水递给白真,然后比划了一下示意自己要去书房。

    白真点了点头。他看着徐方进了书房,自己就抱着水杯发呆。心情渐渐平复,刚刚闹腾了一阵,这会儿忽然放松下来,眼皮沉得有点睁不开。不知小憩了多久,白真忽然被梦惊醒了。他梦到去做会,不知为什么完全没有准备,完全听不懂翻不出,冷汗涔涔,箱子里还就他一个人,会场里传来嗡嗡的议论声,妥妥的翻车现场。

    于是白真吓醒了。然后想起明天要上课,作业还没写完。

    “……”

    书房里又添一个活口。徐方拿着笔记本办公,白真又借用了台式机写作业。徐方审完手头的文件,白真还在电脑前挣扎。

    外面雨小了不少,徐方想了想,还是决定叫外卖。要是外面还是暴雨,他就只能委屈白真一起吃泡面了。他这儿除了泡面没什么能吃的。

    外卖到的时候白真刚好写完。徐方把叫的煲仔饭放在餐桌上,喊白真吃饭。两人坐定打开袋子,发现没有餐具。对白真来说,是又没有餐具。

    “……”

    有时候人衰起来,真是衰得妙不可言。接过徐方拿来的餐具,白真埋头安静吃饭。吃了几口,总觉得有股若有似无的怪味。他有些疑惑,难道这饭坏了?他又仔细感受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这怪味是每次筷子送到嘴边才会闻到。于是他嗅了下筷子。

    “……”

    似乎确实是筷子上的味道。而且有些似曾相识……白真忽然灵机一动,想到这味道是什么了——螺狮粉。上次他也是用的这双筷子,可这么多天过去了,这味道竟然还能如此刻骨铭心地残留在筷子里……不知该说是木筷子可怕还是螺狮粉可怕了。

    想到这里白真忽然笑了起来。徐方不明所以。白真把自己的筷子凑到他面前,徐方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怪味,他不禁往后躲了一下。

    白真笑得更不行了。半晌,徐方才想起来这味道是什么。

    “对……对不起……”白真上气不接下气地给徐方解释了一通。

    “……”徐方本来没觉得这事儿有多好笑,倒是被白真的反应逗笑了。

    持续了小半天的暴雨终于渐渐停了。时间还不算太晚,白真第二天一早又有课,徐方便把人送回了学校。临走前还把白真落在这儿的衣服拿给了他。思及这衣服为什么会在这儿,白真的脸腾一下红了。

    郑启风奔赴战斗民族参加学会了,寝室就他自己。把衣服放进衣柜时,看到角落里还塞着一套不属于自己的运动服。又想到今天发生的种种,白真只想以头抢地,彻底变成了一只熟透的虾。

    他砰地一声把衣柜门关上,额头顶着柜门,右手一通狂敲。冷静下来后,他开了电脑,把刚写完的后半部分作业与之前写好的前半段整合起来,好在明天课前打印。再洗好澡已经十点多了,白真胡乱吹着头发,顺手从抽屉里翻出一盒药。他嫌吹头发麻烦,每次都是吹个差不多就算完事。关了吹风机,他盯着手里的药盒看了半晌,又把东西原样塞回了抽屉。

    还没到睡觉的点儿,他打算再做点练习。能躺着做的练习他一向不会选择坐着做,白真开了个新闻播客闭着眼做睡前跟读。什么曾经市场份额第二的连锁便利店成功赶超荣登第一宝座,相扑比赛哪个哪个又赢了,哪里又地震了等等。一整个新闻节目还没完,白真跟着跟着就没音儿了。

    一夜无梦。

    ☆、第章

    11

    翻译中心的散财天女又给派活儿了,白真最近捞钱捞得盆满钵满心情甚好。美院就在他们学校对面,可谓钱多事儿少离家近之典范。说是就在对面,介于f大魔幻的占地面积,走过去还是有点累,白真扫了个共享单车溜达了过去。

    a市的美院是出了名的小资,没事喜欢请请各国的外教来客座指导,不过说到底还是讲英语的多,对门儿寝室英语系的哥们儿就长期占着这么个肥差,另郑启风好生嫉妒。毕竟这位仁兄赚点外快最后总落得无奈陪酒的境地,虽说他出身地也算半个战斗民族,可和真正纯种的伏特加泡澡的老毛子们还是比不起的。

    美院这次请来的画家是个业界新贵,刚得了几个奖,近两年风头正盛。到了画室,新贵画家先是讲了些有的没的,便让众学生们摆好画具准备开画了。白真还未思考这是要画什么,就见一颇有健身教练风范的大哥走到了画室中央,开始脱衣服。他脱上衣的时候白真愣了一下,接着又见他麻利地把裤子也脱了,然后是内裤,瞬间一丝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