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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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红灯也变成了绿灯,后面的车不耐烦地按了几声喇叭,徐方无奈,赶忙重新开车。白真狠狠撞了一下,还不小心咬了下舌头,疼得泪眼汪汪,无语凝噎。

    “……我只是想帮你系个安全带。”

    “人哈人哈死人知道吗!”白真控诉道,发现自己舌头都不听使唤,更惊悚了。这等下怎么做翻译!

    徐方:“……”

    好在到了看守所,他受了轻伤的舌头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第一次到看守所,白真有点小兴奋,好奇地偷偷四处打量。把通讯设备都寄存好,到了会客室,白真才发现真的和新闻里看到的差不多,顿时新奇劲儿就过去了。他正了正神色,开始认真工作。

    来时路上徐方给他讲了下大致情况,问询就是要按程序一步一步理清案发经过,有的即使已经知道也要一步步按时间条理问下去,所有细节都要客观还原。这个程序有时会显得有些无聊甚至多此一举,但必须按部就班走一遍。尽管徐方一直在引导问询走向,但这位留学生似乎很是健谈,喜欢说些有的没的,白真也因此刻画出一个更完整丰满的事实经过。

    这日本留学生与韩国留学生都在w大上学,俩人还是室友,平日里关系就一般,那日本留学生喜欢学习,晚上一般看书都看到挺晚,而韩国留学生睡觉不喜欢有亮,两人没少因为这个产生口角。案发那天,韩国留学生八点多回寝室就非要熄灯睡觉,日本留学生不同意,平日里就互相不满的两个人就打将起来。

    徐方详细询问了打斗的全过程,包括是用哪只手打了对方哪个部位等等。韩国留学生先动的手,两人由推搡升级为打斗,日本留学生一记右勾拳打断了韩国留学生的鼻梁,并且还在后续推搡过程中将韩国留学生推到了桌子边,后者把胳膊也撞断了。从结果上来说,韩国留学生受的伤要惨烈的多,必经两处骨折,而日本留学生只是些鼻青脸肿的皮外伤。

    这事往小了说只要二人统一私了和解即可,可问题是韩国留学生提出的和解条件有些苛刻,也不知是他真想狮子大开口还是故意提出苛刻条件,真正目的是不接受和解。这日本留学生也是个倔脾气,坚决不让对方如意,落得现在要被起诉的境地。

    由于这日本留学生太罗嗦,导致预约的会客时间结束也没能问询完所有想谈的,只能下次继续。出了会客室,白真才唏嘘到,“他为啥就不能用台灯……”

    徐方想起那天也有同事在议论什么“台灯引发的血案”,有些好笑道,“用台灯也没用,很明显就是积愤爆发。”

    白真想了想,要不是找事儿,哪有八点多就非让熄灯的。不过人可能也真是那天有点什么就想早睡。寝室生活要想和谐,还是得互相谦让,不然这不就头破血流了。白真撇了撇嘴,感觉这案情也是有点醉醉的。

    一走出看守所,白真就猛的被狂风刮的倒退一步。

    “……”

    这天怎么变得这么快。大风呼啸着,颇有种北风卷地白草折的气势。白真这才注意到,这大下午的天色都有点暗了。

    两人一路顶着风上了车,才双双出了一口气。

    白真出门从来不爱看天气预报,巧的是,徐方也不爱看天气预报。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大雨哗地一下一瞬倾盆。徐方的手机响了一下,开始智能播报气象台发布的天气预警。原来是台风。a市虽地处可能受到台风灾害的地区,但却能常年完美避开台风,基本也就是受点波及的情况比较多。

    这次看情况也是波及,不过是波及得比以往略严重些罢了。他俩也是挺衰的,赶了个好时候。雨越来越大,雨刷都有些刷不急。徐方开车一直挺稳,习惯很好,雨天行车危险,他也敛了精神专心开车,本来车里还放着歌,徐方嫌吵,便把歌关了,车里顿时一片沉默。上了高架,车窗外雨声磅礴,徐方忽然意识到白真好像很久都没动静。

    他扫了一眼副驾驶,发现白真正抱着书包,整个人低着头,看着像是睡着了。

    “……白真?”他试探着叫了两声,没人回应。徐方忍不住腹诽,这小东西怎么什么时候都能睡着。

    又开了一阵,徐方忽然听到一声艰涩的“停车”。自然是白真发出的声音,虽然音量很小,徐方也听见了,可听见了不代表能理解。

    “嗯?”

    “……停车。”

    徐方看了一眼副驾驶,发现白真似乎在发抖。

    “你怎么了?”徐方也想停车,可眼下还在高架上,总得下了高架才能找地方停车。白真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把书包顶在头上,似乎想用书包遮住头脸。

    徐方看他这副样子,神情也严肃起来,找了个最近的出口下了高架。他找了个街边把车停了,白真整个人快缩到座位下面了,抖得筛糠一样。

    “车停了,你没事吧?”徐方皱着眉,试探着和白真搭话,对方却毫无回应。他伸手想去把白真的书包拿下来,还未碰到人,车窗上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徐方吓了一跳,原来是只可怜的鸟儿在风雨中撞上了车窗,可能凶多吉少了。

    白真也吓得弹了一下,拽着书包的手指节都泛白了。徐方解了安全带,把白真揽了过来护在怀里。没想到这个动作反而更加刺。

    “……对不起,我……我不太能雨天坐车。”白真的声音哑得不行。

    徐方柔声道,“那我们等雨停了再走。”

    白真摇了摇头,“我没事了,找个地铁站把我撂下就行,你不是还要回事务所?”

    徐方思索了一下,重新发动车。车窗外铺天盖地的雨声在白真听来就是无边无际的恐惧,只能集中一切精神克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好想……

    忽然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温暖的黑暗中。

    徐方把自己的西装罩到了白真头上。柔软的布料带着温热的体温,黑暗包裹着白真,看不见、听不见、看不见、听不见,白真紧绷的神经莫名放松了一些。

    徐方本来开车就挺稳的,这会儿更是开出了老爷车的速度,在暴雨中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