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总,城宇马上就要进行清算了。”杨舒接到了法院的电话。
“这么快。”他睁开眼睛,抵着牙关思索着。
“是。”
“死刑?”乔野打开手机,翻看着通讯录。
“基本确定。”
李秋白的奔走是无果的,事情远比他以为的想象的复杂,那些所谓的世交好友,曾经踏破门槛前来攀扯的合作伙伴,都避而不见。他不曾在商海中沉浮,更不懂商人真假虚实那一套,屡屡碰壁受挫后,渐渐失了信心。现在只要有人能帮上哪怕一点小忙,他都可以舍出去所有。这就是血脉亲情,永远割舍不断的血浓于水,哪怕他明是非也辨曲直,更知道法不容情,却还是盼着一丝转还,至少要让他活着。
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李秋白爷爷的学生竟然联系了他们,电话里声声恳切不忘老师提携恩德,还邀请他们一家人去做客。一家人,现在也只剩两个人了。
那天下午回去之后,江林晚再也没出过门,乔野也从未来过这里,这让她放松了许多,看来顺从是对的。就在那个空荡荡的房子里,各种网络媒体最大篇幅的报道一直是澧兰的事,事情并没有发生什么转机,反而越扯越多。她不知道乔野说的那条明路是什么,大概快了,会有些变化了。
期间江海给她打过电话,诚恳的道着歉,却也没说出到底为什么道歉,有些话他说不出口,有些事他也不知道。最初她想着总有一天她要把他当年做过的包括自己的报复都赤裸裸的袒露在他面前,让他清楚的知道什么是报应。但是最终江林晚什么都没说,还喊江海舅舅,问江诗颖的近况。江海并没有说她到底如何,只说给养了只小狗,通体雪白,江诗颖爱不释手。
她不能再多说一句,嗓子又紧又疼,拿起水杯就往进灌,却呛的五脏六腑都生疼。在这个春日的午后,当太阳全数照近窗户,地上映射着那些摆件和花瓶斑驳的倒影,她在床上嚎啕大哭。
乔野进来卧室便瞧见她在床上趴着,露着洁白的小腿。头发也散在四周。他绕到她脸歪着的那边,像是刚睡过去,脸上还有泪痕。
乔野蹙起了眉,已经不复刚进来时的温和。他倒是孤陋寡闻了,不知现在这么小的女孩也这般情深义重。
大概是挡住了光让她感觉到身上没那么暖和了,床上粉白的人儿翻了个身蜷缩起来,呢喃着喊了句,“哥哥。”
等她醒来,屋里只剩落日余晖了。连昏黄的光也要渐渐不见,她心里的苍凉更甚。平躺着,不知看着何处,久久不起。
是乔野的电话打破了沉寂,她开了免提。
“醒了吗?”乔野问她
“没有。”
“出来。”说完他便撂了电话。
江林晚万般不愿,也只能起身,随便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这里一应俱全,她就是那只万事由不得自己的金丝雀。
她丧着脸出了卧室,便看见乔野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着,手里拿着书。像是等了很久。等她慢慢靠近,他才合上。
见乔野再多次,她都感觉到怕。他的每一处都透着阴森杀气,他锋利的獠牙和英俊伟岸同样让人逃不掉。他看着是个正经的生意人,江林晚却总觉得他干的是杀人越货的买卖。
他不说,她也不问。刚开始还会思量他到底是什么用意,现在她完全不好奇也不在意,她为了那条明路,什么都能忍,但是迟早,她要离这个神经病远远的,远到他的爪牙伸不过来。
是那家法餐厅,她跟在他后面走着。环顾着四周,这里还是没有变,空气里弥漫的都是金钱的味道,是稀有的却并不香。
她低着头吃着,像曾经在江海家一样,坐得笔直,慢条斯理,不言不语目不斜视,只专注盘子里的食物。乔野并没有动筷子,懒散的倚着,看着她。她的头发浓密带着一点栗色,自然的垂落在肩上耳侧,衬着她白净精致的脸蛋别样俏丽,像桃花一样明艳,也像梅花一样高洁。
吃饱了,她放下刀叉,双手放在腿上,为了避免对视的尴尬,她假装很自然地看向了舞台。她逐渐疑惑和略带受伤的神情引得乔野也朝着那方向看去。
相较于理智而言,女人更多时候是被第六感奴役的。她站起来就走,她生起气来,仿佛连头发都不似之前柔顺了。
“不高兴?”坐在车里,乔野问她,他倒是看戏看的声音都轻快了起来。
“麻烦你以后知道他和别人上床再带我来围观。”她又开始了。跟他顶火。
“你怎么知道没上。”他低头摩擦这袖口精致的纽扣,不冷不热的说着,并不解释什么。名流权贵活动的场所也就那么些,并没有路边摊多,遇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