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育人,学医救人,我曾经为自己精通的领域所从事的行业自傲自负,但是现在,这些不仅不能助我渡劫,反而是众人口诛我的理由。最近我总在想这世上的公平到底掌握在谁的手里,不是法律,我父亲的刑罚每每动摇就能看出人为是可以操控法律的。也不是金钱,我们家有的是钱,那些罚金微不足道,有钱不能将我父亲赎出来,也不能为我招来同僚。现在我明白了,是身处高位,是权利。”
江林晚听着,又像是诉说,又像自言自语。她抬头看去,李秋白的眼里仿佛有一团迷雾,那漩涡搅的她不安。
“那天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她没打算问的,问出口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呆滞了片刻,这种时候她怎么问这个。她咬着嘴唇跟自己怄气。
“朋友。”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两人一直在酒店待着,饿了也是叫了餐送进来。除此之外便一直在床上抱着腻着。压抑沉闷的氛围吃过饭后才有了好转,他抱着她站在窗前,从后面搂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发顶。远处的霓虹只是星星点点,脚下的灯牌却将街头照的亮如白昼,他现在尚在这里偏安,得了这一夜安宁,明天又将与人虚与委蛇,以他惯有的温润谦和,去演去应付同样虚伪的人。现在是什么让他得益,又需要他用什么来交换,他心如明镜。
“我真想跟你在一起,晚晚。”他又搂紧了她几分,贪恋的吸着她发间的香气,“从我背着你,我们的影子在地上交叠,你脚尖的红在我眼下晃悠开始,我的心渐渐就不由我控制了,它最先偏向你。”
“那么早,所以是图我美色喽。”江林晚扭头假意不屑的瞪他。
李秋白宠溺的笑着,用下巴在她头顶一通乱蹭。他自认是不被美貌所迷惑的,那些围绕着他的皆是貌美女子,也不都是肤浅粗陋,但是没几个能入得了他的眼。而怀中这个小小的人儿,却迅速的占领了他的整个身心。她的优点很多人都有,她的缺点很多人并没有,饶是这样,或许正是这样,他才沉沦,难以自拔。
“我也图你美色。”见他久不做声,江林晚也这样说,赌气似的。
李秋白将怀里的人转过来,便瞧见她不高兴的脸,撅着嘴巴,粉粉嫩嫩的,欠收拾的很。李秋白将她的睡袍撩起,注视着她,直到她有点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才将她压住在她耳边诱骗着说,“男人只有美色是不够的。”
“还有什么。”她躲着他的唇,她太痒痒了。
“我给你看看还得有什么。”他不顾她的拳打脚踢,一个胳膊夹起她就将她带离,到了内室扔到床上。
外面的璀璨灯火渐渐暗了下去,她们还抱在一起,窃窃私语着,打闹着,从床头到床尾。她能逃去的地方,他都能将她逮回来。
“要不要睡会儿,一点了。”李秋白将被角上拉盖住她的肩膀,缓慢拍着轻声哄她。
“不要。”她的手缠在他脖子上不肯下来。
李秋白又摩擦她的眉毛,两人对视着。她能看到他眼里的疲倦和万千沉重,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她还是不问的好,总归自己无用帮不上忙,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晚晚。”他将她的脸掩在怀里,“拜疆收购城宇,就是为了顺藤摸瓜调查澧兰。我父亲犯法,他的结果是迟早的。但是乔野为什么这么做。”
乔野,听闻这两个字已经让她如临大敌,今天从李秋白嘴里说出这些话,她整个人都僵直了,全身毛孔竖立。她静默着,甚至忘了呼吸。
停顿片刻,李秋白又说,“商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我想他一定是背后交易里可以跟澧兰匹敌的人,收购城宇,搞垮醴兰,他在那条道上一人独大。”
江林晚这才慢慢放松了下来,轻轻的说,“这些交易不都被连根拔掉了吗?”
“线拔了可以重连,重要的是这条线上只有他自己。他表面桀骜风流,他老子都管不了,实则是凶悍又城府。干的估计是见不得人的买卖。”
她是早早觉得他阴险狡诈,也暗地里想他干的或许是杀人越货的买卖,难道竟是真的吗。
“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她问
“不清楚,但是我听说他每周都会去南北会所,那地方鱼龙混杂,什么都去。”李秋白很平常的语气说着,闲来聊天打发时间一样,却在她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南北会所,江海不就是在那勾搭上的了那一个两个的姘头吗。她又将头埋了下去,心里已然有了算计。
眼睛刚闭上,起床铃就响了。她撒气蹬了几脚被子,又睡了过去。
李秋白一夜没睡,他看着怀里的人,她的稚嫩,明媚此时都是撒在他心口的盐,他疼痛,难忍,也无计可施。包括她毫无保留毫无猜忌爱他的那颗心,他心里珍爱万分,然而人生多的是不得已的虽然但是。
不论怎样,他都要爱她的。
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