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段话说完以后,牛蓝山把头埋在马都司的胳膊上就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听了牛蓝山地这一段讲述,马都司登时就愣在了那里。
这么多年以来,他不是没见过武林高手,牛蓝山刚刚所提到的那个熊指挥,曾经在绿林中就颇有些名气,自己把他招来之后,他更是成了军中无敌手一样的存在。
马都司觉得,倘若那个熊指挥真心想暗害自己的家人,那都是不好防备的,更何况是一个武功登峰造极的武林盟主呢?
一想到自己的三个孩子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马都司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痴痴地望着窗户外面三个孩子堆成的沙土城堡,好半天都有没动一下。
一直到牛蓝山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胳膊,他才摇着脑袋说了一句:“那个陆远,他究竟是个什么人啊?你好端端地,招惹他干什么啊?”
“呜呜呜,姐夫,是我错了,可是我在抓他之前,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背景啊?我还当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郎中呢,现在可怎么办啊?姐夫……要不,我们把他偷偷放了吧?”
“放了?”马都司摸着下巴自顾自地问了一句,接着,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办法:“不行,放了他的话,我们又拿什么跟按察司衙门交代呢?那样一来,我这诬陷的罪名岂不就坐实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万一我被按察司衙门狠狠地参劾一本,那么我在荆襄地区的威望也就彻底没了,到那时候,方永成岂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不行,绝对不行,我马二哈可受不了那个窝囊气!”
说到这里,马都司抽出胳膊,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一想到方永成可能骑到自己的脖子上拉屎,马都司的牙齿就咬得咯吱咯吱直响。
见到姐夫坚决不同意这个办法,牛蓝山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于是他可怜巴巴地站起身来,然后立在马都司的旁边就不说话了。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便在这种无边的惆怅中相继陷入了沉思。
此时,院子里面的皂荚树被春风吹得沙沙作响,仿佛正在诉说着无尽的苦闷,天边的乌云一次又一次地遮挡着阳光,似乎并不愿意把大地照得透亮。
随着窗外黄鹂鸟地一声鸣叫,马都司突然间就来了灵光,于是,他把头转向牛蓝山,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说,小牛犊子,我刚刚想到了一个主意,你帮我参谋参谋。”
“哦?姐夫,您快说快说。”一听说姐夫已经有了主意,牛蓝山立马就来了精神。
只见马都司一边来回摩挲着椅子的扶手,一边慢慢地沉吟道:“既然这陆远我们已经留不住了,那我们何不假他人之手将他做掉呢?
试想一下,只要这陆远一死,那我们这头的事情也就死无对证了!
否则的话,若是让那小子活着到了按察司衙门,按察使大人势必会根据他的供述,使劲儿找咱们的麻烦,到那时候,就算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