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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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他盘算着等王天风回来,去谈谈他的口风。

    正想着,已走到了陈昊家的里弄口。

    他很不愿意做这样的事,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是更愿意带去一些好的消息。

    陈昊的家中父母在乡下,上海的家中只一个弟弟。明楼放下慰问的一些补品,从怀里摸了一个信封出来。那弟弟同阿诚一般年纪,见他不说话,只放下东西,摸了钱出来,便问他是何人。明楼想了想,说是他哥哥学校的人,赔钱给他。

    陈昊的弟弟听到一个“赔”字,不晓得当作何解。

    “你哥哥训练里出了意外身故,这是学校的意思。”

    “……身故?”

    “是。”

    “死了?”

    “是。”

    那人怔了怔,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手指几乎要抠进那个旧木桌里。明楼不忍再看,欠了欠身离开那间屋子,一颗心就记挂着有没有人监视,不叫旁的心思生起半点。待得王天风从庐山回来,不等明楼问起这件事,难得笑道:“你那小女朋友可厉害得很。”

    明楼晓得他吊自己胃口,索性默不作声,冲着靶子放了一轮枪。

    王天风等着那边报完一句“全部十环”,又接着道:“军校里头怒杀情郎,也亏得她姓汪才行。”

    明楼装弹的手停了。

    “怎么不打了?”王天风这时候倒催促起他来。

    上膛,瞄准,连击。

    “全部十环。”

    “是前女友。你的情报工作,太差劲了。”明楼放下枪,转身就走。

    阿诚回了巴黎,明楼先去了维也纳。他看中了格林津附近的两套房子,打算一套投资,一套自己住。房产中介陪着他看了房子,也十分满意。有一个在森林边,离贝多芬写《海利根施塔特遗书》的地方不远,主卧窗户外头是一片湖泊,湖边种着两排垂柳,院子里还有个秋千——这套他要自己住。

    打定主意后,便是繁琐的填表。有些表中介替他省了麻烦,有些诸如业主委员会申请信息的表,大概只能他自己费心。他问过中介这表是用来做什么,中介说临近的是富人区,身为业主,有权利对一些与他们切身相关的事情投票。他说得十分郑重,叫明楼疑心是些什么大事,特意多问一句才晓得确实是“湖边当种柳树还是杨树”“附近的小学早上敲钟影不影响居民休息”这类大事。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在业主一栏填了明诚,只把自己填在家庭成员里——这种乱七八糟的信件和会议是在当叫某个最近总叫他不快活的小家伙去对付,他做这类事向来妥帖得不用明楼操半点心。

    至于与业主的关系,他刚要下笔,忽然觉得这一格有趣。

    想写bruder(兄弟),却又想起他和阿诚其实算不得兄弟——至少不是血亲兄弟。既是兄弟,又是朋友,还算是半个师长和学生。试图用一两个词去概括去定性任何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都其实是不恰当的。

    父子便不可做朋友?便不可是仇人?便不可是形同陌路?

    或许当写法律上界定的。那么他同阿诚在法律上是没有可依靠的联系的。收养阿诚的时候,他同明镜都没有结婚,是不符合收养条件的。只是明家肯花钱,明台、明诚都能办妥。然而真要依靠法律办事,阿诚当是桂姨的养子。他却万万不会再叫阿诚回去那个人乡下家里去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