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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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腾挪辗转,劈削斩刺。即便是在雪地里也没受多少影响。

    他跃向空中,回旋,身后发辫飞扬,从眼前横掠过去。

    灵力幻化出的残影层层叠叠,这一脉术法整座城里只有一人使用。

    沈夜伫立在庭前看着,病症发作后残留的痛感已经消退下去。回想此前在殿中的情形,初七少有对自己的命令不肯接受的时候,这一次几乎算得特例,然而再多问一句他却又不说。

    倘若放在几十年前,谁能想到他也有这一天。

    前尘往事不可追,可他仍会没来由地想,如果解开翅膀上的捆缚,如果让他看见外面的天空,他也许就会像从前那样离他而去,毕竟在他的认知之中只有主人与下属这一层关系而已……还有其它么?

    凝眸望去,初七已将一套刀法演至末尾,整个人高高地飘在空中,带着劈斩时的余威,将落未落。

    ——华星次明灭,天公相决绝。

    他纵身从下方迎了上去。

    倘是对敌时被人如此攻击,初七多半会以攻为守转刀反刺,这一次却差点乱了阵脚。

    他不知道沈夜忽然出手是什么用意,不敢避开更不能回击,只得借力朝侧方一跃,斜着身子翻转一圈以作缓冲。然而缓也只能缓得一时,终究还是会落下来。

    堪堪来得及将刀收起,腰间已被一条手臂揽住,整个人顺着对方的力道失了平衡,两人翻滚了几圈一起跌在雪地里。

    地上的雪大约积了五六寸深。

    一番折腾去势甚猛,雪面压得一片狼藉,双手在混乱之中相互拉扯着,辨不清究竟是谁在抓着谁。等到一切终于静止下来,已是个胸腹相贴四目相对的姿势,衣袂束带乱七八糟地缠在一处,庭中花枝上的碎雪被震落下来,簌簌落成几缕飞烟。

    初七仰面躺着,失声喊了一句“主人”,撑开手肘想要起身却被按了回去。

    “别动……”

    鼻尖几乎相触。呼吸化成浅浅的雾气。

    身下的雪膨松着,稍一用力就会碾压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身体刚刚从剧烈活动中停下来,气息有些重,连带着胸腔有节奏地起伏,能十分明显地感知到对方的重量。

    既然是主人告诫,那便不动。

    尽管这姿势让他觉得有些难堪,然而并没有什么不适,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除了沈夜吐出那两个字时的语气。

    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近?还是因为身畔的雪吸收了外面的喧嚣?

    那短短的一句说得低沉又轻柔,仿若呵哄一般,听得他几乎失神。

    大约是刚才溅起的碎雪落在了唇角,顷刻便融化了,留下小小的一丝冰凉。眼前的人忽然俯下头,舌尖舐过,那里就变作一点温暖的潮湿。

    缀着珠饰的发束扫在脸上,有一点痒,他无暇顾及。

    在这四下无人的冷冽静寂中,知觉忽然变得十分清晰,隔着衣物透过来的温暖从胸膛直到小腹。触感流连在颈侧,勾动着欲望,带走了心神,呼吸还未平稳已变成了另一种急促。

    一只手覆盖上来,视野瞬间全暗。

    雪是冷的。身下的人却是暖的。

    从前若是这样天寒地冻的时节,他的手脚总是有些凉,如今却反了过来。

    或许是因为熏染魔气的缘故——魔气此物,虽然能够引人错乱发狂,然而如果能够压制,就能从中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他的身体本是从濒死中重生的,体质虽然算不得好,御寒却不在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