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语学校。”
“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
常周愣愣道:“刘梁说的。”
“他是不是还告诉过你,我们这样的人,每天早上醒来,要先对准备早饭的佣人发一通脾气,到了公司,再对开会发言的下属发一通脾气,晚上约会时,又对随意和异性说话的伴侣发一通脾气?萧先生告诉我,你那位朋友满脑子都是偏见,让他很是苦恼。”
“萧宋满脑子都是傲慢,我想刘梁为此也是同样苦恼的。”
“所以需要长时间的磨合……”俞扬闪烁道,“而我们与他们,有着根本的不同。你不曾抱有偏见,我也没有傲慢……”
“我们当然不同——”常先生发觉不对,俞扬举重若轻地回到最初的话题,“其实对惜安和吟川这样教育,是家姐的意思。她觉得,无论怎么培养,他们的成就永远也不可能超过我们的父辈,既然如此,向孩子施压就变得毫无意义,反倒会使他们愈加不能接受自己的平庸。”
他倒退的步伐越走越慢,俞扬悄悄的拉近和他的距离,“真正爱一个人时,你渴望他作出正确的选择,却不舍得向他施压。萧先生太想占有,以至于陷入了那样的误区。”
常周不明白他为什么又谈回去了,恍惚道:“我好像……从来不知道爱是什么——啊——”
俞扬在他落下台阶前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吁了口气,缓缓道:“爱是向往,和追逐。”
作者有话要说:可他是孤儿。
☆、第 4 章
爱情固然是向往和追逐,求爱却总表现为不甚高雅的积欲游戏。俞先生待他站稳,贴着他的肌肤缓缓收回手,常周不敢去推他的胸膛,颤巍巍地跌落一级台阶,红着脸放松自己的肌肉。他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烫人的后腰,没有摸到疹子。俞扬越过他往前走,状似轻松,使热感弥散在凉风中,丝毫不引人怀疑。他懂得那份惶惑与不安,他不忍心给他这个。
月底,学生大抵都放了假,lgbt活动沸沸扬扬,反对言论基本已无抬头之势,但钱谦与汪湖溪的争论正酣,两周以来一直在各大电视台攻伐、辩论,无休无止。一天,结束一场深夜录制以后,钱谦登门拜访。俞扬邀他坐在吧台边,为他倒酒,“抱歉,书房被占用了,只能随意些,不介意吧?”
“当然不。”钱谦不是没有瞥见刚才进书房的年轻男人,但这样不拘泥的招待让他喜不自胜,让他忍不住构想更多的可能。钱谦将东西奉上,“我把你要的照片带来了,只此一张,没有复制品。”他恼恨要为貌合神离的伴侣致歉,但这是必须的,“汪湖溪以这样的东西相要挟,根本毫无理智,有违我们活动的初衷,我感到羞耻,我代他向你道歉。”
俞扬长久审视着这张照片,平静地不可思议。它记录了什么?一个青涩的自己、一个乱坐怀中的旧友。也许背后还有一辆撞破护栏的车子、一个跌落崖底的家庭。“丧失理智是可鄙的,为大多数人的利益是如此,为爱情……亦是如此。”俞先生没有饮酒,“越是高尚的目标,其实,越需要人保持理智的头脑去追逐,不是吗?”
钱谦未留意他自问的神情,只当这是上位者的耳提面命,唯唯诺诺道:“是,是,要保持清醒……”他满饮半杯将那种市侩气压下去,把手机推给俞先生,“这是我们和昆剧院联合推出的专场活动,届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