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论发生了什么,终归是我负他,他自己带着白昕,苦苦过了这么多年,我却不闻不问,如何还敢奢求他原谅。”
楚北渚看着他的样子,不觉得同情,只觉得好笑,他笑着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话说出口,连赶车的车夫都是一惊,敢跟堂堂永安伯爷这么说话的人,可就皇上一个,现在车里的人还不知何等身份。
但赵景祁丝毫不恼,反正感慨道:“你教训的是。”
赵景祁似乎陷入了沉思,而楚北渚在马车的颠簸中又昏昏睡去。
楚北渚睡一阵,醒一阵,等他最终清醒过来时,天色已暗,近千名飞龙卫正就地扎营,生火做饭,楚北渚觉得力气恢复了一些,便拄着任清给他准备的拐杖,自己下了马车。
于是众人都看着那驾密不透风的马车终于走下来了人,这几日的路上,马上上坐的是谁,成了热议的中心,每个人都各有猜测,也各有说辞。
有的说是赵景祁养的外室,有的说是为皇上征选的民间秀女,有的说是白莲教魅惑人的妖女。
因此当楚北渚一个高挑却虚弱的男人从马车上走下来时,所有人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这……这是个男人……”
“这男人你认识吗?”
“见倒是没见过,但长得挺俊。”
“瞎说什么,再俊能有大姑娘好看?”
赵景祁看到楚北渚走下来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招呼他去了自己那边。主帐这边,赵景祁正与同行的三个老臣围炉而坐。
现在已经入了秋,虽然白日仍旧闷热,但夜晚已有些凉意。三法司来查案的老臣身子骨不甚硬朗,受不得凉,一到晚上便凑在火炉旁。赵景祁事先已经和他们说过楚北渚的事情,因此他们不像飞龙卫那样惊骇。
楚北渚没有束发,用发带将头发系了起来,头上还围着一条黑色的头带,遮住了额头处因为受刑留下的疤痕。
几位老臣看着楚北渚远远走来,虽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但内心仍在嘀咕,他们走仕途在官场混迹一生,哪里接触过江湖上的人。再加上赵景祁刻意渲染过他的他武艺高强,又有救驾之功,因此楚北渚一走近,几名老臣纷纷站起来给他拱手。
楚北渚瞬间有些进退两难,他在梨雨堂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于人际上没有任何心得,只能尴尬地一一回礼,听着老臣们对他救驾之德大肆夸赞,竟一句话也憋不出。
赵景祁看几个老头子夸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