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圣羽焦急的声音在响起,“无意扰先生清眠,只是父亲忽咳黑血……”
长寻拢了外衣,“少掌门稍安勿躁,长寻即刻便来。”
柳圣羽语气中略带歉意:“劳烦先生……”
转眼忙活到五更,长寻总算是将昆山掌门从鬼门关救下了。
两人入了里室,长寻便将今日于阆苑园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他给掌门人种的是大漠奇毒,毒虽已解,但劳身甚重,这几日受不得折腾。”
柳圣羽已是咬牙切齿,双眼通红:“肯定是玉无忧!”顿了顿,又道,“先生,那玉无忧心性残忍,喜怒无常……实不相瞒,我昆山虽然被誉为武林第一派,却也是拿他没辙……你与另一位先生,还是搬来言卿的院子住好。”
言卿是柳圣羽的字。
长寻:“多谢少掌门好意,不必了。”
柳圣羽还要说什么,长寻却微微一笑,秀丽的眸子微阖,已然一副困意。
“那我送先生回去。”
“不必。”
柳圣羽欲言又止,却也只得作罢。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那人再次出现在墙头。
长寻停下脚步:“杀业太重,难得善终。”
“这话功德寺的老秃驴也对我说过,你猜他最后怎么样了?”
“……”
“死了,我杀的。”
“……”
“别担心,我不杀你。”
“……”
“你叫什么名字?”
“……”
玉无忧嘻嘻笑道:“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昆山少掌门去。”
“……长寻。”
墙头黑影一闪,玉无忧忽然不见了踪影。
中庭墙头那一片虞美人在夜风中轻轻摇晃。
“长寻,你怎么不多吃点?”凤广盈往自己碗里倒满了酒,诧异于长寻的食量。
长寻摇摇头,“饱了。”
凤广盈啧了一声,“你这食量,后山那噬食人血的山鹰都比你吃得多……”
长寻:“山鹰?”
“对呀,”凤广盈满脸悲愤,“前些日在后山耍不小心把胳膊划了,留了些血,好家伙,引来十来只山鹰……对了,我约了一个小师弟切磋剑术,顺便下山一趟,估计要晚些回来。”
午膳过后,长寻又去查看了一番昆山派掌门的伤势,顺带拒绝了柳圣鸢送来的糕点,小憩了片刻,便被敲门声吵醒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口站了一个青衣昆山弟子,面带笑意,“用膳了吗?”
话毕也不等长寻回答,已经登堂入室,顺带关上门,四处打量,“还算宽敞。”
将一袋黄油纸包放在桌上,玉无忧轻笑道,“这不是你在昆山没吃好,我给你下山买了好东西。”
他这样说着,忽然凑过去,很自然地牵起长寻的手,力道却不小,“你这手可真是好看……救过的人有我杀过的人多吗?咦?你怎么不生气,莫非是真的对我有意思……”
长寻淡淡一笑:“阁下多虑。”
玉无忧笑嘻嘻道:“都怪你昨夜对我一笑留情,现今翻脸不认人,我玉无忧可不依。”
长寻闻言,微微一愣,旋即淡淡道:“你看错了。”
“我怎么会有错?”玉无忧俊美的眼里满是柔情,看向长寻,一字一句道:“我从来都不会错。”
“先生,”外室传来昆山弟子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