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霁并不领情:“放开……”
我找了块平地把他放下,他既不愿,我不会强迫他。
殷雪霁踉跄几步跌到水边,手指探入自己体内搅动,眉头紧蹙:“为什么……弄不出来?”
我愣愣神,这才反应过来,他想把什么弄出来:“殷宫主……时间若是太久,肯定弄不出来……你不如回去配副药,兴许还能有作用。”
殷雪霁双目赤红,紧握成拳的手也没见用力,砸到水面,水花瞬间炸开,前一刻还耀武扬威的成片溪石,转眼被夷为平地。
“滚!”
我当即滚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就他这深厚的内功,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反倒是我,有可能被他盛怒之下一掌劈死,那才叫死得冤。
话说回来,殷雪霁真不是一般倒楣,这回又不知道让谁占了大便宜。
知道他好端端活在世上,我固然有种被耍的郁闷感,更多的还是轻松。
人在江湖飘,谁手里不沾几条人命?但我向来主张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平白无故害死不相干的人,不是我作风。
我没能在天黑前赶到附近的镇子,只好先在野外找了个四面漏风的小破庙凑合一晚。
小庙里还挺热闹,我进去之前,已经有两拨人围着篝火在那里喝酒吃饼子。
我自己去角落里抱了堆干草,铺好躺下,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天南地北的胡侃。
正当我昏昏欲睡,准备和周公喝茶下棋,篝火边喝酒的大汉突然一抹嘴,手往随身携带的佩刀上一拍,大喝道:“呔,谢焉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娃,俺可看不上!要投奔他,你们自己去!”
我的睡意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
说老子是乳臭未干的奶娃娃,你个毛没长齐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腰!
“他那小嫩样,腰还没俺大腿粗,也就塞床上暖被窝还成。娶婆娘娶个破鞋,生出的娃都不是他自己的,跟着这种窝囊废,能有什么前途!”
“啊!竟有这事?”
“嘿,上个月他们庄上办满月宴,俺也去蹭了杯酒,那小娃俺可见着了,长得根本不像谢焉,跟他们庄上的人一打听,嘿,早生了一个多月!”
我越听越迷糊。
上个月我庄上什么时候办满月酒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谢庄主那是有情有义。他弱冠之年,已有如此作为,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他们之后谈及的内容,我已经没心情去听了。仔细想想,这一天内的所见所闻,实在诡异得紧。
天边刚泛出点灰白,我离开小庙,前往最近的镇子,路上发现了一家农舍,门前摆了个不小的水缸。
我走到水缸前探头看了眼,漂着落叶的水面,倒映出个眉眼风流的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