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唱起歌,他拿出来一看屏幕的表情就跟看到债主差不多,安格丰不用问就知道这是家里人打来催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安格丰幸灾乐祸地笑着:快回家当个孝子。
石平烦躁地扒了扒头发,随便摆了下手:明天见。带着一脸从容就义的神情离开了。
安格丰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有些感慨有些庆幸,感慨于他确定石平这个人是不能够被束缚的,情人不行家人也不行。他就跟山川大地一样,应该活的无拘无束。另外也庆幸他已经能客观看待这个事实,不用莫名的自悲自怜,总是被别人牵动的情绪,主控权终于又回到自己手上。
这些全要收进器材室吗?还是明天会用到?身后传来伍少祺的声音。
自从他们达成以劳力换取晚餐的协议,伍少祺每次训练完就会留下来整理场地收拾器材,安格丰就趁着空档去把事先准备好的便当热一热,等伍少祺搞完整洁,两个人便窝在教师休息室里把便当嗑光。
安格丰的便当菜色完全是营养走向,调味清淡不说还中西混杂。菜色完全让伍少祺摸不着头绪也叫不出菜名。荞麦面配柠檬鸡排、南瓜玉米粥配香煎鲑鱼、海鲜意大利面配西红柿炒鸡蛋,这风格实在跟伍少祺喜欢的卤排骨炸鸡腿相差甚远,但饿不择食,仍然可以五分钟内一扫而空。
反正吃着吃着也习惯了,有时候训练到一半看见安格丰的脸还会走神想说不知道晚餐菜色是什么。
想想还挺窝囊…
伍少祺觉得自己跟看着主人摇尾巴讨食的小狗也没两样。
放这里好了,明天还要用。安格丰看伍少祺虽然表面正经搞收拾但却一脸馋样儿,肯定是饿了:收拾好把外套穿上,我们去吃晚餐。
今天没便当?伍少祺眨了眨眼。
有准备便当,但我突然想吃饺子。安格丰笑了笑:难得可以过过中国节气,还真想应应景吃饺子。
伍少祺把东西拖到角落安置,拿了书包跟外套走回来时才问:你要吃哪里的饺子?
不知道,我又不熟。安格丰说:你好歹也是当地人,要不推荐一下?
伍少祺想了想,他们家平常也不会上馆子,常光顾的店都走便宜实惠的路线:我没有推荐的,只有常吃的。
好,那就去你常吃的。安格丰把体育馆的门带上,往停车场走。
你确定?伍少祺跟在后头,凉凉的提醒他:我爱吃的都是重油重咸不符合营养的东西哦。
安格丰开车门的手顿了顿,犹豫一秒钟后故作潇洒:偶尔吃一下,没差。
那我想想,伍少祺笑的纯良,但脑子里已经票选出最能冲击安格丰的摊子,也该给这位海归富二代来点文化冲击:行,我带你去一家我从小吃到大的。
当伍少祺指着路边的一家小铺子时,安格丰差点脱口说出:我回去吃便当好了。
其实还称不上铺子,这基本上就是路边摊,只有煮菜做饭的灶炉在店面里,客人全坐在人行道上的廉价的红蓝塑料桌椅边儿,地面油呼呼的不说,用过的卫生纸跟免洗餐具被随意丢弃,要装作没看见除非是真的瞎了。
这家你从小吃到大?安格丰瞪大眼睛问他。
嗯,便宜好吃,据说是五十年老店。伍少祺看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