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么?”
“可以,那明天烨带他去府上拜访,您看成吗?”
“当然,越快越好。”王居逸凑近了些,压着嗓子说道:“李旻还没完全倒台,如果真的是他,我们就得尽快。”
陈烨听了,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待离开的时候,要再去拜见县主。胡霁云不知怎么的,一直冷冷地对他。陈烨忙在旁赔礼,说县主最近身子不适,脾气也大,要王居逸多担待着些。王居逸表示理解,然后就随着陈烨从园里出去了。
“王大人。”陈烨忽然叫住了他。
“怎么?”
“烨突然想起来,带兵进宫那天廖右相让烨扮作先兄的样子去见先帝,在宫里烨见到何翰了。”
“他说什么了?”
“他见到我,就开始大喊‘不是我害你’‘是李旻害你的’…我突然想起来这事儿,不知道有没有用…”
“好,我记着了。”王居逸拍拍陈烨的肩膀,一头钻进马车。他掀开帘子对陈烨说道:“明晚带那大夫来吧。”
“是。”
马车晃晃悠悠的,王居逸快要睡着了。但他的脑子一直保持着思考的状态,他试图把所有线索联系起来,看看它们会不会指向那个一直被怀疑的人。陈瑛临死前的举动到底说明了什么?他在暗示什么?王居逸仍是一头雾水。
萧师杰那边也获得了一些新的线索。太医院的医正报告说,元和三年十月到十一月,有人仿造太医令的字迹伪作了记录。字迹十分相似,如果不是因为纸张内侧的毛边,根本不能发现这几张纸是另外装钉上去的。这也就意味着,这两个月里所有的记录恐怕都是在掩盖些什么。
“这可能吗……在太医院里动手脚,一下子就被发现了啊!太危险了,这不可能。”王居逸表示不相信。
“你想这时间这么相近,再说了,在太医院里找的难道不比外面保险?”萧师杰敲了敲他的额头。
王居逸沉默了。突然他眼前一亮,抱着萧师杰,脸埋在他肩上蹭来蹭去,还一边叫着“望贤太聪明了”这样的话。
萧师杰哭笑不得,按住怀里的疯兔,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等明天我问了那大夫就知道了。”王居逸笑着,眼睛亮亮的。
陈烨和江晚风倒是按时来了,几个人寒暄了一会儿,王居逸先开口进了正题。
“老人家可知道太医院每五年便要到各地收集药材的事?”
“老朽当然知道,还帮了好几次忙呢!”江晚风笑吟吟地,他捋着雪白的胡子,笑起来活像个房顶上的寿星公。
“那您可知道,有没有什么药材是获得途径很少甚至只有一条途径,是只有皇家才有可能拿到的稀世珍品?”
“皇家能拿的东西多了去了,在宫里的不都是稀世珍品?”江晚风笑了起来,笑声爽朗,“大人这问题没头没脑的,老朽不知说什么好。”
“江大夫知道我问的什么。”王居逸微笑着,往前坐了一些。
江晚风略微沉吟片刻,突然眼前一亮。他看着王居逸,明白了些什么。
“老朽年少时学医,听闻这世间有一种毒,叫做鸩毒,取自鸩鸟的羽毛。鸩毒可在片刻间置人于死地,中毒者口不能言,但心神清醒。鸩毒比鹤顶红强上千百倍,然而一滴千金,传闻只有皇家才能拥有这样的绝世珍品,谁也没有见过。”江晚风一口气说完,又添了一句,“老朽也没见过,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王居逸一听到鸩毒,心里立刻明白了。-